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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还得请师叔亲自押运。明天我想到虎威镖局去,请孟总镖头和几位镖师也一同来帮忙帮
    忙。谷少侠,你若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也请帮忙押运如何?多一些人,比较放心一
    些。”
    谷啸风道:“我还要到韩家去打一转。你们后天起程,到时我赶回来就是。”
    刘赶驴笑道:“不错,一个人应该有始有终,你还未曾正式退婚,韩家这位大小姐名义
    上还是你的未婚妻,你当然不能置之不理。说老实话,这位韩小姐和他父亲可全不一样,韩
    大维不知费了多少心机积下的偌大财富,她竟然毫不可惜的全都送给义军,我这穷叫化子起
    初本来还是有点怀疑她的,现在可是不能不由衷佩服她了。谷少侠,你若放弃退婚的念头,
    我也不会反对你的。”
    谷啸风面上一红,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因为和她约好了要回去看看她的,
    不便食言。”心里却在想道:“韩小姐自是足以钦佩,但韩大维这笔巨大的财富却是从何而
    来的呢?”
    刘赶驴道:“是呀,那位韩小姐级今家破人亡,正是伤心得很。你也是该去安慰安慰她
    的。唉,这样的好姑娘,若是给她知道了她父亲的为人,只怕是要更伤心了。”
    陆昆仑道:“好,赶驴,你高兴过了,我可要问你一件更紧要的事了。那封信,你可找
    到了懂得蒙占文字的人翻译了么?”
    刘赶驴将那半张信笺拿了出来,说道:“好在本帮那个懂得蒙文的弟子尚未逃难,我已
    叫他译出来了。”正是:物证赫然惊入目,难分清浊惹猜疑。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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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羽生《鸣镝风云录》——第十六回 难解疑团惊毒手 重逢老父在囹圄
    梁羽生《鸣镝风云录》 第十六回 难解疑团惊毒手 重逢老父在囹圄 谷啸风连忙问道:“信上说的是什么?”
    刘赶驴道:“这几行蒙文,甚为简单,译成汉文,意思就是。大功告成,关中之地,尽
    属阁下。为主为霸,任君自择。”
    陆昆仑拍案说道:“咱们所料果然不差,不必取得全函,只这半张信笺,已是韩大维勾
    结蒙古鞑子的如山铁证了。”
    谷啸风默然不语,心中乱成一片。正如陆昆仑所说,这几句话意思实在太明显了。不必
    阅读全函,已经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事情。“所谓大功告成,当然是指蒙古鞑子吞金灭宋之事
    了。
    上官复写的这封信,其实就是代表蒙古大汗给韩伯伯的允诺,许他事成之后,封他作关
    中王。”谷啸风心想。
    刘赶驴道:“谷少侠,你还有什么怀疑吗?”
    谷啸风道:“没有。只是此事来得太过突然,我实在是料不到。”
    陆昆仑道:“从这封信看来,咱们对韩家这次发生的事情,所下的判断,大约也不会错
    了。杀人放火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干的。他故弄玄虚,迷惑咱们,以便他和蒙古鞑子里应外
    合。”
    谷啸风道:“这么说来,韩大维是没有死了?”
    刘赶驴笑道:“怎么,你好像还不耽相信你这位泰山是个大坏蛋?他当然没有死,而且
    他一定还在洛阳。”陆昆仑沉吟半晌,说道:“但这样,咱们倒是碰上一个难题了。蒙古兵
    旦夕就可以攻到洛阳,咱门若是护送这批财物去给义军,那不是任凭韩大维和鞑子勾结了?
    有谁去破他们的奸谋?”
    刘赶驴道:“这只怕还是一个陷饼。韩大维让咱们取了他家的宝藏,他一定还会设法夺
    回,绝不会让咱们平安运送给义军的。但在这期间,咱们的心力都放在护送这批财物的事情
    上,他在城中,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活动了。”
    陆昆仑道:“为今之计,必须先打探到韩大维确实的下落。谷贤侄,这件事可得有劳你
    了。我想他的女儿回家,他或许会念在父女之情,与女儿偷偷见上一面的,当然他也一定会
    捏造一篇假话,不会让女儿知道真相。”
    谷啸风道:“好,那我现在就马上赶回韩家。若然打听到什么风声,我马上回来通
    报。”
    刘赶驴道:“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你也不必和韩小姐多说什么,免得她伤心太过。”
    谷啸风心知刘赶驴己是衷心的佩服韩佩瑛,故此为她着想。谷啸风心中甚为感慨,点了点
    头,说道:“我明白。”当下就离开丐帮的分舵,连夜赶回韩家。
    可是谷啸风在途中却越想越觉得不对。
    许许多多事情都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韩大维何以会有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他不带走又
    是什么道理?虽然刘赶驴认为这是“诱敌”之计,但谷啸风的内心却是不能同意这个说法
    的。
    “韩大维既然费尽心力才积聚了这偌大财富,他又怎肯轻易抛悼?虽说他可以设法寺
    回,但这究竟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这样的‘诱放’之计,也未免太笨拙了。”谷啸风心
    想。
    还有,那半张信笺的事情,刚才在丐帮分舵,谷啸风曾提出自己的怀疑,陆昆仑也找不
    到今人可以信服的解释。陆昆仑只能推测韩大维可能是碰到什么紧急的意外事情,来不及把
    那老仆手中的另外一半拿走。“不错,世间往往有许多意料不到的事情,说不定可能如此。
    但这样的推测,却总是不大合乎常理。”
    更重要的一层是因为谷啸风相信自己的父亲,因为相信自己的父亲,所以就不能相信韩
    大维是像陆昆仑、刘赶驴所说的那样一个大坏蛋。“爹爹和韩伯伯是几十年的知己,韩伯伯
    若是坏人,纵然他掩饰得如何好,在几十年的老朋友面前,总不会始终不露丝毫破绽。我爹
    爹嫉恶如仇,若不是深知他的为人,焉肯与他结成儿女亲家?”
    不过,谷啸风随即又想到:“爹爹常常称赞韩伯伯为人梗直,不负一个‘侠’字,他给
    我订下这门亲事,纯粹是为了与韩伯伯气味相投,决非为了他家的财富。但韩家富可敌国,
    爹生前若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在闲话之中透露的,但他从没说过,可见他是不知道的了,
    以爹爹的为人,他若知道韩家富可敌国,只怕也就不会与他联姻了。但韩大维何以对爹爹隐
    瞒他的财富呢?这件事他可以隐瞒,别的事他是不是也可以隐瞒呢?”
    许多事情,谷啸风都是百恩不得其解。他不能完全相信陆、刘二人对韩大维的判断,但
    也不敢断定韩大维就是好人。
    但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蓦地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怎的我把这重要的证物忘
    了?”
    他曾经在那老仆的伤口刮下一块凝结了的血块,来是准备在丐帮的分舵做一个试验的,
    但因陆昆仑催他赶快回去,一时却忘了这件事情。
    这晚的月色很好,谷啸风在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刚好走到一条小溪旁边,溪中游鱼在
    月光中清澈可数。
    谷啸风心想:“我现在试验一下,也还不迟。”于是搬来了石头土块,堵住小溪的两
    头,围成一个小小的水池,把手帕中包着的血块捏得粉碎,倒入水中。过了大约一炷香时
    候,只见堵住了的这一段小溪中的游鱼,尽都肚皮翻白,浮上水面!
    小小一块血块捏碎的粉未,投入溪中,竟然毒死了无数游鱼!尽管谷啸风早已疑心这血
    块有毒,但见这毒性如此之烈,仍是不能不大吃一惊!
    人惊之后,跟着却是大喜,谷啸风不由得叫出声道:“韩伯伯不是凶手,韩伯伯不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