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鸣镝风云录 > 第216页
    老叫化大怒道:“好呀,跑得了你的侄儿侄媳妇,跑不了你!”陡地动了杀机,心道:“不杀她总是避免不了麻烦!”棒中夹掌,木棒是每一招都点向辛十四姑的要害,掌力也越发催紧,叫她脱不了身。
    老叫化的劈空掌力能及三丈开外,辛十四姑本来是要耗损他的气力的,此时反而给他消耗了许多气力。倘若逃跑,先要转身,背后没有防备,老叫化的劈空掌力打来,只怕难免也要受伤。辛十四姑不敢冒这个险,只好暗暗叫苦,继续和他恶斗下去。
    辛十四姑和老叫化这场恶斗的结果如何,暂且慢表。且说奚玉瑾和辛龙生在草莽丛中,蛇行兔伏,跑了一程,终于跑到谷口,不见那老叫化追来,这才放下了心。辛龙生笑道:“咱们终于得见天日了,瑾妹,这次多亏了你啦!”
    话犹未了,忽听得马嘶之声,只见两匹快马,正在驰进这个山谷。
    奚玉瑾吃了一惊,说道:“后面那人就是那天来过的那个什么相府家人。”
    转眼间,那两骑马已是到了他们面前,那人叫道:“二公子,我说的就是这小娘儿了!咦,怎么给他们逃跑出来啦?”正是:
    骏马轻裘公子至,相逢陌路两心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鸣镝风云录》-第五十六回 断剑轻抛心已碎 故人重晤意如何
    《鸣镝风云录》
    第五十六回 断剑轻抛心已碎 故人重晤意如何
    那公子哥儿模样的人,歪着脖子,斜着眼睛,目光从辛龙生面上扫过,转到奚玉瑾的身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笑道:“你说得不错,这小娘儿确实是比明霞岛主的女儿还更标致。”说话之际,已是跳下马来。
    这人正是老叫化的徒弟,相府的二公子韩希舜。
    辛龙生听了他这番轻薄的说话,气得七窍生烟,倏地就扑过去,喝道:“好呀,你就是那个老叫化的徒弟吗?你碰上了我,这是你的灾星到了!”
    辛龙生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但想一个生长在相府的公子哥儿,纵有名师,又能学到什么本事?是以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内,一扑上去,立即便用分筋错骨的大擒拿手法,要想把他抓住,重重的折磨一番。
    哪知韩希舜并非绣花枕头,而是具有真才实学的。虽然还未得到老叫化的衣钵真传,也已学到了师父的三四分本领了。辛龙生即便是恢复了原来的武功,也未必能够胜得过他,何况辛龙生还是刚刚受了伤的。
    韩希舜冷笑道:“是吗?”笑声未了,折扇一指,已是用闪电般的手法,点中了辛龙生的穴道。辛龙生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就动也不动了。
    韩希舜笑道:“且看是谁的灾星到了?”“腾”的一脚向倒在地上的辛龙生蹋去,想把他蹋下山谷。
    奚玉瑾这一惊非同小可,喝道:“休得逞凶!”飞步上前,唰的一剑,剑光卷地扫来,削韩希舜的双腿!
    这—剑来得正是时候,韩希舜硬生生的把踢出去的右腿收了回来,一个倒纵,闪出三丈开外,笑道:“这小子就是你的挂名丈夫吗?嘿,嘿,你的本领倒似乎比你的丈夫高明得多呀!”
    在韩希舜倒纵出去之时,那书童恰好从马背下跳了下来,叫道:“奚姑娘休得无礼,他是我们相府的二公于。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的福星到了,我们的公子看、看……哎哟,哟!”
    奚玉瑾正在气怒当头,喇的一剑,径刺过去,那书童张大嘴巴,“看中了你”这几个字还未曾说出口来,喉咙已是给利剑穿过。奚玉瑾见韩希舜的本领非同小可,只道这个书童亦非泛泛,不料如此轻而易举就杀了他,杀了他后,方始吃了一惊。
    韩希舜说道:“安童,你去吧,你服侍了我多年,我会好好的待你的家人的。”把他的书童尸体抛入乱草从中,瞪了奚玉瑾一眼。
    奚玉瑾只道他要替书童报仇,当即横剑当胸,严阵以待,防他骤然扑来。不料韩希舜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之后,却忽地又哈哈大笑。
    奚玉瑾手按剑柄,眼盯着他。冷冷说道:“你笑什么?”
    韩希舜笑过之后,说道:“想不到你这如花似五的美人儿,竞也如此心狠手辣。我倒是很欣赏你这泼辣的美人儿呢!”
    奚玉瑾还是第一次给人说“泼辣”,不觉心中冷笑,想道:“对你这等轻薄的纨绔少年,不错,是要泼辣一点的好!”唰的一剑就刺过去,斥道:“胡说什么,看剑!”
    韩希舜折扇一张,使了个“卸”字诀,轻轻一拨,把奚玉瑾的青铜剑拨开,说道:“且慢,你想过没有?”
    奚玉瑾怒道:“我可没有工夫听你瞎道!”一口气攻了连环三剑,左刺丹田的“血诲穴”,右刺胁下的“愈气穴”,中刺胸口的“璇玑穴”。韩希舜是点穴的大行家,奚玉瑾这三招刺穴的剑法,虽然也颇精妙,却怎能伤得了他?
    韩希舜折扇一张一合,还了一招“七星伴月”,一招之内,遍袭奚玉瑾的七处大穴。奚玉瑾识得厉害,接连退了七步。
    韩希舜一招将她迫退,笑道:“你不喜欢听,也得听我说说。你想过没有,你丈夫的性命还捏在我的手中呢,他给我用重手法点了穴道,我的点穴功夫,除了我的师父,天下无人能解!你杀了我的书童,我捏着你丈夫的性命,嘿,嘿,我的一个书童的身价可比不上你的丈夫,你愿意把丈夫的性命和我的书童交换吗?”
    奚玉瑾吃了一惊,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见辛龙生躺在乱草从中,双眼翻白,却的确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由得心里着了慌,想道:“看来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即使侥幸胜得了他,我不懂解穴之法,也是救不了辛龙生。”心中有所顾忌,只好权忍一时之气,按剑说道:“你待如何?”
    韩希舜哈哈一笑,说道;“你杀了我的书童,我本来要把你的丈夫拿来偿命的。不过,你若替他求情,我也未尝不可看在你的份上饶他。嘿,嘿,听说你只不过和他是挂名夫妻,你救了他的性命,也算尽了挂名夫妻的情义了。今后,今后,哈,哈,哈,哈,底下的话、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了!我想,我的师父,大概也曾对你说过的吧?”
    辛龙生躺在地上,听得韩希舜调戏他的妻子,气得心肺欲裂,只恨自己不能动弹,说不出话来,喉咙咕咕作响。
    奚玉瑾柳眉一竖,斥道:“狗嘴里不长象牙,我夫妻俩纵然死在你的手下,也绝不能受你侮辱!”
    辛龙生见奚玉瑾为他拼命,又再和韩希舜交锋,心中方始得到安慰,想道:“她对我毕竟还是不错,我却是使她受了许多委屈了。”
    奚玉瑾把生死置之度外,使出了家传的奇诡百变的“百花剑法”,向韩希舜攻去,剑剑指向他的要害。
    论真实的本领,奚玉瑾其实还比不上她的丈夫,但因韩希舜不愿伤她,对她这等豁了性命的打法,倒也不无顾忌。
    韩希舜的一柄折扇盘旋飞舞,倏张修合,见招解招,见式拆式,奚玉瑾的一套百花剑法尽数施展开来,却也伤他不着。
    韩希舜笑道:“看不出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妻子,这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拼命?唉,这也真是各人的缘份,我唯有羡慕这小子的福气了。”
    他口里和奚玉瑾说笑,手上的折扇点、打、削、戳,招数可是丝毫不缓。心里想道:“待你的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不信你不会给我点中穴道?”
    奚玉瑾何等聪明,见他如此打法,自也窥破了他的用心。不过,她纵然能够逃跑,却不能抛了丈夫逃走,明知久战下去,势必不妙,也只好继续苦战了。心里想道:“我若遮拦不住,他一点中我的穴道,我立即自断经脉而亡,绝不受他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