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两人走了片刻，宫画骨这才转过了头。
看着陈青，一言不发，但满眼都已是泪水。
陈青也是心思机灵之人，一瞬间已经明白过来这是为何。
但……只能沉默。
“金……金鳞，你告诉我，”宫画骨眼泪滚滚而下，“韩渊，韩渊是不是已经死了？”
韩渊的塔，关了只鬼王。这只鬼王被宫画骨所契约。
韩渊一死，鬼王也烟消云散，宫画骨自然是知道的。
陈青沉默。
他不知道怎么说。
“没事儿，我能承受。”宫画骨抹了抹眼角，吸了吸鼻子，表情坚定：“他……他死得值吗？”
“值！”陈青点头：“他是大唐的脊梁，他杀了两名阿修罗，两个金身罗刹，共杀了三十多个强大的修罗。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宫画骨一直咬着牙，嘴唇在微微颤抖，终于哭出了声来，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那就好……那就好……呜……呜呜……”
宫画骨先是抽泣，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声音，红着眼睛：“他说过，他肯定会有一死，但一定要死得壮烈，也算是遂了他的愿吧。”
“他……他的尸骨没被侮辱吧？”
陈青想了想，天神这事儿暂时不能说。
当下摇头：“有些事儿我不想编谎言骗你，所以只能先瞒着你，希望你理解。但我多半可以确定，他的尸体不会被侮辱。”
“我明白的！能对我说时，再对我说吧。”宫画骨点点头，组织纪律要求她自然也能理解，有些出神道：“修罗敬重英雄，想来不会为难他的尸骨。”
她理解错了……
但这样也好。
好一会儿，宫画骨才抚摸着肚子，突然道：
“金鳞，能不能请你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
陈青愣了愣，但也没意外。
只是以他的文化水平，真取名字，多半就是韩子墨、子涵、子木之类的……
“小千！来活了！”
千面娘沉吟片刻，“这是长子，可以取个‘震’字……”
“震字只能长子用？”
“对呀~乾字代表父，坤字代表母，不用乱取字呀……”千面娘随口解释着，思索了起来。
呃……
我就认识一个名字带坤的奇男子……
好一会儿，千面娘道：“韩渊为战修罗而亡，不如叫韩震罗吧。”
“听起来挺牛气的，但要是女儿呢？”
“是男孩。”千面娘笑道。
这孩子现在最多两个月，顶多也就一颗葡萄大吧？这都能看出来男女？
陈青没怀疑千面娘的眼光。
看向宫画骨，缓缓道：“长子，取个‘震’字，韩渊一生反抗修罗，叫韩震罗吧！”
宫画骨眼圈又红了，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喃喃道：“震罗，震罗……”
“震罗呀，你爸爸是个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