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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面么?”
    楚大鹏恭恭敬敬他说道:“我们不敢惊动令尊,只是想请令尊下次重履中原之时,能赏
    我们一个面子。”韩佩瑛一听这活,不禁大感奇怪。要知韩佩瑛家在洛阳,洛阳处天下之
    中,正是中原之地,不解楚大鹏何以会用上“重履中原”这四个字?楚大鹏以为韩佩瑛听不
    懂他的话,说道:“只要兄台和令尊这么一提,令尊就会明白的了。”
    韩佩瑛莫名其妙,只好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楚大鹏接下去说道:“前年令尊登临泰
    山,小老儿曾跟随敝帮帮主上山拜谒,兄台提起此事,令尊或许会记得。”
    韩佩瑛听了这话,惊诧不已。要知她的父亲韩大维早已在五年之前受了朱九穆的修罗阴
    煞功之伤,行动不便,这五年来都是闭门不出与韩佩瑛朝夕相伴的,哪能在二年前登临泰
    山?小厮嘴嚼着鹿脯,摇了摇头,一面咀嚼,一面说道:“你们的话有说完的没有?翡翠羹
    都炔冷啦,你再不吃,这凤肝鹿脯也要给我吃完了。”
    楚大鹏甚是尴尬,赔笑说道:“是小老儿罗唆了,请两位不要见怪,小老儿这就告
    退。”当下又向韩佩瑛施了一礼,这才回转自己的座位。
    韩佩瑛心里想道:“他在泰山所会的那人,一定不是爹爹,他认错了人,我却莫名其妙
    的叨了那个人的光了。”
    想要过去与楚大鹏解释,但转念一想:“爹爹受了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之伤,这件事爹
    爹是不想外人知道的,而且但若加以解释,首先也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一层,探听别
    人秘密,这是江湖上的一大禁忌,这些人拜托我的事情,显然内中含有秘密,我虽然不想打
    听,但我过去辩白,即使不加盘间,他们也会当我是来查根问柢的了。这样,岂非也要令他
    们为难?那时他们知道我是一个毫不相于的人,又岂能容忍我知道他们的秘密?”
    韩佩瑛正自心里踌躇,只见楚大鹏与那秃头汉子已经离座下楼。韩佩瑛心想:“多一事
    不如少一事,好,他们既然认错了人,我乐得吃他们一顿。”韩佩瑛已知道这些人是帮会中
    人,而且是在江湖上名声不大好的帮会,她也实在是不大愿意和这些人再打交道。
    那小厮吁了口气,笑道:“阿弥陀佛,你们说完了,快点吃菜吧!”殷勤劝菜,好像反
    而把韩佩瑛当作了他的客人。
    韩佩瑛道:“小哥,你是从南岸来的吧?我看见你驾一叶轻舟,横渡黄河,驾船的本
    领,实是令人佩服。”
    小厮笑道:“你的眼力不错,果然还认得我。”韩佩瑛道:“却不知小哥又何以改了这
    副装束?”小厮道:“我们穷家的子弟,总得找活做才有饭吃是不是?上午在黄河打俩,下
    午跑进城未抬煤渣,我常常都是这样的,这有什么奇怪?”
    韩佩痪起初怀疑这小厮是那帮人中的一个,如今已知不是,但对他的好奇之心却没有消
    除。心里想道:“凭他刚才那手接下洒杯的功夫,他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看来他也好
    像是有心跟踪我的,却不知他又是什么来历?”
    那小厮喝了口酒,举筷说道:“黄河鲤鱼的做法与寻常不同,你尝得出来吗?”
    韩佩瑛道:“味道的确是特别鲜美,但看来也不过是清蒸鲜鱼的家常做法,却又有什么
    与别不同?”
    小厮笑道:“这你就外行了,看似清蒸,其实并不是清蒸的。”韩佩瑛道:“哦,那又
    是怎么个做法?倒要请教。”
    小厮道:“先烧一锅滚水,要用井水,不能用河水,待沸水起了鱼眼泡,大约过一寸香
    的时刻,把火熄掉,将鲜鱼放进滚水,盖上锅盖,再过一会,这尾鱼熟得将透未透之际,便
    拿出来,加上作料,这样角肉保持原味,就特别美了。”
    韩佩瑛笑道:“你倒是很在行呀。”
    小厮道:“我是常在黄河里打鱼吃的,穷人家又不能请厨子做菜,只能自己弄,不在行
    也得在行了。”又道:“这翡翠羹你可也别看轻了它,虽然只不过是豆腐和豆苗两样,但要
    弄得这样好吃却是难事,豆腐当然是要水豆腐,豆苗也只能要最嫩的叶尖,还有煮豆腐的汤
    最少要用三只鸡熬出来的鸡汤,掠去了鸡油之后,方才能用。”
    韩佩瑛道:“想不到小小的一碗豆腐羹也有这么讲究,这咪菜你也常做的么?”心想:
    “你这可露出马脚来了,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岂能用三只鸡来熬汤?”
    小厮说道:“不是豆腐羹,是翡翠羹,翡翠羹虽是豆腐和豆苗两样做的,但最紧要的还
    是细心挑选出来的嫩绿的豆茵,这味菜我没做过,不过在朋友家里吃过,懂得它的做法罢
    了。”
    小厮喝了几杯酒之后,脸上微泛红晕,他的脸本来是沾有许多煤灰的,但仍然掩盖不了
    本来的妩媚,尤其是在喝酒之后,现出两个酒窝,更是好看。韩佩瑛心想:“他一定是平日
    养尊处优的美少年,却不知何以要扮一个穷小厮的模样?”
    因为两人是对面面坐,韩佩瑛看得仔细,还隐隐感觉得到这小厮的“美”美得有点异
    样,比如谷啸风和奚玉帆也长得很俊,说得上是美男子,但谷、奚二人的漂亮透着男子的英
    气,这小厮的“美”却似带有几分女子的“秀气”,这是一种只能意会而难以言传的感觉。
    韩佩瑛在打量这个小厮,这小厮也是目的的的在看着她。韩佩瑛不禁面上一红,想道:
    “他虽然貌似女子,毕竟不是女子。
    我这样看他,别叫他误会了,不过他的年纪看来比我还小,我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看待,
    那也无妨。他未必看得出我是女子吧?”
    不知怎的,韩佩瑛好像和这小厮一见投缘,当她记起自己乃是“男子”身份之时,心神
    也就定了下来,把少女应有的羞涩掩藏了。
    忽听得楼板格登格登的响,上来了一个大汉,身披黑狐裘,头戴熊皮帽,衣装华贵,相
    貌却甚粗豪,一坐下来,就大声叫道:“拿一坛酒来!”
    店小二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问道:“客官,你要的是一壶还是一坛,一坛酒最小
    的一号也有十斤,最大的一号有一百斤。中号的有三十斤、五十斤、七十斤三种。”
    那汉子道:“别罗嗦了,就拿三十斤一坛的来吧,另外给我来两只烧鸡,五斤白肉。”
    店小二伸了伸舌头,说道:“客官,你是请客吧,要摆几双筷子?”
    那汉子道:“就只我一个人,怎么,你开饭店的还怕大肚皮吗?罗里罗唆,问些什
    么?”店小二心想:“我只怕你没银子,哪怕你大肚皮。”他看这汉子衣装华贵,料想绝不
    至于是霸王酒的一流人物,于是诺诺连声,退下去取酒。
    这汉子拣的座位正是刚才楚大鹏和那秃头汉子空出来的那张桌子,在韩佩瑛的斜对面。
    韩佩瑾暗地留神,只见那汉予的眉心隐隐似有一股青气,若非留心细察,也看不出来。
    韩佩瑛心里想到:“爹爹说过,眉心若呈现黑气、紫气或青气的定非善类,要嘛就是他
    中了别人的毒,要嘛就是他本身练有毒功,这人说话中气充沛,绝非中毒,如此看来,只怕
    定是邪派中人了。”
    店小二捧了一坛酒放在桌边,那粗豪汉子道:“不要酒杯,给我换一只海碗。”店小二
    道:“是。”再转一趟,把两只烧鸡、五斤白肉和海碗及筷子等物摆在桌上。
    这粗豪汉子斟了满满的一海碗酒,一饮而尽,击桌赞道:“好酒,好酒!”接着一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