江奏：“……”
盯。
琴酒：“……”
沉默。
伏特加：“……”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 他作为第三者坐在沙发上很不安。
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从刚才的对话结束后, 面前这两人就再也没说过话, 总感觉气氛有点微妙。
江奏正在思考：
要提升好感度, 首先就不能让琴酒再继续生气，反过来说, 就是要让他开心。
什么能让琴酒开心？
努力回想看过的情节，印象最深的、好像是“啊雪莉”、“老鼠”之类的鬼畜……
总之, 完全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地方。
而且这狗逼游戏也不给选项提示，她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情感类游戏也不是没玩过, 只是玩的时候基本上都在想办法通关，一个选项不对回档重刷就是了，剧情内容她基本都是skip, 所以就没有收集到值得借鉴的经验。
除了在父母那里耳濡目染的狗粮……老爸每次把老妈惹生气的时候就会哄人, 虽然哄人的内容听上去有点不带脑子, 不过每次都能把她妈哄开心。
要不, 试试？
“大哥, ”江奏开口, 见琴酒没有反应也不在意, “我有话想对你说。”
琴酒冷笑一声。
这家伙平时没事的时候一口一个琴酒，才不会叫他大哥，现在倒是知道叫了。
有什么用？晚了。
“说。”
“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
伏特加松了一口气, 还好，大哥吃软不吃硬, 只要京极理奈能及时发现, 再认个错道个歉, 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
琴酒终于屈尊降贵地动了，转了一下他贵族奢华银至尊的脑袋，“哪里怪？”
“哪里都怪。”江奏顿了顿，存了个档，补充道，“怪好看的。”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伏特加：“……”
啊啊啊啊！
他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一座迪士尼城堡，又在心里吾日三省、扪心自问：
为什么要跟到这里来？是冲野洋子不好看吗？
江奏查看了一下琴酒的好感条，好感度并没有明显的增长或者下降，效果看上去不是很明显……难道说还要加大剂量？
看这情况，琴酒比她妈难哄。
无所谓，她会出手。
“每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自己得带个呼吸机。”江奏平静地问，“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琴酒冷漠脸。
不是很想知道。
“因为你的俊美让我无法呼吸。”
伏特加：“……”
不懂就问——他是犯了天条吗？
琴酒闭上眼睛，额头隐隐现出青筋，展现着自己无与伦比的忍耐力。
江奏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继续道，“银色的长发仿佛天上的星河，双眸如同乌拉尔的绿宝石，让人魂牵梦萦，辗转反侧……”
琴酒睁开眼睛，眼里冷光嗖嗖发射，“你想死吗？”
“那要看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江奏紧跟其上，不紧不慢道。
“再啰嗦就送你下地狱。”琴酒头痛，换台，不看有小孩子的，烦。
“可以，”江奏道，“这是件好事。”
琴酒对江奏的胡说八道不予理会，换了新闻频道，看任务后续，伏特加下意识接了一句，“为什么？”
说完之后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叫你嘴贱，接什么接？接什么接？
“因为大哥这
种人死了之后肯定会下地狱，上不了天堂。”江奏调整了一下感情，语气深情道，“我会在地狱里陪大哥。”
伏特加：“………………”
“你倒是认知清晰。”琴酒的视线终于肯从新闻上分出一线，和江奏对视了一眼，他也不可能真的去跟没做错什么事的小孩子去计较，冷静地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好，免得到头来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话虽如此说，好感度条却噌噌地往上跳了3点。
伏特加转头看已经恢复了一贯表情的琴酒，“……”
虽然大哥的表情一向稀缺，不过，跟了大哥这么久，他能轻松看出来，这是心情不错的意思……
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刚才被诅咒下地狱了啊！
想不通，他看不懂这一切，决定放弃思考。
本来以为自己失败，打算回档的江奏，看着增长的好感度条，陷入沉默，所以就这么把人哄好了？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其实很喜欢……看来比琴酒的拳头更硬的，是琴酒的嘴。
“理奈酱，”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像正常人的、具备普通认知的人，伏特加毅然扛起了大旗，“你不喜欢比特酒当你的老师吗？他的学识还是不错的，不过你要是讨厌他，可以换一个人。”
“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正事不能怕麻烦，读书还是要读的，你这个年龄就应该多看看书，多学点东西，组织里学历高的人也不是没有，让我想想谁比较适合……”
“为什么不能直接让琴酒大哥教我？”江奏灵魂反问。
伏特加哽住。
“嗯，这个呢……”
江奏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看到伏特加纠结的表情后恍然。
那么难以启齿还能有什么原因，大概是琴酒的学历不高，或许还相对偏低。
至于低到什么程度，那就不清楚了，要不然伏特加这个琴酒吹也不至于支支吾吾。
不过，学历而已，并不代表琴酒的文化程度不高。
事实上，对从贝尔摩德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偏门典故，大多数时候琴酒的态度都是不以为然——这种情绪需要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才能产生，侧面证明了琴酒本身的文学素养其实还可以。
另外，琴酒的狙击相当不错。
在m5中，如果不是柯南及时发现提醒，铃木园子就会被琴酒当成灰原哀狙击成功。
而狙击也并不是一拍脑袋开枪那么简单以及想当然的事，和游戏里直接瞄准按射击键不同——热成像、人数、距离、风速、风向、气温、湿度等因素，都会对射击结果产生影响，狙击手必须会计算弹道，需要通过固定公式算出弹道修正量。
同时也没有什么辅助计算的工具，这些计算过程必须要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大脑完成，毕竟在战场上，敌人不等人，战况也不等人，要是只靠感觉射击……嗯，大概是活腻了。
除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外，成为优秀的狙击手需要具备一定的物理、数学、地理等科学素养，因为要计算风向，判断地形……因地制宜。
综上所述，琴酒的实际水平封顶不清楚，但起步有研究生的水平。
有一定的军事素养，受过系统性的训练，有高级水准特工的素质，甚至要超过一般的高级特工，比如M16、FBI……
江奏忍不住沉默了一下，组织这个卧底含量真的是很惊人啊。
要是没有琴酒，组织实力得直接对半削。
“大哥真是辛苦了。”江奏发自内心道。
“是啊！”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发此感想，伏特加还是连忙表示了赞同。
没错，
就是这个借口，啊不，是正当的原因。
伏特加：“大哥平时已经很辛苦了，每天都有那么多工作任务要处理，回来忙得脚不沾地，连水都喝不上一口，还得负责教学生的话就完全不用休息了！”
这什么组织劳模……
“那就不麻烦大哥了。”江奏的试探到此结束，免得继续深入带来什么麻烦，“其实我也只是想离大哥更近一点。”
那你还是别想了，琴酒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回答。
江奏在心里继续推测，有高水准，却又缺乏符合的学历，很大可能是没去参加过正规的考试，所以没有证书。
不参加考试的原因那就多种多样了，普通的缺考可以参与补考，一直没参加考试，有可能是客观条件所限。
要么是去不了，要么是不能去。
江奏在这件事上打了个问号，暂时放在心底，也没有去问琴酒或者旁敲侧击。
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就不要白费那个力气了。
伏特加好不容易让江奏打消了跟琴酒的念头，松了口气，无意中看见琴酒眼底的赞许，更加自豪。
想离大哥更近一点又怎样？
最懂大哥的果然还是我！
江奏看着卡住的好感度条，一贯淡定的眼神里也难得露出了几丝惆怅。
搞什么自由模式，根本摸不着方向，不如直接问NPC本人意见。
“大哥，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她诚恳道，“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
要是要求太离谱，她就回档。
琴酒轻嗤一声，回应了这句话，“我要你去见一个人。”
有门，江奏道，“谁？”
“宫野志保。”琴酒平淡地念出这个名字，“科研二代，最近已经接进了组织里，既然你这么无聊，那就去帮她适应环境，消除她的戒心和抗拒。”
江奏觉得这名字很熟，然后想起这不就是灰原哀的真名吗？
原来这么早就进了组织。
江奏：“她很重要？”
琴酒：“嗯。”
江奏：“是对组织而言，还是对你而言。”
琴酒：“没有区别。”
组织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江奏看着琴酒，再次确认：“是不是只要我去陪她，大哥就会高兴？”
希望NPC不要驴她，不然就算是琴酒也照打不误。
“不是说过只要能让我高兴，做什么都可以？”琴酒冷笑一声，“还是说连这件事你也做不到？”
“如果这就是大哥想要的，”江奏平静道，“那我答应你。”
伏特加：“……”
等等，这对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突然拿起了虐心ntr苦情剧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