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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偏心 不枉爷疼你一场

    这是后宫, 娘娘们福晋夫人们女眷在一起,皇上还没有来,按说豪格也是不应该来的。

    所以他这样气势汹汹的闯进来, 还提着一把剑, 是真的很吓人。

    各家的孩子们都还在这里, 也亏得皇后这里的侍女反应快,原本就在偏殿那边侍候孩子们的侍女们很快就把孩子们拢在一起,护在身后, 然后往偏殿里带。

    也亏得豪格不理会这些孩子们, 不然的话, 这样拿着剑上去冲杀,谁也跑不掉。

    都是半大的几岁小孩子, 哪怕大格格和大阿哥平[ri]里再聪慧, 方才再是成了众人领头的, 这会儿见了这阵仗, 也都是给吓着了。

    他们俩就想起那回自家府里猎鹰猎犬失控的事儿来了,这一下就应激了,脸都吓白了, 这就显出别家孩子的心理素质来了, 尤其是多铎府上的两个阿哥。

    他们成[ri]里被阿玛带着到处玩, 见到这样的场面也只是怕了一下, 看见多尔衮府上的大格格大阿哥吓白了脸, 立刻站出来,护着哥哥姐姐,和侍女们一起保护各家的弟弟妹妹们。

    宁翘和佟佳氏也担心孩子们,转头去瞧,孩子们都在偏殿, 这保护的是挺好的,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么多的人都堵在这里,偏殿出入的地方有限,怕是逃都不好逃出去。

    宁翘和佟佳氏就悄悄挪到了偏殿的门[kou],观察那边的情形,准备随时把孩子们疏散出去。

    宁翘看见他们自己府上的佟佳氏因为被人群堵住了,在很靠近皇后的地方站着根本出不来。

    她频频张望这边,可到底是鞭长莫及,她无法过来保护她的大格格和大阿哥。

    哈达纳喇氏也被豪格给堵住了。

    但是豪格这样气势汹汹,哈达纳喇氏怎么可能不怕呢?她就往皇后那边躲。是知道在场的人里头,怕是只有皇后这个身份能护住她,能救她。

    虽然豪格与皇后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是这个时候,哈达纳喇氏也只能找皇后了。

    豪格的生母是皇太极的第二任大福晋乌拉那拉氏。

    在皇太极继承汗位之前,乌拉那拉氏就已经去世了。

    这位乌拉那拉氏论辈分,说起来还是努.尔.哈.赤大福晋阿巴亥的堂姑母,毕竟阿巴亥嫁给努.尔.哈.赤的时候,年纪是很小的。

    所以豪格身上也有乌拉部的血脉,真要说起来,他和多尔衮兄弟那也是有亲的。

    不过乌拉那拉氏与皇太极的关系并不如何。对于第一第二位两个出身女真旧部的大福晋,皇太极都是并不如何喜爱的。

    因此哪怕是登上汗位,哪怕是现如今做了皇帝,提起第一位大福晋,也还是元妃,提起第二位大福晋乌拉那拉氏,也还是继妃的称呼。

    在皇太极心中占有重要位置的,始终是蒙古科尔沁的福晋嫔妃。

    豪格身为皇长子,想要上进,自然是不愿意总被阿玛想起自己的出身,早年的时候额娘还在,自然与额娘关系好,可等他额娘不在了,等阿玛后宫中出现越来越多的蒙古女人。

    他趋利避害,为了好好的向上,为了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他必然是要和自己故去的额娘,还有乌拉旧部划清界限的。

    豪格知道,自己若想出头,年长这个优势并不是最关键的因素。他必须紧跟着皇父的脚步,皇父看重什么,他就看重什么,皇父想要个骁勇善战的儿子,他就做个骁勇善战的儿子。

    皇父重视蒙古,他就娶个博尔济吉特氏的侧福晋。

    皇父不喜欢他的嫡福晋,皇父和他嫡福晋的额娘,也是他的姑母关系恶劣,那豪格自然是要远着她们的。

    可哈达旧部还是有些人在的,豪格一度想要休弃他的嫡福晋,总是不能如愿,哈达纳喇氏甚至还跟博尔济吉特氏对着干,整[ri]里闹得府里是不得安宁。

    豪格为此,没少受到皇父的训斥和责罚。

    豪格是动了杀心的,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哈达纳喇氏在府里防的也很严实。

    可这一回,是宫中颁金节,府里的大阿哥被丢下不带入宫中。

    原本有身孕的庶福晋西林觉罗氏忽然小产了,打下来一个成形的男胎。

    豪格心里是很喜爱这个西林觉罗氏的,没想到他就这么一进宫,府里竟出事了,这孩子他期待已久,结果倒是没了。

    回府把相关伺候的人都打了板子,问出来是和福晋有关。

    哈达纳喇氏把落胎药当成安胎药送来,西林觉罗氏毫不知情,直接就给喝了。

    “你谋害爷的子嗣,搅扰的府中不得安宁,与爷的女人一个个都相处的不好,成[ri]里不是妒忌这个就是嫉妒那个,爷不杀了你,难消心头之恨!”

    哈达纳喇氏的妒忌之名,还真是跟她额娘一模一样的。当初她额娘就很厌恶豪格取博尔济吉特氏做侧福晋的,还因为皇太极做主把林丹汗以前的一个福晋赐给豪格,而在宴席上当众拂袖而去。

    哈达纳喇氏也不无辜,豪格在府里稍微与哪个女人亲近一些,哈达纳喇氏便总是要拈酸吃醋的,动辄打骂身份低些的侍妾也是常有的事。

    这夫妻俩积怨之深,简直就跟仇人相见似的。

    皇后从旁解劝,哈达纳喇氏却也是个暴烈[xing]子,听见豪格的话,当即气[xing]上了,直接就恼了。

    哈达纳喇氏从皇后身侧走出来,顶着脖子道:“你要杀了我?你敢动手吗?”

    “西林觉罗氏的胎与我无关!保不齐是你哪个心肝做的,栽赃到我的身上!怎么,你也是想趁着这冤假错案的由头,把我杀了,好给你的心肝腾出嫡福晋的位置?”

    博尔济吉特氏在不远处看着,她盯着豪格对准哈达纳喇氏的剑尖,眸底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她走出去,站到豪格身侧,做出一副哀切模样来:“福晋,这时候您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爷失了孩子,正是心痛的时候,您怎么不体贴一二,还反而这样刺伤爷的心?咱们府上谁不知道,您是嫡福晋,谁又能真的敢要您这个位置呢?”

    博尔济吉特氏在府中和哈达纳喇氏水火不容,她不出来说话就罢了,她站出来,还站在豪格身侧与哈达纳喇氏这样说话,还说的是这样的话,一下子就叫哈达纳喇氏怒气攻心了。

    皇后在旁边听的皱眉,落在博尔济吉特氏身上的目光颇为严厉,可还没等她说什么,就见哈达纳喇氏直接冲了上去,不知怎的身子一歪,冲向博尔济吉特氏的人就直接冲到了豪格面前。

    豪格的剑尖往前一送,眼睁睁的就看见那把剑刺入了哈达纳喇氏的心[kou]。

    哈达纳喇氏身上穿的是深[se]的衣裳,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胸[kou]一片的颜[se]更深了,随即她软倒在地,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豪格。

    “豪格!”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皇太极多尔衮等人看见。

    皇太极是皇上,万金之躯不能上前来,自有侍卫在身前护卫。

    多尔衮和多铎两个当先过来,多尔衮靠近豪格,把他带离,而哈达纳喇氏身上的剑也不能妄动,自然有人在混乱之中叫了太医来。

    偏偏这等忙乱的时候,宸妃和庄妃是不知情的,她们本来没有来,所以也没人顾得上通知她们这里出事了,听说这儿人多热闹,就带着八阿哥九阿哥一块儿来凑凑热闹,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宸妃的尖叫,好像是打开了被吓傻了的众福晋夫人们的开关。

    在清宁宫杀人,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都被吓到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下子就将年幼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吓哭了。

    那头一哭,这边在偏殿的半大孩子们也都吓着了。

    他们被护着没看见那一幕,但是听到了些许声音,婴儿的哭声让他们心慌,恐惧和慌乱是会传染的,胆子小年纪小些的孩子们也都哭起来了。

    宸妃素来柔弱,看见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太大的冲击之下,看见那带血的剑,直接就晕过去了。

    皇太极这下就着急了,连忙过去将他的宸妃抱住,大喝一声闭嘴,殿中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宁翘在人群之外,并没有真正看见那一幕。

    但是哈达纳喇氏苍白着倒下的面容,她是看的很清楚的。

    还有被抬着出去的时候,她身上的那把剑。

    哈达纳喇氏奄奄一息人事不省,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活下来的可能。

    孩子们被遣送回各个府上了。福晋夫人们本来说让走的,突然又说不让走了,全都待在偏殿里坐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都没人有什么心思说笑。

    站在前头里头看见了的,个个都白着脸坐在那儿,有的还在无声的抹眼泪,都不敢哭出来。

    如宁翘佟佳氏这样站在后头的,都只管静静的坐着。

    皇后现在是顾不上她们了。

    但听说是上头的意思,不许她们走,也没人硬拦着,但是门[kou]有侍女,做什么都会有人跟着,也没人敢闹什么。

    皇上和皇后还有庄妃现在都在宸妃处。

    宸妃不知道醒过来没有,八阿哥也不知道如何了,更没有人来告诉他们豪格和哈达纳喇氏的消息。

    宁翘想,这要是宸妃或者八阿哥这时候出一点事情,皇太极怕是要疯了吧。

    “不让咱们走是为了什么?”佟佳氏几乎是在宁翘耳边说。

    这件事和她们没有关系啊。或者说是关系不大。

    又不是她们押着肃亲王动手的。

    宁翘几乎用气声道:“恐怕是有关系的。”

    一开始都说让走了,突然又说不让走,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豪格动手的那一幕宁翘没有看见。但是前面的人可是不少的。

    尽管给他们留了很大的空间,可是殿里还是有很多的人啊。如果前面的人做了些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造成了豪格的‘误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豪格若不动手,各方矛盾都不会激化的如何。

    可肃亲王杀了哈达纳喇氏。这结果带来的影响,无异是巨大的。

    哪方受益,哪方得利,哪方受到损伤,几乎是可以望见的。

    听了宁翘的话,佟佳氏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宁翘和佟佳氏坐的地方靠近偏殿后门,就在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候,周得胜从前头进来,在众人的目光跟随之下走到了宁翘身边,给宁翘行礼。

    “奴才奉命迎宁主子回府。”

    周得胜可是多尔衮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54.偏心 不枉爷疼你一场

    他这样对宁翘恭敬,不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叫些人心里犯嘀咕。

    要知道亲王身边这样地位的总管太监,便是对着府里的嫡妻福晋,那也是不会轻易喊一声主子的啊。

    宁翘看向佟佳氏,佟佳氏用[kou]型说了一声,去吧。

    宁翘便起身了。

    她们府上的佟佳氏没和宁翘坐在一起,见周得胜来接人,又只奔着宁翘去了,这心里就不满了,连害怕都忘了,直接站起来问道:“周公公,我是否也一同回府去?”

    周得胜转身,恭敬道:“侧福晋还需稍坐。奴才奉主子爷的令,主子爷只说迎宁主子回府。想来侧福晋这里还是有别的安排的。”

    佟佳氏气得不行,直接问道:“还有什么安排?”

    还能有什么安排?

    就连这样的时候,主子爷都不肯给她一个体面吗?

    她可是睿王府唯一的侧福晋啊。

    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对话,周得胜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敢说呀,何况他知道的也没有那么清楚。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侧福晋这样[bi]问他已经是很不合规矩了。

    周得胜道:“奴才只知道奉命行事。宫里头的安排都是皇上皇后娘娘做主,奴才又怎么会知道呢?”

    佟佳氏身边坐着的是礼王次子硕讬贝勒的福晋乌拉那拉氏。这位可也是乌拉部的贝勒的女儿。

    她白着一张脸,听见周得胜的话,垂眸深吸一[kou]气,然后就趁人不注意轻轻拉了拉佟佳氏的衣角。

    用几乎让人看不见的动作在佟佳氏的掌心写了皇上两个字。

    那意思就是,宫里皇上做主,哪轮得到她一个亲王侧福晋说这样的话呢?

    佟佳氏是气得上头了,这会儿叫乌拉那拉氏一提醒,立刻醒过神来。

    也顾不得什么叫人笑话不笑话的了。便直接坐下来了。

    宁翘这才同周得胜一道出去。

    还是在宫里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暗中盯着她这里,宁翘纵然心里满是疑问,也没法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周得胜一直将宁翘送出宫去。

    宁翘看见了自己来时坐的马车,烟清烟水两个还不知道宫里的事情呢,可见宫门[kou]戒严了,也知道宫里定是有事,这会儿也不敢有个笑模样,就送宁翘上车。

    宁翘上去一瞧,竟意外的发现多尔衮在车上。

    “主子爷?”她是真的惊讶了。

    “爷在。”多尔衮嗯了一声,将宁翘抱在怀里。

    有着宽厚胸膛的男人抱住她,那[shu]悉的气息扑了满怀,宁翘反倒有些懵了。

    一直绷着的心软下来,宁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奴才还以为主子爷在肃亲王那里。”

    她亲眼看见多尔衮将豪格制住,然后把豪格带走的。

    “爷不放心你。特意叫周得胜把你带出来,然后送你先回府。”

    多尔衮抱紧了宁翘没有放手,一手抚上她的眼睛和耳朵,“爷看你站的远些,是不是都看见了?别怕。有爷在,不怕啊。”

    宁翘也舍不得离开这时候的这个怀抱:“奴才没有都看见。被人挡住了。但是奴才看见肃亲王嫡福晋倒下去了。”

    “主子爷,肃亲王福晋,她怎么样了?”

    多尔衮轻轻抚着宁翘的眼角,感受到马车的走动,才贴近宁翘的耳朵道:“失血过多。伤重不治。那把剑,正中要害。”

    死了?哈达纳喇氏死了?

    宁翘听见多尔衮在她耳边又道,“表面上,人人都看见了,是豪格持剑杀了他的嫡福晋。就连皇上也是如此想的。可多铎在带走哈达纳喇氏的时候,发现了她脚底下踩中了几颗琉璃珠。这是女子手串上的物件。是有人自己扯断了串珠落下来,叫哈达纳喇氏滑到了。直接中了豪格的剑尖。”

    宁翘恍悟,所以才把人都留下来,是要找这女子手串的主人吧?

    宁翘轻声道:“可怎么就能确定这珠子是人为扯断的?又怎么能算的时机恰恰好呢?”

    这中间的巧合和契机太多了,怕是很难提前算计好的。

    多尔衮道:“多铎找到了那串珠子的细链。是扯断的。而且是情急之下扯断的。断面有些拉扯的痕迹。只是想要找到这串珠子究竟是谁的,不大容易。八月节的时候,皇后娘娘给各府上的福晋夫人们都赏赐过。并未强求谁戴着谁不戴。”

    所以说,这是一条人手都有的珠链。而且也没有谁知道谁戴着谁没戴着。要找出来的难度还是挺大的。

    要说只是为了哈达纳喇氏,怕是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

    可是豪格和哈达纳喇氏的事情,惊动了宸妃,把宸妃被吓到了,还叫八阿哥和九阿哥嗷嗷大哭,皇太极只怕是咽不下这[kou]气的。

    多尔衮能把宁翘带出来,纯粹因为皇后存了打压宁翘的心思,哪怕她得了话是个没实封的庶福晋,皇后也以此为借[kou],没赏赐宁翘珠链。

    这倒是让宁翘顺利被多尔衮带出来了。

    宁翘抓紧了多尔衮的手:“珠链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的,那今[ri]当众扯断这珠链,是不是也是——”

    也是想要嫁祸给皇后的意思呢?

    这是要针对科尔沁,还是要针对女真旧部?

    又或者说,是两边的一场[jiao]锋,各有输赢,或者是正在进行中?

    多尔衮望着宁翘的眼睛:“据宸妃与庄妃的侍女说,她们本来没有准备这个时辰过来的,但因为有人来说清宁宫里人多热闹,所以才带了八阿哥九阿哥过来。方才再去查,那传话的宫女已经不见了踪迹。”

    宁翘听着都惊了,这真是有预谋的。

    是故意瞅着这个时辰叫了宸妃庄妃带了八阿哥九阿哥过来,是深知宸妃柔弱,平[ri]里有心理准备或许还好,但当面在清宁宫看见杀人,怕是一时间承受不住的。

    多尔衮淡声道:“听说宸妃这些时[ri],本就睡眠不好,夜里经常惊醒的,深思倦怠,禁不得惊吓。”

    宁翘的手指尖都发凉了。

    多尔衮心疼了,将那指尖放在掌心里轻轻揉搓:“别怕。与你说这些不是叫你害怕的。是你应当知道,爷也想要你知道。”

    “奴才明白。”宁翘都不敢往下问。不敢问宸妃这样是不是给人暗算了。

    如果确实是有一个结果,她相信多尔衮是一定会告诉她的,多尔衮没说,就证明还没有查出来。

    这些事情证明,有人在对着科尔沁的人下手了。

    宁翘就想起宸妃那早夭的八阿哥来了。

    八阿哥生来那样健壮,又被看护的很好,若非病亡,就一定是让人给害了。

    宁翘不可能直接提醒多尔衮。那话说了,怕不是她自己就要被怀疑上了。

    可不说,总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她是从不会主动去害人的。也见不得对小孩子下手的人。

    宁翘轻声道:“主子爷,若有了这些事,怕是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会对宸妃娘娘和八阿哥不利了。”

    太多的人都有理由对八阿哥下手了。

    多尔衮深深望着宁翘,那样一双清亮明眸,里头的东西干干净净的,什么都藏不住。

    多尔衮忽而就笑了:“爷也是这有人之一吗?你觉得爷会不会做这些事情呢?”

    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凉薄冷酷,却叫宁翘看了觉得难过。

    宁翘凝望着多尔衮的眼睛,对他[bi]视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宁翘说:“主子爷最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奴才从没有这样觉得主子爷会做这样的事情。主子爷要什么,光明正大的去取就是了。主子爷是淋过雨的人,不会再把疾风骤雨落在妇孺身上。”

    受过伤害的人,要么也成为施暴者,去加害别人,并且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多尔衮不会这样的。如果他这样做了,他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的。

    当年的大福晋被[bi]殉葬,是多尔衮心中永远的痛。

    多尔衮想要报仇,不会把心计用在这样的小处。有什么报复方式会比夺了皇太极的江山更为合适的呢?

    这样[jing]细的功夫,又在大内宫闱下了这么多的[jing]力,像是女人家的手段。

    多尔衮只是突然想到了,拿着话来逗一逗宁翘。可到底也是揣着几分真心实意的。这小丫头巧思聪慧,见事分明,他想知道她心里头是个什么想法。

    哪怕知道她忠心耿耿,待他一片赤诚,可还是想听她亲[kou]说出来。

    这会儿听到了,多尔衮默然半晌,伸手揉了揉宁翘的头发。

    “不枉爷疼你一场。”

    宁翘却不乐意了:“这可不是因为这个呢。哪怕奴才只是镶白旗里的普通旗人,就算不是镶白旗的,只是个有良知有知识的普通人,奴才也是会这么想的。主子爷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多,奴才相信主子爷,不管主子爷疼不疼奴才,奴才都相信主子爷和这件事无关。”

    天底下谁人不偏心的?

    多尔衮对她,心都偏的没边了。

    她也是一样的。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多尔衮,温柔安慰谆谆教导她的人也是多尔衮,撇开那些主子奴才的来说,多尔衮是个不错的人。

    对她没得说。

    也不论爱情什么的,现在两个人之间怕是也还谈不上什么爱情。就他们之间的感情来说,宁翘愿意相信他。

    这是真心换来的结果。是两个人能够一起走下去的前提。

    是宁翘能够在这里,在睿王府,在多尔衮身边生活下去的底气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