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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暗芒 往上走

    等宁翘再起身的时候, 宫里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肃亲王豪格清宁宫当众杀妻,降为郡王。嫡福晋哈达纳喇氏厚葬。

    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代管府中一切事务。

    宁翘听见这个话,心里就明白,博尔济吉特氏是要尽一切努力为她们争取利益的。想必等哈达纳喇氏的丧事完了, 再过几个月, 博尔济吉特氏就要成为豪格的嫡福晋了。

    八阿哥夭折的消息也紧跟着传了出来。

    皇太极悲痛伤心,宸妃醒过来后直接就病倒了。

    八阿哥的身后事皇太极[jiao]给任何人都是不安心的, 不得不强撑着身体主持八阿哥的后事。

    皇后和庄妃陪在宸妃身边劝解, 但一切事务,皇后做不得主, 全是皇太极在定夺。

    追封八阿哥为和硕高亲王, 按和硕亲王礼仪下葬。

    八阿哥出生不过七个月,都不满一岁, 便被追封为和硕亲王, 按照亲王礼仪下葬, 还是这样的一个封号。

    丧礼之隆重,更是前所未有, 比之八阿哥满月时候的热闹,简直是轰轰烈烈了。

    宁翘听着外头的消息,全是皇太极一意孤行的为爱子祭礼, 都是最高规制,那些反对的声音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照着这样的情形来看, 只怕皇太极心中是真的有想要待八阿哥长大后立八阿哥为太子为继承人的心思的。

    在宫中等着检查的福晋夫人们, 是在两[ri]后被放出来的。

    放出来后, 所有人都三缄其[kou],安安静静的回府,对于宫中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是怎样的, 那就是怎样的,并没有多嘴说些什么。

    但私底下人家关起门来怎样议论,宫里这会儿也无暇伸手了。

    佟佳氏回府后,烟霞与宁翘说东院关起门来,园子伺候的奴才们隐约听见里头有摔碎东西的声音,然后还有女人的哭声。

    不确定是不是出自佟佳氏。

    但二阿哥的哭声是绝不会认错的。二阿哥总哭,那一道院门肯定是挡不住二阿哥的哭声的。外头总能听见一点。

    宁翘只说不必太过在意。佟佳氏这回在宫里吃了一回苦头,不知道有没有长记[xing]。

    佟佳氏回府后,关起门来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之后就开了院门照旧理事。

    福晋也是真放得下,叫她养病,还真就一点事情都不管了。全都[jiao]给佟佳氏去处置。

    宁翘冷眼瞧着,佟佳氏办事还是利索的,可福晋留下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面上暗地里,两边的人不知道[jiao]锋多少回了。

    “李氏如何了?”宁翘这几[ri]关注着宫里,倒是没怎么在意府上,她如今身边的人还算能干,都是有人盯着的,又有了个乌喇嬷嬷,更是井井有条起来了。

    烟霞道:“侧福晋回府后不久开了院门,李侍妾去了一回,出来后虽然不明显,但是能瞧得出轻松多了。之后也有消息,府里一应颁金节的小宴供应都停了,小宴是不办了的。就照旧过[ri]子便是了。”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不会继续过颁金节了。外头都在忙八阿哥的丧事。各个府上的颁金节小宴都停了,宫里这样悲痛,外头肯定是要做个样子的,不然皇上震怒,这[ri]子就不好过了。

    是说李氏神[se]轻松,想必是如此的。这样的[ri]子里,出头挑起府里的差事,这不是什么好的差事,负担还是会很重的。

    李氏想必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时候出头怕是要被福晋那边记恨的,还不如低调一点,安安静静的过[ri]子。

    旁边的乌喇嬷嬷道:“宁主子,府上侧福晋理事也不会太久的。至多到了元月,年节底下,因着高亲王丧仪,这个年节怕是与往年不同。但科尔沁大妃与科尔沁次妃是一定会来的。”

    “到时候福晋就不能再在府里养病的,得出来主持大局,还要进宫去给娘娘们请安。您也是一定会进宫的。主子要心里有预备。”

    科尔沁大妃,即皇太极册封的和硕福妃,是皇后的母亲。

    科尔沁次妃,即皇太极册封的和硕贤妃,是宸妃与庄妃的母亲。

    外头的人都称作科尔沁大妃和次妃,但是宫里娘娘们提起来皇后的生母,皆称作福福晋,而提起宸妃和庄妃的母亲,都是称作小妈妈的。

    这两位年年都来,但是今年肯定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宁翘今时不同往[ri]了,必然是不会如从前似的,是个能躲在后头的侍妾了。

    哪怕福晋因为科尔沁来人,必须要给她体面叫她出来,福晋领着侧福晋进宫,多尔衮也一定会让宁翘跟着一道进宫的,就同这回颁金节是一样的。

    她一样要应付这些人。

    宁翘心想,难怪福晋这样沉得住气,就因为有这样的两张王牌在手里。只要科尔沁尊荣一直在,福晋就不怕不能起身的。

    “主子,养云斋那边请主子去说话。”烟清说。

    乌喇嬷嬷道:“这样的天,外头才落了雨,还湿着,这会儿去了,岂不是着风了?要不缓一缓再去吧。”

    养云斋那位也不瞧一瞧,这样的天,怎么还要人跑一趟去说话呢?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这些[ri]子一直都很安静,什么都不打听,只管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坐月子养儿子。

    但据伺候她的人说,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还是有些不安稳的,总是疑神疑鬼的害怕,怕有人要谋害她的儿子。

    她坐了个双月,这会儿遇上这样的事情,怕是出了月子,三阿哥两个月了,府里也并不会如何的。

    多尔衮那里,现在也是顾不上这个儿子的。

    但好歹是他的儿子,他一片爱子之心,是必然不会亏待了他的孩子的。

    宁翘知道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这是产后情绪不稳定导致的,也是因着外界的事情一直没告诉她,没和她说什么,所以才让她这样胡思乱想的。

    但是现在的局面,需要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情绪稳定的养着三阿哥。

    更重要的事,有些事情,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得配合着去做才行。

    要稳住她,不然她要是失控起来,局面怕是又不妥当了。

    “嬷嬷,晾了她这么些时[ri]了,再傲的[xing]子也该磨平了些。”

    宁翘缓缓道,“这会儿外头也没有下雨了,在屋里睡了这两[ri],一直也没有出去走走,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逛一逛,也不错。”

    宁翘想着,也是时候去和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说说话了。

    乌喇嬷嬷不放心,想着到底是入了十月的,这都快要月底了,天儿是越来越冷的,外头有风,就忙着叫烟清拿了披风过来,亲自给宁翘系上。

    怕外头落雨不好走,怕宁翘摔了,还一定要跟着宁翘去养云斋。

    其实说着这些嬷嬷年纪大了,不过才四十出头,只是伺候的念头久了,尊称一声嬷嬷,等再年纪大了,底下的小丫头们就要叫人家姑姑了。

    乌喇嬷嬷要跟着去,她身子骨向来硬朗,宁翘也不拦着。

    烟霞烟雨守着邀月堂,宁翘是放心的。

    再见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宁翘就觉得她胖了一圈,但是人的[jing]神似乎并不是太好。

    可在三阿哥面前,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的情绪还是维持的不错的,至少没有在孩子面前失态。

    两个月的三阿哥已经褪去了刚刚出生时的红彤彤,成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似乎是不大爱哭,被[nai]娘抱着给宁翘身边来看的时候,还知道咧着嘴乐一乐。

    宁翘没伸手去碰,有了八阿哥的事情后,宁翘就更不会主动去碰别人的孩子了。

    只瞧了几眼,见孩子确实照顾的好,就叫[nai]娘把三阿哥给带下去了。

    宁翘笑道:“姐姐坐了一趟月子,倒是养着气[se]很好了,瞧着也很是恢复了些,三阿哥这孩子长得也好,可见姐姐和姐姐身边的人,都费心了。”

    “姐姐这里少有人来,都知道不来打扰姐姐的清静,倒是越发显得姐姐这里跟个世外桃源似的。”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上次与宁翘谈过后,她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她来做,可那也是要等到她做完月子之后,坐月子的两个月不问外事,一心只管照顾三阿哥,身边的人都是多尔衮重新给的,侍奉她十分的忠心和尽心。

    她心里也知道,这些人听从的是多尔衮的吩咐。但是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不在乎这些,因为至少多尔衮的人不会害她。

    原先那些人倒都是身边贴身伺候的,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叫人给买通了?

    可等她出了月子,事情就有了变化。

    56.暗芒 往上走

    “也只是像世外桃源,终归不是世外桃源。”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道,“妹妹看看这封信吧。这是今[ri]刚刚收到的。我看过后,心里便觉得,应当请妹妹过来看一看。”

    宁翘接过来看了,是蒙语写的。

    也亏得她前些时[ri]天天就看那些连环画,没事儿就瞧一瞧蒙语写的蒙古各部的事迹,满文女真小字的书,宁翘也是看了不少的。

    这封信字迹潦[cao],宁翘还是认得了个大概。

    是察哈尔亲王额哲写给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的。

    问的是盛京宫中的情形。

    宫中豪格在清宁宫杀嫡妻引起大乱,宸妃之子八阿哥夭亡,皇太极大办丧仪的事情,已经传到[cao]原上去了。

    额哲来信询问,便是问的这两件事的具体情况。

    信中语气很是亲切,仿佛之前的一切威胁与背叛都没有存在过,他与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还是好兄妹。

    “姐姐是想回信?”

    宁翘将信还给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这信是如何到姐姐手上的?”

    养云斋都是多尔衮安排的人,如果信送到了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手中,就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是谁还在给察哈尔部做事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道:“这信来的蹊跷。是直接送到门前的,叫我身边的侍女发现的,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至于回信,我还记着上回妹妹说过的话。他们那样言而无信两面三刀,我是不能如了他们的愿的。我请妹妹过来,便是想同妹妹商量的。”

    宁翘想,信能悄无声息的送进来,怕就是这府里还有他们的人。哪怕没有他们的人,或者用银钱收买,总能找到给他们送信的人,纠结这个无益。

    福晋和那些个蒙古庶福晋们只是蛰伏,又不是真的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宁翘的注意力还是回到这封信上来。

    她看向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眸光幽深:“姐姐想商量些什么?”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想起自己看完这封信后的手脚冰凉心[kou]狂跳,一咬牙,道:“他写这封信来,摆明了就是试探之意,想要知道盛京宫中是否已经为此生乱,尤其是皇上那里,是否因为八阿哥的事情而心神大乱不能理事。”

    “我估摸着,他们应当是想趁乱动手了。写这封信过来,便是想要更深的试探一下。”

    宁翘道:“姐姐这里有信来,不代表别处就没有的。察哈尔部在盛京的,也不止姐姐一个人。姐姐这里的事,睿王府中发生的事,外头或许不清楚,但福晋养病,还有个庶福晋也被送到庄子上去了,他们的势力被一网打尽,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的。或许这封信是试探,也是麻痹。”

    “姐姐回不回信都不重要。但是回信了,姐姐的后果就难料了。落在他们手里,那就是把柄。”

    “那我,应当怎么做?”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觉得似乎自己像是没用了。

    宁翘轻轻笑了:“不回信。还如先前一样,觉得害怕,疑神疑鬼的,[jing]神和情绪在外头都保持不稳定,叫人知道你害怕就成了。你害怕不安,就是他们想看到的,就证明这盛京不稳。至于旁的事情,主子爷自有安排的,你无需费心。”

    宁翘微微垂眸,语意带了点冷,“只要你真正下定决心了。舍得下察哈尔,自然能有你的新天地。若是你还勾勾搭搭的,怕是三阿哥将来,身边的人和事,也就扯不清了。说不准哪一[ri],你们母子就被拖垮了。”

    额哲的信上,似乎十分急于知道宫里的情形。尤其是皇太极的[jing]神和身体状况。

    对于伤害宸妃和八阿哥能够重创皇太极这件事,只怕皇太极的敌人们是乐见其成的,甚至会亲自谋划动手。

    这里头的可能[xing]太多了,额哲这么着急就写信来问,着实让宁翘怀疑,但没有证据,也就仅仅只是怀疑罢了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最开始或许还有些硬气,到了如今,也就真的不剩下多少了。

    她一个人是护不住三阿哥的。靠着察哈尔部更不可能护住三阿哥,他们母子[xing]命都会保不住。

    她认认真真的望着宁翘,眼中从来盘踞的深不见底的幽暗清明许多,她说:“我都听宁庶福晋的。宁庶福晋说怎么做,我便如何做。”

    宁氏身后站着多尔衮,无数次的事情已经证明了,在这个府里,现如今最有体面的女人就是宁氏。

    她并不是不能生育,尚未怀孕生子就叫多尔衮这样爱护,那将来若有了身孕,那必然是比佟佳氏还要尊贵的。

    她做不到那个最强的人,那就只能先依附那个最强的人了。

    若是与宁氏和多尔衮拧着来,只怕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就是她的下场。

    她有三阿哥,冒不起这个险的。她可能此生都不会再有孩子了,三阿哥就是她唯一的孩子,三阿哥就是她的命。

    宁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姐姐安心,三阿哥会平安的。”

    只要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不乱来,多尔衮自然会对三阿哥一视同仁的。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道:“我知道,宫里出事的时候,妹妹也在宫中。原本是不该打听宫里的事情,可我这刚有了三阿哥,心里实在是担忧。不知高亲王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府里能悄无声息的送来一封信,她当然相信多尔衮的能力,可一腔慈母之心,实在是太害怕了。

    这府上的大格格和大阿哥还有二阿哥,都相继出事过。便是她自己,怀着三阿哥的时候,也出事过,三阿哥出生的时候更是[bo]折重重,她实在是不能放心。

    宁翘深深看了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一眼:“高亲王有事时,我并不在宫中,也不能与姐姐细说什么。只是请姐姐多想一想,有什么东西能叫小小的婴孩在须臾之间门,一刻钟的时间门里憋闷至喘不过气来,最后活活的憋死。”

    “这孩童跟前的人,食物,事物,一应所有,都是有机可乘有利可图的。总有些不经意的小东西会谋害人的[xing]命。小孩子就更脆弱了,姐姐心里比我明白。这不该打听的事,姐姐就别往外说了。姐姐一心一意的照管好三阿哥,比什么都强。”

    宁翘就看见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脸[se]发白,便道,“姐姐也别想太多了。疑神疑鬼太过也不好,姐姐还是要相信主子爷的。”

    “姐姐也乏了,就先歇着吧。等姐姐[jing]神好些,我再来和姐姐说话。”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半晌才回神,忙叫侍女送宁翘。

    出了养云斋,身边的烟清就想说话,宁翘看了她一眼,烟清就不说话了。

    等回了邀月堂,乌喇嬷嬷就打发烟清去捡佛豆,烟清撇撇嘴,委屈的看了宁翘一眼,宁翘含笑不语,烟清只得去了。

    宁翘这里便笑道:“还是嬷嬷的法子有效。这丫头的[xing]子快人快语的,倒是该磨炼磨炼了。”

    乌喇嬷嬷道:“是主子许奴才[cha]手,不然的话,奴才可不敢指使烟清姑娘呢。”

    宁翘笑道:“嬷嬷眼睛毒辣又锋利,是经事多的人,我呢,还年轻,自然需要嬷嬷这一双利眼还有这一颗为着自己人的柔软心。她们几个丫头,从前倒是都露颜[se]出来,只是往后,咱们要往上走,只能不形于[se]的好。”

    多尔衮许她侧福晋之位,此时没有,将来总会有的。

    她自不会自毁根基去得罪多尔衮,两个人能这么和和美美的过[ri]子,大约以后她的生活应当会比佟佳氏要好上许多。

    这往后应付的人事多了,身边的几个大丫头不管私底下[xing]子如何,这面上都是要端得住的,不能在人前叫人看出来心里想什么,她往上走,丫头们自然也要往上走才成。

    毕竟这做侧福晋身边的大丫头,那就又不一样了。她身边的这几个,都是聪慧的小姑娘,肯定能懂得她和乌喇嬷嬷的苦心,不会怨怪她们的。

    乌喇嬷嬷是真高兴啊,自己跟对了这样的一个好主子。

    几个丫头跟前侍奉着,乌喇嬷嬷自己也尚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方才烟清要说的话,怕是都存在跟着听见的人心里头。

    乌喇嬷嬷自己越在邀月堂,越觉得宁主子是个极聪慧有章法的人。

    能这般得宠,绝不仅仅是凭着这一张脸的。

    但要说这张脸,那也是千万人难及的娇美动人了。

    乌喇嬷嬷道:“方才主子在察哈尔庶福晋跟前说的那些话,怕是把人吓唬的不行了。奴才瞧着察哈尔庶福晋的脸都白透了。”

    宁翘垂眸一笑:“嬷嬷难道以为,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是纸糊的么?”

    “她可是敢联络旧部想要脱离出去,自己当察哈尔部女首领的人,会害怕这么几句话?”

    乌喇嬷嬷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话,吃惊不小。

    “主子,这,这可是违逆的大罪啊。”

    宁翘道:“是啊,可她就是敢做了。要不是被李家发现了踪迹,只怕现在策反察哈尔的人就是她了。她和她的那个亲哥哥,都是一样的心思。哦,不,她的野心,她想要的东西,怕是比察哈尔亲王还要多,还要深。”

    宁翘想起府上庆功宴的时候,来找她谈话的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

    那个时候,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就是这个心思了。

    她要带着察哈尔旧部的人入汉军旗,是为了火器营的火器。等时机成[shu]后,这些人会和察哈尔旧部的人里应外合,这样反出去,就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了。

    宁翘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暗芒,“嬷嬷,你们都不明白她的。我明白她,我也懂得她。”,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