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 第 132 章 拜师
    自从老罗退到了质检员的位置上,又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他迟早要退。

    可退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大家还是没想到的,毕竟这是整个糕点车间的定海神针。

    当初食品厂建厂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是老罗,从关里叫来了自己的徒弟,又在本地招了学徒工,靠着一台烧煤还得用手推的老式烤炉,生产出了第一炉糕点。

    也是他手把手教出了车主任,教出了王哥,教出了叶大勇,又教出了夏芍。

    如今车主任已经坐稳了车间主任的位置,人虽然不够精明灵活,却胜在沉稳,手底下还有可用的年轻人。只要稳稳当当干好工作,就可以把手里的接力棒传递下去。

    王哥天赋不高,却足够努力,已经坐稳了面包班班长的位置。

    叶大勇进厂的时候还是个小年轻,混在一群比他大很多的员工里显得有些憨。可他比谁都努力,比谁都能拼,如今一转眼,也当了多年班长,是奔四十的人了。

    夏芍更是他从家属工里发现的,从临时工一直做到班长,如今就要接手他的班。

    老罗来到这片土地的时候已经人到中年,糕点车间就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听说他要退了,王哥、叶大勇、吴班长……好多人都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却又一时无言。

    老头儿虎了脸,“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我好歹也是光荣退休吧。”

    还是没人说话,吴班长的眼眶甚至有点红。

    最后还是夏芍走上前,“罗师傅,还用我帮您收拾办公桌吗?”

    “这办公桌以后就给你坐了,你不收拾谁收拾?”

    老罗瞪她一眼,干脆拎起暖水瓶,给每个人都倒了杯水,“都坐下来说吧。”倒到夏芍时,杯子刚好用完了,老头儿就没给她倒,“你干你的活,用不着喝水。”

    看着凶巴巴,其实话里透出的全是亲近。

    夏芍低了头没说话,一件件把老罗的东西收拾起来,发现私人物品其实并不多。

    上面发下来的糕点书、工作笔记,老罗全留给了她。剩下要带走的,只有一个搪瓷缸子、半包喝剩下的茶叶、几支笔和椅子上坐久了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坐垫。

    就是这些,陪伴着他在这个厂里度过了近二十年的时光。

    夏芍突然很是不舍,哪怕她早就知道老罗要退,也觉得他这个时候退最好,还是不舍。

    老头儿走的时候,几个人都跟着去送了,车间其他人也

    出来目送了一段。

    夏芍和车主任他们则一直把人送到家,被老头儿虎着脸赶了,才告辞离去,情绪都有些低。

    跟老罗的离开相比,夏芍的升职就显得很低调了。

    她只是搬了一部分私人物品到办公室,和老罗一样定期做抽检,参与车间日常会议。其他的时间大多数还待在机制饼干车间,让老大叔老阿姨们放了不少心。

    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夏芍做班长,和夏芍一起研究过新配方,一起办过交流会,又一起解决了王翠花。要是突然换个班长给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适应。

    而车间办公室里有一个人比夏芍还要低调。

    就在半个月前,夏芍在家停职的时候,小赵的公公宋书记被下放了。

    虽然这种下放多数都是两三年就能回来,很少有被一放到底,等十年以后再回来的。但现在没人知道这些,宋书记年龄也大了,就算回来,也是直接退休。

    小赵身上再没有了往日的明丽,以前那些好看的衣服也不敢穿了。

    不过因为王翠花那一举报,夏芍刚被调查完,这次升职倒是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无声无息中,夏万辉探亲假结束,该收拾东西,准备回部队了。

    来的时候一个包,走的时候夏母和夏芍却给他收拾了三大包。

    吃的、用的,光各种小酱菜就装了好几个罐头瓶。食品厂产的宫廷酥饼干一大袋,苏打饼干数小包,就连陈寄北都往他包里塞了一条烟,“你不抽,拿去分给战友。”

    当初去部队走的时候夏母跟夏芍都不在身边,夏万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沉重的爱。

    让他拿出来吧,他又实在不知道该拿出来哪个,最后只好全都背上了。

    结果还没走出门,小半夏追了出来,扁着小嘴巴,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又拽着他的手仰头看他,“舅舅你要来看半夏啊。下回我让你当厨师,我当客人。”

    夏万辉打开掌心,里面竟然是一颗糖。

    这可真是难得,谁不知道小半夏每天为了能多吃一块撒了多少娇,装了多少可怜。没想到她竟然会把自己最爱的糖送给他,夏万辉忍不住摸了摸小外甥女的头,“一定,不信咱们拉钩。”

    小半夏就伸出胖手指和他拉了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接着小承冬走过来,严肃着小脸把那套识字卡片递给他,“舅舅回去也要学习。”

    这也是小承冬最宝贝的,夏万辉更感动了。

    他也摸摸小外甥的头,就要把卡片还回去,“舅舅拿走了,承冬还怎么认字?”

    结果小承冬一本正经望着他,“我都学会了,不用认。”

    夏万辉:“……”

    敢情就他没学会,回了部队还得继续学?

    “舅舅也学会了。”他决定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半夏还没学完,留着给半夏。”

    小承冬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明显不信。

    但舅舅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拆穿舅舅,“半夏学得慢,爸爸可以给她做新的。”

    说着还去瞟爸爸,小脸严肃,眼神却很期待。

    敢情东西送给了他这个学渣舅舅,还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小家伙哪来那么多心眼子?

    夏万辉本来还有些不舍的,被小承冬这么一弄,全都飞没了。揣好外甥留给自己的作业,拎上大包小包,他挥别依依不舍送他到门口的夏母,“妈你穿得少,就别送了。”

    和陈寄北、夏芍一起去了火车站。

    一转眼已是三月下旬,春回大地冰雪初融,老式绿皮火车晃悠悠带着里面的人远去,一如五年前那个春天。只是少年变成了青年,即将要奔赴的也是更加远大的前程。

    一直到火车看不见了,夏芍才和陈寄北回去。

    这次陈寄北倒没像上次一样蹩脚地安慰人,“没事,他明年还能休探亲假。”

    “我知道。”夏芍低眸笑了笑,“就是热闹了大半个月,有点不习惯。”

    陈寄北认真思索了下,“要不你再找孙姐要点酒,借酒浇愁?”

    夏芍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开车,还是在大马路上,等反应过来,立即瞪了他一眼。

    “你想得美!”

    出了车站上了车,夏芍和陈寄北说起另一件事,“罗师傅退休也有段时间了,我想买点东西,去家里看看他。”

    “应该的。”陈寄北骑着车,这回没说什么“你做主就行”。

    这对老罗显然是一种尊重和认可,夏芍眉眼弯起来,“那就明天吧。我听说很多人退休后都会因为突然没事做,什么病痛都来了,也不知道老头儿在家过得怎么样。”

    第二天,夏芍和陈寄北还真去买了不少东西,带着去了老罗家。

    还没进院就听到老罗老伴儿在说他:“地上那些冰你刨了干嘛?今天刨完,明天还得化。”

    “我不是怕人踩了,滑一跤吗?”老头儿显然不服。

    “那你刨门口的就行,刨这窗根底下的干嘛?谁还贴着窗根走啊?我看你就是闲的。”

    “我就喜欢贴着窗根走,不行吗?”

    听这说话还挺中气十足的,夏芍忍不住笑了,抬手敲门。

    老罗老伴儿过来开的,门一开,夏芍就看到老罗拿着个斧头,正蹲在地上刨屋檐雪水滴落在地上形成的小冰丘。显然已经刨了有一会儿了,身后散落的全是碎冰渣。

    夏芍没急着说话,轻手轻脚走到老罗身边。

    老头儿低头忙着,也没注意,还问老伴儿:“谁来了?”

    刨完一个正准备挪地方,才看到旁边的人,“小夏?”

    “罗师傅挺忙啊。”夏芍笑盈盈的。

    这显然就是调侃了,老罗看她一眼,“你倒是挺闲,还有工夫往我这跑。”

    “现在又没什么活,当然闲了。”夏芍道。

    “也是,这时候做多错多,最好什么都别做。”老罗怅然一叹,把斧子收进仓房,一转眼才注意到夏芍手里还拎着东西,“你这是干嘛?赶紧拿回去。”

    夏芍没动,招呼身后的陈寄北一起进去,把东西放下。

    两瓶酒、两条烟、两个罐头还有两包茶叶。

    老罗看得一愣,那边夏芍已经抬起眼,神色郑重地望着他,“罗师傅,我是来拜师的。”

    “拜师?”别说老罗了,老罗老伴儿都有一怔。

    都说人走茶凉,这世上多的是在其位风光无限,不在其位门庭冷清的。像老罗这样,退下来的时候有人送,退下来之后还有人来看,已经是好的了。

    可谁也没想到他都不在厂里干了,退休了,还会有人想拜他为师。

    老罗沉默良久,“你比我出息,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拜师就不用了。”

    “可我刚来厂子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是您把我带出来的。”夏芍眼神很真诚,清澈得能一眼望见里面的感激,“也是您找机会给我开小灶,教我做的细点。”

    有些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记得,“为了能让我做这个班长,您当初没少和厂里生气吧?明明厂里压的是我,又不是您,您却比谁都着急,还有之前的转正……”

    夏芍眼里亮亮的,像坠着星光,“您在我心里早就是师父了,我今天来,只是想补上一个名分。”

    其实早在夏芍刚来厂里那年,老罗就动过收徒的念头。

    只是当时刚好有学习名额那件事,他怕别人说夏芍走后门,就暂时歇了这

    心思。

    没想到这一耽搁,就是四年多。

    夏芍一步步走得太快,走到了他都没走到的高度,他自觉再没有能教她的,也就不打算收徒了。

    没想到夏芍始终记得,还在他退休之后,补上了这个拜师。

    他没看错人,至少这次一点都没看错。

    老头儿没再说什么,看向老伴儿,“多做两个菜,留他们在家吃饭。”算是认下了。

    他老伴儿鼻子也有些酸,赶忙笑应一声,“这就去做。”

    夏芍就和陈寄北在老罗家吃了饭,陈寄北还陪着老罗喝了半杯。

    老罗显然很高兴,主动问起陈寄北单位的事,“听说你们林经理也下去了。”

    “嗯。”陈寄北如实以告,“不过他们家在那边有熟人,托了人照顾。”

    其实这种在本地的还好说,最容易遭罪的是从省城下来的。比如蔡付恩,听说以前那些事全被挖出来了,被批得很惨,带着胡雪梅和一儿一女接受再教育去了。

    当初胡雪梅愿意跟他,就是因为他家条件好,也不知道这种苦日子能不能坚持下去。

    还有他那个儿子,又不是胡雪梅亲生的,还那么小,以后估计要难过了。

    相比之下,秦家全是部队出身,根正苗红,可就安稳多了。也不知道蔡家在遭遇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当初没管住儿子管住自己,背着秦舒在外面养了小。

    大概是想到了宋书记,老罗长长叹气,“还是你这个活稳当,又不当官,单位还少不了你。”

    圆肚子木桶不好学,陈寄北那个学徒还没到出师的时候,土产还要倚仗他。

    陈寄北“嗯”了声,“我敬师父。”

    跟着夏芍,连称呼都改了,听得老罗老眼眯起,“好好,咱爷俩走一个。”

    老头儿喝到兴头上,还准备再倒,被老伴儿拦了。

    夏芍和陈寄北也都劝他,热热闹闹吃完一顿饭,等席散了,月亮已经爬至了半空。

    老两口亲自出门送的小两口,等人在胡同里看不见了,才回去。

    瞧见桌上那些东西,老罗还伸手摸了摸,眼睛眯着,看得出来心情十分好。

    “这罐头你可不能吃。”他老伴儿过来把东西收了。

    “我知道。”老罗说,“我徒弟送的,不能吃,看看还不行了?”

    “那你就看。”他老伴儿又把东西拿出来,塞他怀里,“不行晚上睡觉也搂着。”

    嘴上

    打趣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夏,人还真不错。”

    “师父人不错。”另一边,陈寄北也正在和夏芍说老罗。

    他向来很少评价人,能这么说,是真觉得人不错,夏芍望着脚下的影子,“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师父就是我的伯乐。没有他,我不一定会有今天。”

    语气感慨,全是肺腑之言。

    陈寄北就琢磨了下她这番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想想比起自己,这男人在找师父的运气上的确差了点,夏芍轻“咦”一声,“我手套忘带了。”

    陈寄北立马停了车,“忘哪了?我回去给你取。”

    夏芍翻翻口袋,“好像忘车间里了,下班的时候不冷,我就没戴。”

    陈寄北什么都没说,摘了自己的手套递过来。

    男人体温高,毛线织的手套才在他手上戴了没多久,已经能感觉到温热了。可夏芍一不用推车,二不用骑车,手再冷能冷到哪里,最需要手套的分明是他。

    夏芍就把其中一只戴在左手上,另一只还给了他。

    陈寄北一愕,夏芍干脆帮他把另一只手套戴在右手上,右手牵了他左手,塞进他兜里。

    厚厚的外衣遮住了夜里的寒风,男人手心热烫,不多会儿就暖得人微微出汗。

    夏芍看着前方的地面,“走吧。”语气寻常,指尖却在男人掌心轻轻挠了挠。

    夏芍骨架小,看着格外纤细婀娜,可连手指上都能摸到些肉感。因为要从事食品行业的工作,她的指甲永远修剪得很整齐,挠在掌心里轻轻的,就像挠在了心上。

    陈寄北不自觉握紧了那只手,“嗯。”

    哪怕从她轻“咦”出声,他就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甚至知道更多……

    有些事情又何必那么较真?

    男人垂了眸,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有点滑。”月光下一双影子就紧紧靠在了一起。

    —

    夏芍这师拜得很低调,可没过几天,车主任还是知道了。

    “你这怎么偷偷就拜了师?我这个做师兄的都不知道。”

    “这不还是知道了吗?”夏芍笑,“你去看师父了?”

    “去了,师父精神头好得很,在家和师娘拌嘴,还非让我尝尝你送去那烟。”

    车主任不说,温副主任和小赵也不知道夏芍拜了师,都有些意外。

    毕竟老罗已经没什么能教她了,人也退了休,

    她这个时候拜师,就只是在念旧情了。

    而且她从来都没往外说过,分明只是做自己想做的,觉得自己应该做的,没想过借此博什么好名声。她是在拿真心待老罗,没有辜负老罗这么些年真心栽培她。

    就连现在,夏芍都没多说这件事,很快就下去做抽检了。

    比起老罗,夏芍脾气绝对算得上好。但要以为她好脾气就会放水,恐怕打错主意了。

    升任质检员第一天,她就先给机制饼干班打了预防针。机制饼干班是她带的,她最不能徇私,如果有了问题,她会第一个说自己班,希望大家能给其他班做个榜样。

    而且她抽检出质量问题,只找每个班的班长,让班长将责任落实到个人。

    你这一个班要是总被点名,那就不是哪个人丢人了,全班都跟着丢人,班长更是要担责任。

    所以质检这个工作从老罗到她手里过度得十分平稳,一点没出乱子。

    这一次抽检,四个班的次品依旧在容许的范围内。夏芍在本子上记录好,刚要回办公室,一身警卫制服的马小宝快步走了过来,“门口有人找你家陈寄北。”

    自从马四全退休,让他当了警卫,他看着倒比以前有样子多了。

    尤其制服一穿,人好像下意识便会受到些制约,有次夏芍见他困得不行了,还是坚持在巡逻。

    只是陈寄北早就调到土产公司了,谁会来食品厂找他?

    夏芍笑着和马小宝道谢,“我放下东西就过去。”又问:“来的是什么人?”

    “是个老头儿,六十左右吧,看着跟你家陈寄北有点像。”

    果然不知道陈寄北调走了的只有陈家人。

    估计那小孩回家后还真说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陈家到了现在才来人。

    夏芍更不着急了,告别马小宝回到办公室,还和车主任汇报了工作,才不紧不慢来到大门口。

    警卫室里果然坐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个子颇高,只是人有些佝偻了。可能是因为常年务农,看起来也格外显老,尤其是眉间川字纹很重,看得出经常皱眉。

    大概是没找到陈寄北人,他脸色并不太好,见了夏芍立即拧眉,“你就是庆年说那媳妇?”

    夏芍不疾不徐点头,还明知故问:“您是?”

    “你还有脸问?我是你公爹!”

    陈父显然很不满,没想到夏芍闻言十分惊讶,却不是惊讶于他的身份,“当初我和寄北结婚,家里一个人都没来,我

    还以为是您身体不好

    您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没问题吗?”

    看似在关心他

    却点明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很正常

    谁让自己结婚家里都不来人。

    陈父那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庆年调走了

    你们怎么不说?”

    当然是准备万一他太过分

    直接无人查收把信退回去。

    夏芍没回答

    只是借电话给陈寄北打了一个

    “我叫寄北过来接您

    您这包我可拎不动。”

    几次陈父想发作

    都被不软不硬顶了回去

    偏偏她态度还十分礼貌。

    不多久陈寄北来了

    蹙着眉把东西拎上车后座

    “家里地方小

    我送你去招待所。”

    陈父记得庆丰回家说过

    陈庆年在这边住得很挤

    只有一间半房

    还是租的。能住招待所

    谁愿意去挤他那小房子

    只是看他这样

    也没庆丰说得那么穷。

    陈父眼神落在那辆自行车上

    “听隔壁庆元说我还不信

    你在东北这不混得挺好吗?为啥不往家里邮钱?咋了?当了工人就忘了爹妈了?还是你那媳妇不让邮?”

    听他张嘴就说夏芍

    陈寄北脸瞬间冷了

    ?)

    “我就是个街溜子

    能有什么钱?”

    这话十足讽刺

    陈父却显然没听出来

    “那你还骑自行车?”说着想到什么

    脸色一沉

    “你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吧?这里可不是老家

    没你妈帮你跟人赔礼道歉。”

    陈寄北的脚步骤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