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叹了口气,甩上门,脚步沉重的从静音摆好的玫瑰花瓣上踩过,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走到放着蛋糕的桌子前才停下了脚步。
    颤抖着手拉开包装盒上的丝带,一股霉味四散开来,房间里瞬间充满了酸咸无比的味道。
    怔怔的看了坏掉的蛋糕好几秒,齐正突然伸手挖了一大块,迅速的塞到嘴里。
    含糊不清的说道:“生日快乐,齐正。”
    酸掉的蛋糕很难吃,让齐正吞不下去,他想吐。
    可是不能吐,蛋糕代表幸福和甜蜜,要是吐掉,他就没有幸福,也没有甜蜜了。
    “唔……yue……”最终还是没忍住,齐正跌倒在地趴在一旁把好不容易吃进去的蛋糕吐了个遍。
    “连一点幸福和甜蜜也不能给我吗?为什么?为什么?”齐正眼眸通红,如同疯了一般把旁边的椅子,垃圾桶全部拂倒。
    “好残忍……真的好残忍啊……”齐正把脸埋在膝盖中间,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与痛苦。
    “扣扣扣。”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齐正迅速的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望向了门口的方向。
    慌不迭的爬起来,脚步踉跄着冲到门口,按下门把手拉开门,喜悦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怎么了?”齐正胡乱的抹了把脸,靠在门边,了无生息的问服务员。
    怎么可能是他呢?齐正自嘲。
    “不好意思,齐先生,刚刚有楼底下的客人给前台打电话,说楼上在打架摔东西,很吵,所以……”
    服务员许是看到了齐正苍白无力的面容,说着说着渐渐的没有了声音,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齐先生,您脸色不太好,需要我们帮您叫医生吗?”
    “我知道了,不需要,帮我把门带上。”齐正摆了摆手,走到房间中央才想起来忘关门了,平静的说了一句。
    服务员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低低的应了一声。
    齐正看着刚刚被他弄的满地狼藉的地方,揉了揉发疼的眉角,寻到了一处还算干净的角落里,迈步走了过去坐下。
    他屈着一条腿,单手搭在那条腿上,无力的靠着落地窗,双眼无神的看着外面的景物。
    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来沈兰溪去救他的那一次。
    那一次,他被喂了药,根本没有反驳的力气,他不知道那天有多少个男人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
    只知道最后他已经麻木不堪了,连哭都不想哭了,就那么任人搓圆拿扁,他甚至都想好了,等那些畜生离开之后,立刻去死。
    可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突然就被人暴力打开了,他艰难的扭头去看,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
    他躺在地上,光着身子狼狈的看着那抹逆着光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来一脚踹翻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然后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轻轻的遮住他破败不堪的身体。
    “齐正,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直到男人蹲下,他才看到那人人他同事沈兰溪。
    他脸上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与心疼。
    “畜生,我要你们死。”沈兰溪没有问完他问题,就猛的起身和那群人扭打在了一起。
    趁着没人管他,他慢吞吞的爬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走到落地窗前,利落的打开了窗户。
    他都已经跨出去一直脚了,就差一步之遥他就可以解脱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沈兰溪发现了,他迅速的解决了那几个人,冲过来死死的抱住了他。
    “齐正,你干什么?”沈兰溪目次欲裂,眼眸中还有没有褪去的恐惧。
    可他不想说话,任由着沈兰溪抱着他。
    沈兰溪许是发现了他不对劲,沉默了好久,虚虚的把他抱在了怀里,“齐正,这不是你的错,是那群畜生的错。”
    “脏了。”这是他那天对沈兰溪说的第一句话。
    沈兰溪许是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沈兰溪僵硬了一瞬间,随后低头心疼的看着他说道:“不,你不脏,在我心里,你仍旧是那个开朗的大男孩,是那个调皮捣蛋,总给我找麻烦的烦人精。”
    沈兰溪是带着心疼的笑意对他说出那句话的,他在他眼中没有看到任何嫌弃、不屑与厌恶。
    他愣了好久,试探性的伸手摸上了沈兰溪的脸,他没有躲开,仍旧是笑着。
    那一刻,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他缩在沈兰溪的怀中放声大哭,那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在不是亲人面前哭。
    “沈兰溪啊沈兰溪,你那个时候明明是不嫌弃我的啊,你还安慰了我,后来你还带我去玩,带我一起工作,后来就怎么了呢?”
    齐正痛苦的抱着头,脑海里不断的闪现那样一副笑着的容颜,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