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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你就要赶我走么?”虽然笑着说话,却带看见分幽怨的神情,显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
    样。
    韩佩瑛本来是个举止温柔的大家闺秀,这次还是第一次听得有人说她是“火爆性子”,
    听了不觉暗暗好笑,心里想道:“这人倒是比我更像一个爱使小性子的女孩儿家。”
    韩佩瑛无可奈何,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急着要赶路的。
    并非要赶你走。”
    宫锦云道:“韩兄,你是要上哪儿?”
    韩佩瑛心想,昨日在那酒楼之上,濮阳坚已经说破了她是洛阳韩家的人,当时宫锦云和
    她同桌,当然也是听见的了。既然瞒他不过,索性就老老实实他说道:“我想在七天之内赶
    到治阳。”
    宫锦云拍掌笑道:“那就正好有件了,我也是要去洛阳!”
    韩佩瑛倒抽一口冷气,心想:“我要摆脱他,反而给他缠上了。”
    宫锦云见韩佩瑛不作声,眉头一皱,说道:“韩大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呢?”韩佩瑛
    道:“哪里的话?你别多心。我不过顾虑这条路不好走,我的仇家又多,只怕连累了你。”
    宫锦云手指轻轻点着面颊,斜着眼睛,嫣然一笑,说道:“韩大哥,你当真不讨厌我
    么?那我就放心了。”嫣然一笑之下,风韵更觉迷人。韩佩瑛疑心大起,心想:“越看她越
    像女于,莫非他真的就是一个女子?像我一样,女扮男装。”
    宫锦云接着说道:“韩大哥,你不必顾虑,有我与你同走,包管你一路平安。就是有什
    么仇家找你麻烦,咱们二人联手也总比你一人应付好些。而且我还可以带你走一条近路,你
    用不着七天就可以赴到洛阳。”
    韩佩瑛一来推却不掉;二来她己怀疑宫锦云是个女子,和一个女了同行也没有什么不便
    了。韩佩瑛暗自思量:“且待我和他走了一程,相熟之后,再试探他。他若是个女子,一路
    同行,也总会露出痕迹的。”于是说道:“好,那么咱们就赶路吧!”
    韩佩瑛有心试他本领,进入山路,立即施展轻功,跑得飞快。宫锦云笑道:“韩大哥,
    好本领!”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一口气跑了七八十里路程,韩佩瑛感到有点累了,这
    才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只见宫锦云面不红,气不喘,看来他的轻功竟是比自己还要高明,
    韩佩瑛不禁暗暗道了一声:“惭愧!”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宫锦云道:“韩大哥,咱们到林子里歇一会,吃点干粮再走。”韩
    佩瑛说道:“好!”于是两人走进树林,找了一块草地,就坐下来。
    宫锦云取出了一个盒子,说道:“想必你没准备干粮,我请你吃仪谬楼的著名糕点。”
    打开盖子,递到韩佩瑛面前,只见里面果然是贴有仪谬楼招纸的各式糕点。韩佩瑛诧道:
    “昨日并没见你要这些东西,你几时又到过仪谬楼了?”
    宫锦云道:“昨晚我做了一票买卖,回来的时候,经过仪谬楼,忽地想起,你虽然吃过
    仪谬楼的酒菜,还没尝过他们的糕点,是以我就悄悄进去,每样拿了两块。唉,韩大哥,你
    别瞪着眼看我,我留下了银子的,并没叫他们亏本。哈,这是核桃酥,这是否仁饼,这两样
    虽是普通糕点,处处都有,但仪谬楼的却特别好吃,与众不同。不信,你试尝尝!”
    韩佩瑛摇了摇头,笑道:“小兄弟,你真淘气!”
    宫锦云噘着小嘴儿道:“韩大哥,我这是为了讨你喜欢,你还忍心责备我么?”神情体
    态,越发像个女孩儿家了。
    韩佩瑛笑道:“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宫锦云喜道:“韩大哥。你不生我的气了?”
    韩佩瑛道:“你昨天帮了我的大忙,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会生你的气?”
    宫锦云道:“我昨天戏弄了你,你也不怪我么?”
    韩佩瑛道:“当然不会。不过我却有点奇怪,你为什么扮成一个捡煤球的小厮?”
    宫锦云道:“我不想给那些人知道我的身份,免得被他们纠缠不休。一给他们纠缠上
    了,我可就不能自由自在了。”说至此处,不觉又笑起来,说道:“想不到他们却把你当作
    了我,你尝够了苦头了吧?”
    韩佩瑛笑道:“可我也沾了你的光呢。”
    宫锦云道:“刚才你问我为什么对你这样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这是因为你对我好
    的缘故,我昨天扮成一个小厮,弄污了你的衣裳,你非但不恼怒我,还请我喝酒,从来没有
    人待我这样好的。”
    韩佩瑛心道:“这是因为我早前看出了你不是常人的缘故。
    不过,倘若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爹爹是一个什么黑风岛的大魔头,恐怕我也不会和你结
    交了。”宫锦云接着说道:“我是在东海的黑风岛长大的,海岛周围风涛险恶,船只也不会
    经过那个地方的,岛上只有我的爹爹和几个老仆人,我从小就没有人和我玩。”
    韩佩瑛深表同情,说道:“唉,那也真是够寂寞的了。”
    宫锦云道:“是呀,所以我才瞒着爹爹偷跑出来。”
    韩佩瑛道:“原来你是偷跑出来的?”
    宫锦云道:“我跑出来本来想要结交几个好朋友的,可是令我失望得很!”
    韩佩瑛道:“是不是因为你的眼界太高了。”
    宫锦云苦笑道:“不是我的眼界太高,是我的爹爹名头太大了。知道我的身份的人,不
    是怕了我远远躲开,就是千方百计的来巴结我,要我在爹爹面前给他们讲好话,没有一个是
    真心和我好的。所以我一气之下,才扮作舟子,扮作小厮,扮作各式各样的下等人,叫那些
    人捉摸不透。”
    韩佩瑛笑道:“原来如此,你一直没有交上朋友。”
    官锦云道:“昨天我碰见了你,楚大鹏那些人把你当作了我,我好奇心起,是以暗中跟
    踪你,想要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佩瑛道:“那么现在你知道了?”
    宫棉云笑道:“你是个心地很好的人。我知道你是完全不知道我的来历的,难得你对我
    这样好。嗯,韩大哥,我偷跑出来,地北天甫,到处乱跑,已经半年有多了,你还是我第一
    个交上的朋友。”
    韩佩瑛笑道,“是么,多承你青眼有加了。”
    宫锦云忽道:“韩大哥,你家里有什么人?”
    韩佩瑛道:“只有一个年迈的爹爹。”
    宫锦云道:“没有兄弟和姐妹?”
    韩佩瑛道:“既无兄弟,亦无姐妹,也没有订过亲!”这几句活她一口气说出来,心里
    暗暗好笑:“看来她对我倒是有点意思了。”此时韩佩瑛已经有了八九分把握,敢断定宫锦
    云是个女子了。
    宫锦云色然而喜,说道:“怪不得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记挂着你年迈的爹
    爹。”韩佩瑛道:“正是。”
    宫锦云道:“你也不必大过忧虑,蒙古兵还没有打入河南,你家里会平安的。”韩佩瑛
    道:“但愿如此。”
    宫锦云忽地笑道:“韩大哥,你若心中愁闷,我给你唱支曲子解闷可好?”
    韩佩瑛道:“这正是求之不得。”
    宫锦云轻启朱唇,曼声唱道:“晚风前,柳梢鸦定,天边月上。静悄悄,帘控金钩,灯
    灭银缸。春眠拥绣床,麝兰香散芙蓉帐。猛听得脚步声响到纱窗。不见萧郎,多管是耍人儿
    躲在回廊。启双扉欲骂轻狂,但见些风筛竹影,露坠花香。叹一声痴心妄想,添多少深闺魔
    障。”
    这是一支民间流行的小调,曲调轻快,把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盼望与情郎相会的心情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