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像之前那样,蹲在门口,低下头画画。
    他知道的,兰文敬根本没有那么讨厌他,他人其实很好的。
    这次,画的是想象中,兰文敬喂他喝粥的画面。
    -
    晚上六点多,兰山义提前回来了,而赵媛琴却还没回来。
    兰山义见桌上没有做好的晚饭,顿时怒了。
    “怎么回事,你那妈呢?”他坐在凳子上,指着赵叶林道。
    赵叶林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甩头。
    他不知道赵媛琴去哪了。
    兰山义道:“你妈没给我做饭,你去!身为孩子不给家里做饭,养你有什么用?”
    赵叶林急忙点点头,正要小跑着往厨房里去——
    客厅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赵媛琴穿着一身明艳的包臀裙,手里拎了个包,头发披散着,身上带着浓浓的烟草味。
    她一进门,看到兰山义后,神情微怔。
    “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啊……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她磕巴地说着,眼神有些躲闪。
    兰山义一吸鼻子,就问到了她身上的烟草味。
    他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瞪着眼,怒气冲冲地走到赵媛琴面前。
    赵媛琴下意识地往后躲,可后面是她刚刚关上的门。
    “怎么了?我还得去做饭呢,你挡在我面前——”
    话刚说到一半,一阵掌风忽地落在她脸上,她的脸被打偏过去,顿时红了起来。
    “你打我?”她捂着脸,不可置信道。
    兰山义指着赵媛琴的鼻子道:“你个不要脸的,跟老子结了婚,去外面鬼混,怎么这么贱!”
    赵媛琴瞳孔微颤,害怕得往后缩了缩。
    兰山义这幅情绪不稳定的模样,她当然要出去找,但是这种事,还不能和兰山义说。
    “我就是去外面工作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找男人?”
    兰山义冷冷笑了两声,不屑道:“你一个女人?工作什么?女人不就是用来*,用来生孩子的吗!”
    赵媛琴摇摇头,不肯相信,这个男人是刚结婚时,那个看上去又正常,又温和的男性。
    “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的视线越过兰山义,落到客厅里像小鹿一样茫然无措的赵叶林身上。
    “儿子,收拾东西,我们不在这个家里待着了,我们走人!”
    赵叶林被吓得双腿发软。
    兰山义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赵叶林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驱动着发软的双腿,跑到了自己的卧室。
    对他而言,重要的东西,就是画画用的,以及这几天来,他画的各种兰文敬的模样。
    匆匆忙忙地把东西收拾到了背包里。
    他小跑着出去,想带着妈妈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可一出卧室,客厅里的景象,让他怔住了。
    兰山义把赵媛琴按在沙发上,不顾她的反对,伸手扒她的衣服,又摸又打。
    “你疯了吗兰山义!你放开我!”赵媛琴生气地挣扎着。
    兰山义根本不管她说了什么,只觉得赵媛琴这张嘴,太多余了。
    他伸手,在赵媛琴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嘴这么碎,不如干点有用的!”他说着,忽地脱下自己的裤子,把东西对准了赵媛琴的脸。
    赵媛琴急得都哭了,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挣扎,可无济于事。
    眼看着那东西渐渐逼近——
    赵叶林忽地跑过去,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往兰山义脑袋上砸去。
    咣的一声,玻璃的烟灰缸落到地上,而兰山义的额角,被砸出了血。
    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让他看上去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
    兰山义瞪着他,伸手擦了下额头。
    “你个小杂种,敢砸老子?”
    赵叶林望着他的眼神,害怕得不行。
    可如果他刚刚不这样做的话,妈妈就会被他欺负了。
    兰山义突然冷笑了两声。
    赵叶林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血流了一脸的男人忽地从赵媛琴身上起来,挥着拳头要来打他。
    他往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一拳。
    “你敢躲,我剁了你!”兰山义追过来。
    赵叶林紧张地跑着,脚下却突然绊到了什么,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趴在了地上。
    他的背包是敞口系带的,里面的美工刀被摔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不好……
    他连忙伸手去拿,可兰山义比他抢先一步拿到美工刀,握在了手里。
    赵叶林趴在地上,一抬头,就见兰山义的刀锋冲着下面。
    他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兰山义单手按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刀,直直往下刺去!
    他害怕地抱紧脑袋,闭上了眼睛。
    ……
    比疼痛更先一步来的,是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