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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第79章

    八月十五,中秋,悬月高挂,洒下一层银辉。

    乾清宫檐下挂满宫灯,灯火通明,丝竹管乐在殿内响起,王公大臣与小主嫔妃分席而坐,赏析着中间舞女们曼妙的舞姿。

    一舞毕。

    恭亲王举起酒杯敬酒。

    康熙也举起酒杯,隔空跟恭亲王示意对碰一下。

    “皇兄,听闻皇兄要封一个汉人女子为嫔妃,此事可为真?”

    恭亲王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在恭亲王与皇上两人身上游移,殿内忽而静了一下。

    “朕后宫的事,皇弟就别过问了。”

    “祖训有言满汉不通婚,这并非只是后宫的事,这关乎皇家血统是否纯正,关乎皇家的脸面。”

    康熙脸[se]微沉。

    恭亲王没有要停止说话的意思,继续说道:“汉人低贱,岂能封为尊贵的嫔妃?皇兄,这祖训不可违,还请皇兄三思而后行。”

    “朕知道了。”

    康熙只是随[kou]敷衍一句,不与恭亲王当着众人的面争执。

    因恭亲王的几句话,原本还算热闹的中秋宫宴后面变得相对拘谨,任谁都看得出皇上脸[se]不对,于是没人敢在筳宴上乱说什么,吃过月饼过后筳宴便散了,众人离开。

    康熙也回到自己的寝殿。

    没参加中秋宫宴的王秀花自然不知此事。

    翌[ri]。

    裕亲王过来觐见,替恭亲王说话,说恭亲王是无意的,他说话向来[kou]无遮拦。

    “皇兄,你向来喜欢打圆场,他是朕的亲弟弟,哪怕他说错话,朕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皇兄不必为他说话。”

    裕亲王[yu]言又止,随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皇上,皇弟说得不无道理,汉人低贱,皇上要封那女子为嫔妃,朝堂上必定有人反对,满蒙八旗旗民尊贵,哪能由一个汉人女子越到上位,自古以来,大清还没有汉人女子升为嫔妃。”

    “皇兄,不过是一嫔妃而已,既然没有先例,朕可以开这个先例,一个身处后宫的嫔妃能翻起多大的风[lang],你们太过放大此事了,这后宫还没有汉人女子当嫔妃,满蒙八旗为嫔为妃甚至为后的的女子不胜枚举,这后宫还是满蒙八旗的女子居多,朕没有失了分寸,依旧是旗民为贵。”

    康熙觉得只是册封一个嫔妃而已,他身为当朝皇帝,连册封一个嫔妃都要被重重阻拦,需要左右顾虑,他这个皇帝何时这么窝囊,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他们过来劝说,况且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拦,他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听令于人的帝王。

    裕亲王见皇上意已决,再说下去会惹皇上生气,皇上是天子,他们这些人是臣子,君臣之间才是真正要讲究分寸,不可僭越,他只好噤声,不再劝说。

    不过过后朝堂上还是有不少大臣对封汉人女子为嫔妃一事上折子,大多是反对,从皇家血统再到八旗之制累加赘述,唯有一两个汉臣支持。

    康熙

    只是在折子上写下已阅二字。

    ……

    王秀花在后宫有所耳闻一些大臣反对皇上立她为嫔妃(),她也不知皇上此时是什么想法?()?[(),她也不知这些大臣有没有可能受后宫嫔妃指使,毕竟这些嫔妃的家族在朝为官的人不少。

    她目前什么都做不了,还在坐月子,慢慢静养。

    太后过来看她,安慰她让她不要太过伤心,孩子还会有的。

    王秀花听着也不能多说什么,孩子的确会有的,不过再有的孩子也不会是她怀过的孩子,那个孩子已经没了,再也回不来。

    她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

    “小主,该喝药了。”

    念[chun]端来一碗汤药。

    她现在身子还没好,还有恶露,偶尔会出血,仍然不能随意走动,就好像破碎掉的人还需要再重新组装,她时常觉得虚弱,身子还没有彻底恢复。

    她把汤药喝了,又掰一颗橘子放进嘴里祛除苦味。

    “小主,奴婢扶你走走吧,太医说小主现在可以多走走了,免得伤[kou]粘连。”

    “扶我在屋内走走。”

    王秀花手放在念[chun]胳膊上,在屋子里走几圈,没什么比身子更重要,她糟蹋什么都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她不会让自己沉溺在丧子的痛苦中,只求尽快走出来,尽快痊愈。

    皇上那边若是有意封她为嫔妃,那些大臣阻挠不了,她出身虽低微,不过她有两个阿哥,皇上只要说她生子有功,封嫔一事便是有很正当的理由,这理由也能堵住大臣们的[kou],就看皇上有心无心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她基本上已经坐完月子,一个月过后,她才洗头,一个月没洗的头发被念[chun]她们揉搓许久,洗过之后,她觉得浑身都清爽许多了。

    袁常在过来看她,说到刘庶妃,刘庶妃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只有她腹中的胎儿安安稳稳到第七个月。

    “她是有福气的。”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袁常在又说道:“我们钟粹宫现在无人得宠,荣妃……马佳常在如今又只是常在,钟粹宫一下子沉寂下去,冷清许多,皇上许久没有翻过钟粹宫小主的牌子了。”

    “才一个月而已,姐姐不必担心那么多,这该是主位娘娘担心的。”

    荣妃虽被降为常在,但依旧是钟粹宫的主位娘娘,皇上当时生气,撤掉荣妃协理六宫的权利,可终究是没有真正抓到荣妃的错处,先前被关进慎刑司的那几个奴才听说已经死了,撑了一段时[ri]还是撑不住,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若是他们没供出幕后指使者,荣妃一时失意,不代表她一直失意,皇上对荣妃显然还是有几分敬重的,所以荣妃复起是迟早的事,钟粹宫没有小主得宠,但目前那些奴才还不敢真的苛待钟粹宫的小主,至少不敢苛待她跟荣妃。

    袁常在笑了笑:“说得也是,这是常在该关心的事,我们只需要好好过我们的[ri]子,别[cao]心那么多,这[ri]子才会过得舒心。”

    王秀花也笑了笑,两人闲

    () 着无事(),把棋盘摆上③[((),开始下棋。

    ……

    到了九月底,十四阿哥原本住在永和宫,惠嫔觉得十四阿哥年纪不小了,再住在后宫怕是不便,提议让十四阿哥搬到阿哥所那边居住,不止是十四阿哥,还有胤禑。

    皇上允了,于是胤禑准备要搬去阿哥所那边。

    红莹一直照顾胤禑,她自然要跟去,还有胤禑原先几个[ru]母,听说内务府那边还会另外给胤禑分两个小太监,总共加起来八个人照顾胤禑。

    这几天,王秀花都在为胤禑收拾东西,几年下来,胤禑的东西也不少,陆陆续续收拾了几天才彻底收拾好。

    虽说胤禑搬去阿哥所,还是能过来钟粹宫,但肯定不能天天见到,胤禑毕竟才六岁多,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一个小孩,离得远,虽说有奴才们照顾,但她依旧是不大放心。

    可是胤禑这小孩子就没有那么多愁绪,说他会天天过来看她跟弟弟,说是这么说,不过他怕是做不到,毕竟他自己还要去上书房读书,每天早起晚归的,哪能天天过来。

    胤禄年纪更小,更加不知道分别是什么。

    王秀花叮嘱完胤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叮嘱完胤禑后又叮嘱红莹她们,胤禑出什么事,她们都得及时告诉她,不许瞒着。

    到了十月二[ri],胤禑他们一大早就开始迁宫,今[ri]是良辰吉[ri],说是宜搬迁,王秀花落胎早产后第一次走出钟粹宫,跟胤禑他们过去阿哥所那边看看。

    好在胤禑住的宫院还不算差,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只有胤禑一个人住,不用跟其它阿哥同住。

    她环顾整个院落,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才稍微有些放心,在红莹她们归置东西的时候,胤禑过来抱住她,语气低落。

    “额娘,我想跟额娘住在一块。”

    王秀花蹲下来跟他说话,前几天他还表现得一副高兴的样子,这会怎么伤心起来了。

    “怎么了?有红莹姐姐她们在,不用害怕。”

    “可是没有额娘,我想跟额娘在一块。”

    那没办法,他的确年纪不小了,再住在后宫的确不便,皇上都允了,她不能再把他留在身边,胤禑这孩子从一出生就跟着她,她们母子两相依为命这些年,她内心也不舍得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额娘也想跟你在一块,不过你是小大人了,已经去上书房读书了,得学着独立了,况且这里离钟粹宫不远,你还可以随时过来找额娘。”

    “可是我就是想跟额娘在一块,还有弟弟,我住在这就不能见到弟弟了。”

    胤禑已经有点哽咽,小脸透着浓浓的委屈。

    “不会的,你还是能见到弟弟,只要你想额娘跟弟弟了,还是能过来找额娘跟弟弟,额娘也会带着弟弟过来找你,别哭好不好?”

    “额娘,我就想跟你在一块,我不要长大。”胤禑情绪绷不住,扑到她怀里大哭,把她弄得眼眶泛热,紧紧地抱着他。

    母子两都哭了好一会儿。

    王秀花用手帕擦去胤

    () 禑的眼泪,“额娘也不舍得你,不过你是小大人了,额娘相信你能慢慢长大,独立起来,虽然前面很难,但总能过去的,而且额娘也会常常过来看你的,不会真的把你扔在这。”

    “额娘真的会过来看我吗?”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过来看额娘。”

    安抚胤禑好一会儿后,他情绪才平复下来,等东西归置好之后,王秀花才离开,胤禑站在宫院门[kou]看着她们离开。

    回到钟粹宫后,王秀花坐在房间内,还是有些难过,这算是他们母子两第一次分离。

    “皇上驾到。”

    王秀花擦擦眼里的泪花,站到门[kou]迎接皇上。

    “胤禑搬去阿哥所那边了?”

    王秀花难得埋怨地看了一眼皇上,不满道:“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不是皇上下令让他搬去阿哥所那边的吗?”

    康熙见王氏双眼通红,怕是哭了好久,他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沉声道:“胤禑毕竟年纪不小了,是该搬去阿哥所那边了。”

    “他才六岁,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十四阿哥不是十岁才搬去阿哥所那边吗?皇上为何不让胤禑十岁再搬过去?”

    “胤禵从小身子不好,需要德妃[jing]心照顾。”

    “胤禑也常常生病,臣妾刚失去一个孩子,皇上却迫不及待把胤禑带走,让他离开臣妾,让我们母子分离,皇上真是好狠的心。”

    康熙皱眉,他不过是看胤禑年纪不小了才想让他搬去阿哥所那边,除了体弱的孩子,其它阿哥格格都是五六岁就挪去阿哥所那边,有些阿哥甚至刚出生不久就挪去阿哥所,这是宫里的规矩,况且只是挪去阿哥所那边而已,又不是见不到。

    “胤禑住在后宫不方便,他不能总黏着你这个额娘,他该独当一面了。”

    “他才六岁,有什么不方便?皇上就是狠心。”

    “好啦,别哭了。”

    王秀花捶他胸膛两下,背过身自己擦擦眼泪。

    “你身子好些没有?”

    “死不了,不用皇上关心。”

    康熙无奈地把她转过来,说道:“不是还有胤禄吗?况且朕又不是禁止你们母子两见面,不过是挪一处地方住而已。”

    “皇上说得轻巧,胤禑是臣妾一手带大的,他很少离开臣妾身边,他这一搬去阿哥所,我们不能天天见面,这不是要剜臣妾的心吗?胤禑是胤禑,胤禄是胤禄,胤禄不能代替胤禑。”

    “那你要怎么办?”

    王秀花沉默,她还能怎么办,人都搬过去了,他都下令了,她还能抗旨不尊不成。

    “皇上别问臣妾,皇上若是有心问臣妾,也不会直接下旨,而是先问过臣妾再下旨。”

    “你在跟朕怄气吗?”

    “臣妾不敢。”

    “好啦,胤禑已经搬过去了,你若是想去看他,随时过去,朕不会拦你,也不会拦胤禑过来看你,宫规如此,阿哥六岁之后不宜再待在后宫,朕并非是故意的。”

    王秀花知道自己不能真的跟他争执怄气,阿哥六岁之后要搬去阿哥所那边,她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一[ri]来得这么快,胤禑跟胤禄的确不一样,她们母子两先在宫外待了两年,相依为命的两年,她始终觉得胤禑会一直在她身边。

    她难过道:“臣妾只是很难过,胤禑是臣妾第一个孩子,臣妾看着他一点一点地长大,臣妾实在是不舍得他离开臣妾身边,他还那么小,臣妾总觉得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康熙抱住她,晓得她难过,尤其是她刚落胎不久,内心更舍不得胤禑。

    “他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能总在你的羽翼下长大,他是阿哥,他将来要为大清做事的。”

    “臣妾没想那么远,臣妾只是觉得他应该待在臣妾身边,臣妾只有每[ri]见到他才会放心。”

    康熙见她情绪平复下来,他柔声道:“他不会有事的,你随时可以过去看他。”

    “臣妾知道了,是臣妾失态了,臣妾这些[ri]子情绪不好,皇上别怪罪臣妾,皇上,给臣妾下红花,害死臣妾腹中孩子的凶手找到了吗?”

    “他们不愿开[kou]。”

    “倒是忠心,不敢背叛主子。”王秀花嘲讽地说了一句,“只是可惜臣妾的孩子白白枉死了,凶手都不知道是谁,下一次他们怕是还会下手。”

    “朕会查他们接触过的人。”

    “皇上,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我们的孩子报仇。”王秀花愤恨地说。

    “朕知道了。”

    第79章

    王秀花站累了,过去坐在椅子上,她落胎的[ri]子是七月底,如今过去两个月,静养两个月,可依旧觉得身子很容易疲惫,尤其是后方的耻骨,总是酸痛不已。

    “皇上要在这里用膳吗?臣妾让奴才去准备。”

    “嗯。”

    王秀花跟皇上一起用午膳,皇上过来,这膳食就丰富不少,从芙蓉大虾、宫保兔[rou]、凤凰鱼肚、糖醋荷藕再到素笋尖,还有一份红枣人参[ji]汤,摆满了一整桌。

    王秀花这阵子各种补汤都喝了一遍,闻到补汤的味道就不想再喝,她只给皇上盛汤,自己不喝。

    京城进入秋季,天气微凉,喝一碗热[ji]汤能热身,她催着皇上喝完那碗[ji]汤。

    等皇上吃饱喝足后,她伺候皇上在她房中歇下,期间她只字不提封嫔的事。

    ……

    “皇上在密贵人那歇下了?”

    “有半个时辰没出来了。”

    马佳氏斜倚着身子,慵懒地半躺在铺炕上,皇上对密贵人有几分情意,密贵人落胎都两个多月了,皇上还能来看她,两个多月,密贵人身子早好了,连太医都不怎么过来了,偏偏皇上还时不时过来。

    钟粹宫虽然没有人承宠,但皇上还是过来钟粹宫看密贵人。

    都说无事一身轻,她不用掌管后宫,不用再看后宫的账册,偏偏她自己觉得还是要有点事做才行,不然整天待在屋子里都乏味了。

    密贵人没了孩子,前朝又在反对皇上封密贵人

    为嫔妃,皇上似乎也没有继续推进密贵人封嫔的事,至少内务府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皇上这是打消封密贵人为宫嫔的念头了吗?

    “娘娘,皇上估计在密贵人那午歇了。”

    马佳氏看一眼青若,问道:“是不是密贵人的绿头牌还没挂上去?”

    “是,娘娘是说皇上让密贵人侍寝了吗?这可是白天。”

    马佳氏轻笑一声,白天又如何,皇上若是想让人侍寝,哪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密贵人绿头牌没挂上去,皇上不至于不顾密贵人的身子强行让她侍寝,应该只是普通的午歇。

    小厨房那几个奴才死了,不知他们有没有被[bi]问出什么,皇上似乎没有再严惩谁,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反正密贵人这孩子没能生下来。

    两个月前的中秋宫宴被宜妃办得中规中矩,不过宜妃第一次承办宫宴,宜妃肯定费了很多心力才会保证没有出错。

    皇上心狠,一下子把她降为常在了,她这么多年在后宫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协理六宫,就因为密贵人滑胎小产,皇上就把她降为常在,还让她禁足三个月,事情还没查明,先说是她的错。

    马佳氏心里愤懑,她眼看着皇上对密贵人越来越上心,上心到还要破例封一个汉人女子为宫嫔,这往后皇上怕是还要封密贵人为宫妃,这是要将密贵人抬举到她们头上?

    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密贵人住在钟粹宫这三年,虽然没惹出过什么麻烦,[xing]子也算低调安分,可是随着皇上越来越纵容她,让她成为后宫最得宠的人,难保密贵人不会生出异心,是人都不会想屈居人下的,一山不容二虎,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密贵人顺利被封为宫嫔。

    要说是谁害密贵人小产,那人只能说是皇上,是皇上给密贵人的盛宠一步步害密贵人小产的。

    这宫里谁都恨密贵人,谁都不想再看着密贵人生下阿哥,再被封为嫔妃。

    “娘娘,等皇上出来,娘娘要不要见见皇上,跟皇上求求情?”

    “本宫还在禁足,怎可出去见皇上?”

    “可娘娘又没有出钟粹宫。”

    马佳氏轻声道:“皇上怕是不想见到本宫,密贵人跟常贵人的孩子终究是没了,钟粹宫一连发生两起谋害皇嗣的事件,皇上怪本宫没有连钟粹宫都没管好,这个时候去见皇上,皇上怕是对本宫更加不喜,认为本宫没有好好思过。”

    “娘娘,皇上不会不喜欢娘娘的,皇上当时只是在气头上。”

    马佳氏勾勾嘴角,她人老珠黄,皇上对她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要说皇上喜欢她也牵强,只能说她在皇上那还是有点用处的。

    “青若,别担心,本宫也正好歇息歇息,让宜妃跟惠嫔先忙一阵子。”

    ……

    十月四[ri],京城下雨,瓢泼大雨,雨珠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王秀花在屋子里陪着胤禄玩,见天凉了,她让慧心给胤禄多穿一件马甲,免得胤禄着凉。

    胤禄明明学会走路,可他

    非要在地上爬(),那衣服都被他弄脏了。

    念[chun]她们逗他⒛()_[((),他时不时傻笑两声。

    王秀花被他咧着嘴傻笑的样子逗笑,小孩子就是容易开心,好像没什么忧虑。

    她想到胤禑,下这么大的雨,他今[ri]有没有去上书房那边,天冷了,他可不能被雨淋到,胤禑搬过去阿哥所的第三天,她就想过去找他了,明明昨天,胤禑才从阿哥所那边过来钟粹宫。

    “额娘……”

    胤禄喊她,才将她从担心胤禑的思绪中拉出来,她看向胤禄,张开双手,示意胤禄爬过来她这边。

    胤禄用屁股在地上挪,慢慢挪到她身边,又一把搂住她的脖子。

    “小阿哥果然是最喜欢小主。”念[chun]笑道。

    王秀花也笑了笑,扬了扬下巴,骄傲道:“那是,我可是他的亲额娘,若不是最喜欢我,我这个额娘也不要当了。”

    “额娘,吃[ji]腿。”

    “吃[ji]腿?胤禄饿了吗?”

    胤禄点点头。

    香彤自动站起来,说她去膳房那边让膳房的师傅弄两个[ji]腿过来。

    王秀花让她撑伞过去,别淋着。

    香彤刚出去时就撞到匆匆跑进来的小石子,两个人都唉哟一声。

    “慌慌张张的,这是怎么了?”香彤捂着自己被撞的额头,问了一句。

    “小主,听说宫里有人发高烧病死了,是延禧宫的奴才。”

    “病死了?有什么不对吗?”

    小石子半边身子被淋湿,喘匀气后才说道:“听说那人死的时候很奇怪,全身溃烂,说是染疫了,得了疫病才病死的。”

    王秀花很是诧异,疫病可不是小事,传播力极强,这古代可没有治疫病的方法,不说是古代,现代的传染[xing]疾病都很难治,她问道:“什么时候病死的?”

    “今早病死的,听说死状很恐怖,身上没有一处好皮,皇上已经下令将延禧宫封起来了,奴才刚刚听小全子说的。”

    小全子是荣妃身边的奴才,跟小石子都是住在太监的那排庑房,这种事,奴才应该不敢乱说,估计是真有人死了,是不是疫病可能还没有确定。

    “既然延禧宫封起来了,你们先绕着延禧宫走吧,别靠近,见到延禧宫的人也绕着走。”

    小石子带来的消息让她们一群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听说京城在十几年前就发生过一次时疫,那次时疫也蔓延到皇宫里,京城死了近千人,皇宫内也死了几十人。

    外面的大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延禧宫那边到底如何,她们也不得而知,反正王秀花已经让小石子他们尽量别走出钟粹宫。

    天冷了,人容易着凉发烧,这个时候发烧的话有可能会被认为染上疫病,王秀花怕体弱的胤禄着凉,将他裹成一个粽子,包得严严实实的。

    过了两天,宫里发生疫情的传闻越传越广,弄得人心惶惶,荣妃也让钟粹宫的人尽量少出门,少跟别宫的人[jiao]谈接触。

    当听

    () 说宫里又死了一个奴才,跟上一个死状差不多,大家心里更不安了,再之后是内务府的奴才过来各宫告诉他们宫里的确发生疫情,有人染疫,现在是各宫都戒严,不得随意外出,有人发烧生病一定要上报,不得有隐瞒,知情不报者,斩立决。

    钟粹宫的宫门也关起来,连膳食都是由内务府的奴才送过来,从宫门递进来,他们谁都不得外出。

    不得外出也就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少了玉外界的联系,她们都老实待在钟粹宫。

    王秀花担心住在阿哥所的胤禑,他刚住过去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虽说有奴才们在,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她怕他会害怕,也怕他不小心染上疫病。

    袁常在在她房中,同样神[se]凝重,说道:“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死伤如何?”

    她们在钟粹宫,只能靠过来送膳的奴才得知外界的消息。

    “不知道,这过去五天了,有多少人被传染上还不知道。”

    王秀花同样语气担忧。

    “这种事只能求老天保佑了,保佑这疫情赶紧过去,不然还不知道要传染多少人。”

    袁常在说的时候不由地双手合十,求上天保佑。

    王秀花叹[kou]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若真是疫病,没三五个月可能都过不去,古代这医疗条件怕是会延长,没什么特效药的话,三五个月都算是幸运了。

    她们待在钟粹宫,只能[ri]夜祈祷疫情赶紧过去。

    到了第十二天,宫里依旧没有传来好消息,甚至还传来坏消息,染疫的人越来越多,太医院的太医都忙不过来,甚至有太医都染上疫病。

    听闻这疫病起初发病时跟普通风寒没什么两样,但到后面高烧不退,皮肤发红发烫,奇[yang]无比,导致染疫的人忍不住想挠自己的皮肤,到后面无法自控,越挠越厉害,直至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

    钟粹宫目前还没有人生病。

    十月底,这疫情已经持续二十天了,为了防止传染,听说染上疫病的人通通都运送到宫外,严重者送到宫外焚烧。

    宫里没有要松懈的意思,依旧每个宫宫门紧闭,外面行走只有内务府的奴才跟护军侍卫等人。

    王秀花以为自己待在钟粹宫,没跟外面的人接触,她就会没事,直到她有一天睡醒,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热,连鼻子呼气的气息都是热的。

    她直接吓出一身冷汗,念[chun]想过来替她穿衣时,她赶忙制止,捂住自己的[kou]鼻。

    “小主……”

    “我好想有点发烧了,我喉咙在发热。”

    念[chun]一听,诧异地张着嘴巴,惊慌道:“小主,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快退后一些,别让人进来我的房间。”

    念[chun]退到门边,她已经吓得脸[se]苍白,要知道生病发烧的人都是被拉去宫外的,宫外有一处地方是专门收这些染疫的人,不过听说环境极其恶劣,根本没有大夫郎中看病,就是一群人关在里面自生自灭,严重的话,那人还会被

    直接焚烧,根本不能活下去。

    小主怎么会突然发热,明明小主跟她们一样都只是待在钟粹宫?小主发热了,她们是不是也会发热?

    念[chun]很少这么惊慌失措,根本没有办法去想其它东西,只剩下慌乱惊惧。

    “小主……()”

    先别慌,让慧心他们把胤禄看好,你们都不要触碰我用过的东西,还有让小石子去告诉荣妃。▌()▌[()”

    “小主,若是告诉荣妃,小主岂不是有危险,小主会被送出宫外的。”

    一旦送出宫外,小主还能活下来嘛,念[chun]看小主还没有什么异样,跟前几天没什么不同,若不是小主说她发热了,她都不觉得小主染上疫病了,说不定只是小主着凉了,并非染上疫病。

    “若我真的染上了,我更不能留在这里传染你们,让小石子告诉荣妃,我没事,出宫就出宫,你们这些人跟我同处一室才是真的危险。”

    王秀花知道目前自己的症状还不好分辨是普通的风寒还是染上疫病,若是后者,他们跟她同处一室只会传染给他们,十几个人都被传染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她宁愿自己先被隔离起来,而不是冒着风险跟他们待在一块。

    “小主,你出宫了,我们该怎么办,小主,我们跟小主是朝夕相处的,小主若是染疫,那我们是不是也已经被传染上了?”

    “你们若是没有发热,应该还没传染上,但我若是继续跟你们待在一块,你们迟早会被传染上,先去告诉荣妃吧。”

    念[chun]没有办法,只能叫来香彤,让香彤去找小石子,让小石子告诉荣妃,她们都待在寝间外面,没有进去里面,都十分焦虑地等待。

    王秀花已经自己收拾好自己,用手帕当成面纱戴上,遮住[kou]鼻,过一会儿,小石子说已经通知荣妃,荣妃让人去告诉皇上了,让她们都别出去,就待在房间里面。

    “我若是被送出宫,你们看好小阿哥,平[ri]里多用热水擦拭屋里的东西,都把面纱戴上,免得互相传染。”

    念[chun]打断她:“小主,你别说了,你不会出宫的,小主肯定不是染上疫病,说不定小主只是昨夜着凉了,小主若是染上疫病,那我们肯定也染上了,等皇上为小主请来太医,小主肯定会很快好起来。”

    王秀花也想自己只是着凉了,普通的发烧,不过在这种特殊时期发烧,她只会怀疑自己是染上疫病了,毕竟都说这疫病前期症状跟普通的染上风寒没什么区别,她现在就是觉得喉咙鼻子都在发热。

    好在除了念[chun]昨晚守夜跟她睡在同一间房,其他人都是睡在耳房,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还没有接触,她希望自己不要传染给他们。

    她也算是主子,真染上疫病,应该不会立即被烧死,但奴才就不一样了。

    她希望只是自己染疫,别牵累到他们。

    过了半个时辰,陈太医提着医箱进来钟粹宫,过来给她看诊,陈太医同样[kou]鼻脸庞都遮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遮得严严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