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原神]要来杯蜜雪冰史莱姆吗 > 第 22 章 我的前上司散兵大人
    如果我不认识他,那么被这样美丽的少年救下,无疑会成为写进少女粉红色的梦中一件惊险而浪漫的奇遇。

    我会着迷于他莹白的皮肤、昳丽的面容、银红的眼尾,在真诚地道谢后便不敢直视少年的瞳孔,转过身去隐藏羞涩面颊耳后爬上的一抹红。

    但我曾经是个全知视角的旁观者。

    我一面在游戏中代入旅行者的视角见证他的故事,心疼他的过往,感其所感,悲其所悲,吃刀不断;

    一面沉沦在各种角色一创,直呼雷大炮和崩崩小圆帽,恨不得取名飞天小宝,猫塑不止,快乐不息。

    实在是一种矛盾的心态。

    如今突然地面对他,难免心下一惊不知如何反映。

    尤其他还是我原身刚刚调职后、连一面也没来得及见着的前上司——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大人。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

    由于太过震惊,我被平安放到地上时,直愣愣地看着他,竟然忘了道谢。

    “怎么这副表情,你认得我?”散兵饶有兴味地观察着我的神情。

    虽然现在称呼他为流浪者更为合适,但出于原身的强烈习惯,我还是在心里继续称呼他之前的代号。

    不愧是他,一上来就是致命问题。我是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

    犹疑之中,我下意识紧了紧手臂,一直被我抱在臂弯中的慕风蘑菇被挤掉了两朵。好机会,我趁着蹲下捡蘑菇的时机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不认识啊。今天第一次在蒙德城见到你呢,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毕竟我修行不够,看着散宝的眼睛说谎什么的才做不到!

    啊,又忍不住叫散宝了。干脆都喊了吧,散宝!崩崩!小圆帽!

    我在心里默默赛博上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而已,散宝一定会原谅我的吧!崩门——

    “既然是第一次见到我,除了谢谢,就不好奇问问我的名字?”

    糟了,一紧张,后续对恩人的正常寒暄流程都忘走了,我赶紧补救道:“您怎么称...”

    散兵大人似乎没耐心陪我演下去了,抱着手臂打断我:“行了不用装了,看你方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知道你在说谎。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没有,您很美丽。

    我抱着慕风蘑菇疯狂摇头。

    “别摇了,你又不是风车,晃来晃去看着眼晕。老实交代吧。”

    别说,散宝的语气还挺温柔的,温柔到我敢讨价还价:“我还有点事要去西风大教堂一趟,要不、咱们下午再碰头?”

    “呵呵,胆子不小嘛,认得我,还敢让我等。”

    散宝一笑,魂都没掉!

    但是俺明天要开业啊,事业的火花容不得耽搁。

    在我犹豫要不要再争取一下的时候,散兵大人意外地送松口:“快去快回吧,别让我耗光耐心,亲自去逮你。”

    怎么肥四,现在的流浪者意外地好说话嘛!

    “好叻!”

    我朝他敬了个礼,飞快带着我的礼物奔向教堂找芭芭拉小姐聊开业表演的事情了。

    *

    事情谈妥后出了教堂,外面的天色依然明亮。

    我松了口气,“呼——幸好没用太久。”

    返回早上遇到散兵的风车附近,我发现他并没有走远,只是静静坐在一张长椅上。

    蒙德城这个宁静的午后,出来闲逛的人很少。

    另一头的一张长椅上坐着的是盲女葛罗丽小姐,石阶下的砖石路上只有一位西风骑士在巡逻。没有人来打扰这位陌生面孔的流浪者。

    人偶的周身总是包围一种着对世界的疏离感,而这个下午,沐浴在蒙德城清澈的风中,于我看来他与其他正在休憩、或工作着的人类没有什么不同。

    小鸟也很喜欢他。

    散兵的身侧停了两只可爱的小胖鸟,它们两个在椅面上踩着小爪子活泼地围绕这位美丽少年的身侧跳来跳去;散兵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他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这两个满身圆圆绒羽的小家伙时,能感受到他并不讨厌这两个小东西。

    从前夜里睡不着,一遍遍看官方发的角色演示pv,我就想要是能变成他身边的一只小团雀该多好。晴天的日子里,飞累了可以站到他的帽檐边歇脚;下雨的时候,就可以钻到斗笠下,踩在散宝的肩上躲雨,美哉美哉。

    不过散兵大人一看我过来,就扬了扬手,赶走了围着他玩耍的小鸟们。

    他似乎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柔软的一面呢。

    我凑过去压低声音:“散兵大人,要不去我房子里谈?”

    他站起来冲我抬了抬下巴,“带路吧。”

    路过愚人众的站岗八卦一人组时,柳德米拉瞥见我还冲我眨了眨眼,算悄咪咪地打了个招呼。

    当然这一切小动作都被散兵大人收在眼里。不过他也只是淡淡往那两人方向扫了一眼,并无多说什么。

    到了房子,他居然破天荒地夸了我一句:

    “你这,收拾得挺干净的。”

    “嘿嘿,我这一楼准备开饮品点的,明天就准备开业啦!”

    “是吗。”散兵随便找了张桌子,拉开椅子坐下。

    听着不是问句,应该就是随口的接话不用回答吧。

    我把门窗都关好,不放心又加了把锁,还找了根木棍把门闩顶上。

    散兵看着我一系列鬼鬼祟祟、行云流水的动作,吃惊地问我:

    “你在干什么?!”

    我这才发现我这个行为看上去有点像骗小孩子回家的大变态。

    我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咱们不是要谈一些非常‘秘密’的事吗?”那这谈话环境基本的保密工作不得安排好。

    紧闭门窗的屋子里有些暗,我去把灯打开。

    亮堂起来,散兵大人无语地表情我能看得更清晰了呢,他说:

    “随你吧。”

    做好准备工作,

    我紧张地站在桌边等候‘审问’,

    散宝看了我一眼,“你想那么绷着站就站着吧,腿酸了我可不管。”

    给了台阶我就下,迅速地拉开另一边的椅子,我也坐了下来。

    对上正对面散宝那张惊心动魄的脸,我地呼吸有点急促,习惯反应就要来套面试般的自我介绍:“散兵大人,我叫丰雪。全名是...”

    “丰雪.图拉特米奥芙娜.克谢尼娅。”散兵接过我的话头,自然而然地报出我的全名。

    “我认得你。”他说。

    他说他认得我?认得这个原身这个刚调职还没入队的新兵?

    我尚处震惊之中,喃喃道:“您居然记得我这个小角色。”

    散兵向前摊了摊右手,道:“小角色我自然不需要记,但不意味着记不得。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不会亲自过目部下的调职报告吗?”

    哦,原来是这样。

    要是原身能知道的话一定很高兴吧,毕竟被景仰的执行官大人记住了全名。

    “根据调职报告的内容,这位女性工作勤恳,有多国的出差经历和潜伏经验,还获得了冰元素的神之眼。”

    我边听边点头,佩服他居然记得这么详细。

    哪知散兵话锋一转:“很明显,你不是她吧。”

    “为什么这么说?”我试图能不能找找空子狡辩一下。

    “呵呵。”散兵笑了下,“毕竟很少有能被调职到先遣队的愚人众、却连几个丘丘人都打不过的。”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你的眼神里有种清澈的愚蠢,愚人众里是不会有这样眼神的人的。如果说你是装作这样的话,那你的伪装技术未免太好,连我都要骗过了。”

    暂不提后面半句用来形容刚出社会大学生的热词“清澈的愚蠢”,我对前面一句耿耿于怀,争辩道:“谁说我打不过的,我现在......”

    现在能打一小群了。

    话没说出口,是因为脑海里突然闪回出某个黄昏的场景,醉汉峡里张牙舞爪地怪物,身侧划过的凌厉风刃。

    消灭了怪物,却没截断我一根头发。

    “是你啊...那天是你救了我!”

    我激动地半站起身来,又觉得有失礼仪,调整了下椅子又坐下了。“原来你那时就在,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现身呀?”

    “...哼。”散宝白了我一眼,冷冷道:“路过而已。”

    我想起那天的场景,人家救了我,我居然在大喊别人的名字...实在是太尴尬了!我想把连埋进胳膊当鸵鸟,由觉不够,最终决定还是一撑桌子站起身物理‘逃跑’。

    “哈哈,太感谢您啦!我去给您做点果茶,我店招牌饮品哦!”

    脚还没离开椅子边,我就被叫住了。

    “坐下,别转移话题。”

    啊,就是这种微微命令的语气很令人着迷啊!谁懂?!

    我收回企图溜去一旁

    的步子,又尴尬又暗爽地乖乖坐回座位。

    “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能在世界树消除了关于‘我’的存在之后,还认得我,一上来就称呼我为【散兵】大人。世人应该都不记得这个代号了才对。就算是知情的那几人,也绝不会多嘴。”

    嗯么么...我要怎么解释呢?直接说是穿越者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我这种情况好像跟降临到提瓦特的旅行者兄妹情况不太一样啊。

    甚至不是一个维度。

    散兵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不说话?看你对我刚刚提到的【世界树】消除人的存在这种事,竟然没有一点多余惊讶或者好奇的反应。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

    岂止是很多事情,简直是已更新的全部主线剧情。

    我挑了个最简单的回道:“其实我是异世界的灵魂,一天无意间就醒在了这具身体上。”

    “异世的灵魂...有意思。”散兵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一声一声滴答在我的心上,“继续说。”

    “我知道一些事情是因为我做梦梦见过...欸嘿,可能是我和提瓦特比较有缘吧,你看,我这不就做了梦,然后穿越过来了。”我只能这么瞎编,总不能如实坦诚我以前在某个高维世界吧。

    “你觉得我会信?”散兵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的!”我举起双手发誓,“我真的梦见过你。”这我可没撒谎啊。

    “哦?说说,你梦见我什么?我还真想去你的门里看看......一个与我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梦里,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搓了搓手,回忆道:“我梦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猫。独行小猫行走世间遇到了朋友,可是这些人中混入了一个大坏蛋,他欺骗了小猫,还害死了小猫的朋友。小猫变成了伤心小猫。”

    自己给自己喂刀真难受啊,我缓了缓,继续道:

    “小猫后来由遇到了朋友,可是朋友故去,小猫又回到形单影只。它感到被背叛的愤怒,这时坏蛋阵营找到了想复仇的小猫请它加入它们。在这里小猫付出了很多,不怕痛地去战斗去变强去复仇,到头来却发现还是被原来的大坏蛋所欺瞒,错置的仇恨成了虚妄。”

    我见散兵压了压帽檐,看不清他的神情,我决定还是把后面的部分说完:

    “后来小猫被善良的小白菜神救下了,还有曾经相对如今同一阵营的勇者,不管其他人是否还记得小猫,小猫不再是一个人了。他现在是一只有同伴的,自由的小猫。”

    散兵听完后良久不言语,到最后,只是付之一笑:“明明问的是关于我的梦,你却说了一只小猫,真是可笑。”

    气氛有点沉重,我决定发挥主观能动性换个话题:

    “对了,你怎么会来蒙德呀?难不成真在须弥教令院接了什么历史学项目来蒙德搞田野调查来了?”咳咳,基于一些小道消息的瞎猜,瞎聊呗。

    “我是跟着你来的。”散兵道。

    他很淡定,我却吓了一跳。

    “跟

    着我??从须弥吗?”不应该啊,

    我当时可是从七天神像直接传送过来的。

    “对,

    你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啊?

    看我一脸疑惑,散兵继续解释:“我那天正好有事在化城郭附近。我视力太好,没办法,一眼就看到对面山头一个笨蛋姿势爬山的身影,而且很像我数月前收到调职报告上的那个下属。”

    “纯属好奇,我就多看了一眼。谁知道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地下属竟然在触碰到那个石像后消失了。能使用这些神像和传送锚点的,我只知道一个人。”

    哦,旅行者呗。

    我还是不大明白:“只是看到我凭空消失,又怎么知道我会在蒙德呢?”

    “呵,好心劝你一句。”散兵身子微往后仰,“下次自言自语地时候,不要说的那么大声。【坠星山谷】四个字,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喂!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我佯作生气锤锤桌子。

    “呵呵,风送来的声音,想听不到都难。”

    说不过,我嘟嘟嘴沉下身子舒了口气。

    “怎么,生气了?不想见到我对不对。”散兵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这很正常。这个世界上不喜欢我、害怕我、厌恶我的,是大多数。”

    我听着觉得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安慰这个词太轻了。

    最终我只是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是吗?你不会又要说,这是你梦到的吧。”

    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去,这些“轻巧”的背后,我能感觉到是他深深的负疚感与责任感,因为那些前尘往事,即使被世界树改写,阴影却不曾真正消去。

    这个人有着强烈的自厌与自毁倾向。

    我很难受,又不知道刚见一天的我怎么插手。

    一阵沉默,倒是他先开口说话了。

    “说了这么多,你口不渴吗?我来你家做客,居然面前一杯茶也没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刚刚是谁拦住我不让我去做果茶的喂!

    “正好明天要开业!我去调我们店的招牌饮品给散兵大人您尝尝!”

    “不要再用那个称号叫我,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流浪者罢了。”

    那怎么叫?旅行者没给他起名字吗?

    “那您的新名字是什么?应该有人赠予过...新的名字吧?”

    散兵摇了摇头,“没有。那个人只说,我是自由之人。祝我如风般自由。”

    “那我可以叫你【散宝】吗?”我大胆提问,简单的就是最好的!

    “哈?你是不是疯了?”散兵嫌弃的语气和他看爷开宝箱时的嫌弃语气如出一辙。

    我妥协道:“那【阿散】吧,阿散怎么样?”

    “我说了不喜欢散...”

    这次轮到我打断他了,“是‘前尘往事,风流云散’的意思,我觉得这个意象不错,叫起来也简单。您觉得呢?”

    “...哼,随你吧。”散兵歪过头去不再看我。

    *

    不过等我把花里胡哨的三杯饮品端上桌时,他的表情变得丰富非常。

    “先说好,我不喜欢甜甜腻腻的东西,给出的评价不会太好。”

    “没事没事,每种您就尝一口、一口就行。随便评价,我不玻璃心哒。”我迫不及待地把杯子递到散兵嘴边。

    散兵狐疑地看我一眼,表情好像在说【总有刁民想害朕。】

    一口下去,“唔,对我来说过于甜了。”

    散兵蹙眉,正准备放下面前橙蓝的饮品,结果突然......

    “嗝。”

    猫猫打嗝!太可爱了吧!

    散兵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身上蹦出来的微缩冰史莱姆小可爱,瞳孔地震不低于六级。“这是什么东西?!”

    “哼,我不会再喝了。”散猫猫满脸写着拒绝。

    经过我的不断磋磨之下,终于同意再帮我试喝一杯。

    “这是最后一次。”他这么说,在莓红色与紫色之间选择了钩钩果的冰火吻。

    当他看着自己嘴里喷出的冰火相合爱心后,终于忍耐不住扶额叹气。

    “我错了。我就不该相信你的品味。”

    这一顿饮料闹剧后,我去把窗户打开,发现外面已经是一窗夜色了。

    散兵站起来准备告辞,我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你在蒙德有住的地方吗?”

    “呵,树枝上,草地上,山洞里...哪里不能睡?只有娇气的人类才需要稳定的住处。”

    “那...”

    我深呼一口气,

    “你要不要......暂时住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