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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道:“你很好心,可是一顿饭却值不了一条性命呢。你不怕他的化血刀?”
    乡下少年淡谈说道:“他的化血刀尚未练得到家,我正想指教指教他,免得他在这里夸
    口,动不动就用化血刀来欺侮人家。”
    此言一出,连濮阳坚在内,人人都是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这个貌不惊人的乡下小子
    竟然也会使化血刀么?”这话未免令人太难相信。
    濮阳坚更是不能相信,原来公孙奇所藏的毒功秘籍早已落在他的师父手中,除了他们师
    徒之外,天下无人再会使“化血刀”,对这点濮阳坚是深信不疑的。
    说话之间,这乡下少年已经走到濮阳坚面前,插进他和那小厮的中间,濮阳坚冷笑道:
    “好,好,我倒要看你如何指教我!”
    韩佩瑛与那小厮见这乡下少年一脸自信的神气,心中也都是谅疑不定。小厮笑道:“好
    吧,我们就看你的。”当下与韩佩瑛退过一边。
    濮阳坚手掌缓缓举起,冷冷说道:“好吧,来指教吧!”正是。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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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羽生《鸣镝风云录》——第十回 邪正须分行侠义 雌雄莫辨惹相思
    梁羽生《鸣镝风云录》 第十回 邪正须分行侠义 雌雄莫辨惹相思 只见濮阳坚的掌心,浓黑如墨,腥气四溢。旁观的韩佩瑛和那小厮见了,都是不由得暗
    暗惊心。原来濮阳坚因这少年大言炎炎,恐怕他当真有点本领,是以全力施为,毒掌的功夫
    已经使到了十足。他是想要一掌击毙这个少年,以便收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这少年身上,看他如何应付。只听得他淡淡说道:“你练这化血刀
    大约有七年工夫了吧?”濮阳坚吃了一惊,心里想道:“这小子当真有点邪门,他怎么一眼
    就看得出来?”
    这乡下少年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接着就道:“化血刀的功夫练到炉火纯青之际,掌
    心的颜色和普通的肉色完全没有分别,绝不像你这样浓黑如墨,臭气熏人。像你这样,一出
    手人家就知道了,所以我说你不够高明,没有说错吧?”
    濮阳坚惊疑不定,隐隐知道不妙,但箭在弦上,却是不得不发,当下说道:“好,那就
    请你这位高明的大行家指教!”
    少年待对方的掌心堪堪就要拍到他的面门之际,这才举掌相迎,说道:“像你这点微未
    功夫,本来我还不屑指教你的。但我既是有言在前,也就让你见识见识吧。”
    少年举掌之际,旁观的人看不出有何异样,濮阳坚仔细留神,却是不由得不暗暗吃惊,
    原来这少年的掌心微泛红晕,那一圈红晕转瞬即逝。这正是“化血刀”的功夫练到已将接近
    炉火纯青的境界才有的现象。
    濮阳坚大惊之下,心里想道:“这小子最多不过二十来岁。难道他在娘胎里就能练
    功?”原来他的师父西门牧野,练“化血刀”练了二十年,也不过只是达到这个境界。
    一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来濮阳坚也不相信这乡下少年当真就有那个造诣,若然
    是他故弄玄虚,给他吓退,岂非笑话?于是濮阳坚咬紧牙根,一掌就拍下去。
    只听得“蓬”的一声,乡下少年蹬、蹬、蹬的退出了四五步,方始稳住身形。濮阳坚却
    是纹丝不动。楚大鹏等人欢呼道:“濮阳先生好功夫,这小子该知道厉害了!”
    韩佩瑛和那小厮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拔剑出鞘,连忙过去,一左一右的护着这个少
    年,以防濮阳坚扑过来再施杀手。
    突然问,楚大鹏这帮人的欢呼像是给人扼住了喉咙似的寂静无声,他们看到了濮阳坚一
    脸恐怖的神情,而那乡下少年却是神色自如。这帮人的见识虽然并不很高,但在这样强烈的
    对比之下,亦已是隐隐知道不妙了。
    乡下少年冷笑道,“你是不是还要再试一试?”濮阳坚颤声说道:“多,多谢你不杀之
    恩,你,你是谁?”少年喝道:“既然不敢,还不给我快滚!”
    少年指着濮阳坚一声大喝,声犹未了,只见濮阳坚面如死灰,往后退了一步,跟着又退
    一步,退了几步,不知不党的退到了楼梯口。少年的一个“滚”字吐了出来,濮阳坚如奉纶
    音,果然就从楼梯上骨碌碌地滚下去了。
    楚大鹏这帮人大吃一惊,纷纷抢着下楼。少年冷笑道:“濮阳坚,你回去告诉你的师
    父,他偷了我家的东西,我迟早要去找他算帐的,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转瞬间这帮人已是走得干干净净,酒楼上除了伙计之外,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那小厮笑道:“痛快,痛快!这位大哥,多谢你给我们解围了!”那乡下少年道:“这
    算不了什么,你请我喝酒,我也应该多谢你呢。”
    小厮道:“大哥,你姓甚名谁,可肯告诉我么?”
    少年道:“你把我当做朋友,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我复姓公孙,单名‘璞’,表字‘去
    恶’,那些人刚才骂的那个大魔头公孙奇,正是先父。”
    小厮“啊呀”一声叫了出来,似乎想说什么,张开了口,却不知是说的好还是不说的
    好。公孙璞道:“打扰了你们两位,告辞了!”背起包袱,也不请教那小厮的姓名,便即下
    楼。
    小厮道:“韩兄,咱们还喝不喝酒?”
    韩佩瑛已经知道这小厮是什么黑风岛的人,对他的好感不觉减了几分,心里想道:“这
    种邪派妖人,还是不要深交为妙。”
    当下笑道:“这间酒楼已经给他们闹得一塌糊涂,要喝酒也不能在这里喝了。他日若是
    有缘,咱们再来喝过。”话中已有与那小厮道别之意。
    小厮说道:“你是主人,客随主意。你既然不想喝,我也只好不喝啦。”看来他倒是未
    曾尽兴。
    店小二抖抖索索的从角落里钻出来,说道:“客官的帐,那位楚大鹏已经付了。”
    韩佩瑛道:“我不要他请。打烂了你们许多东西,我也应该赔给你们。”
    小厮道:“对,对。咱们可不能让店家吃亏,还有那位公孙大哥的帐,请你也一并算
    吧!”
    店小二喜出望外,说道:“多谢两位相公好心,那就请相公随便赏赐几文,小店可不敢
    说是算帐。”
    韩佩瑛道:“结你十两银子,够么?”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掏钱包,忽地变了面色,甚是
    尴尬,原来她的钱包本来是放在贴身的内衣袋的,不知怎的竟不见了。就在此时,那小厮却
    笑嘻嘻的拿出一个钱包。
    韩佩瑛吃了一惊,不由碍粉脸通红,原来这个钱包乃是她的。韩佩瑛这也才恍然大悟,
    心里想道:“是了,想必是我在那条小巷给他撞了一下,他就乘机扒去了我的钱包,当时我
    竟丝毫没有发觉。这人的妙手空空本领委实惊人,但却也未免是太恶作剧了!”
    要知韩佩瑛是个女子,这个钱包她藏在内衣袋里,竟然给这个小厮摸去,是以她在佩服
    之余,自也难免有几分气恼。
    小厮笑道:“韩兄请莫见怪,我身上无钱,只好借花献佛了。”当下打开韩佩瑛的钱
    包,把碎银子都倒了出来,说道:“掌柜的你称一称,够不够十两?”
    掌柜的是个老行尊,用目光一测,便即笑道:“用不了这许多,你老给的已经不止十两
    银子了。”小厮把手一摇,说道:“多下的给你。”一副满不在乎的豪阔气概。掌柜的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