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恹恹的波本立刻奋力挣扎起来,嗓音宛如被刀子割过般嘶哑:“苏格兰,他不是……”
    “那么蠢,确实该死。”琴酒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审讯室。
    波本怔怔地望着琴酒的背影,那双紫灰色的眼眸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彩——hiro还活着!
    回到安全屋,看着日历上被画圈的日期,琴酒的眼底闪过一抹不爽。
    在国内和苏格兰接触太危险,他本来想带着苏格兰一起去国外出任务,顺便好好训训他,结果那小子任务前夕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半身不遂。
    果然,几日后出国的任务,还是要带伏特加才行。
    在床上辗转反侧,琴酒越想越气,猛地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提笔便开始给诸伏高明写信。
    【Komei:
    今天烦死了,倒霉亲戚非要在我手底下塞人,塞得还都是些酒囊饭袋,每天帮他们擦屁/股忙得要死,还不能打不能骂的,真想把他们扫地出门。
    你送的御守收到了,很漂亮,有给你弟弟也求一个吗?
    说句冒昧的话,你弟弟长得蛮像短命鬼的。】
    琴酒写完又觉得太冒昧了,于是用钢笔将最后那行字涂黑,越涂越用力,直接将信纸给戳出来一个洞。
    琴酒:……
    他装作没看到,将信放到信封中,做好了伪装便出去寄信。寄完信,琴酒又去了一趟医院。
    这会儿天色已晚,琴酒的黑色大衣宛如融入了夜色之中,像是一抹晕开的浓墨。
    琴酒没有推门,而是在门前站定,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金色的发丝——波本。
    真没想到,波本被打得那样狼狈,竟然还能够来医院,他是一路爬过来的吗?
    由于波本在里面,琴酒没有再进去,转身便走了。
    病房中,波本在凳子上,苏格兰在床上。
    不过这会儿苏格兰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撩开波本背部的衣服,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绷带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伤得怎么这么重?”苏格兰看着都感觉疼,波本简直比他还要凄惨。
    “情报出现重大失误,还差点害死你……”后面的话,波本有些说不出来了。
    哪怕组织不惩罚他,波本自己都无法原谅他自己,如果他能够再仔细一些,苏格兰现在就不会躺在病床上了,更不会差点死掉。
    “抱歉,苏格兰。”对不起,hiro。
    苏格兰眼神微动,右手食指的指腹轻轻在绷带上擦过,他没敢太用力,担心会二次伤害到自己的幼驯染。
    半晌,苏格兰长长叹了口气。
    “组织的任务,还是要更谨慎些才行。”苏格兰的动作轻柔,语气却冷淡,这里是组织的医院,他不知道病房里究竟有没有人在监视。
    “我知道。”波本语气黯然。
    “所以,十次报告。”苏格兰狮子大开口:“帮我写十次报告就原谅你。”
    波本低垂下头,落寞得宛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过了许久才支吾出声:“嗯。”
    hiro总是会原谅他。
    几日后,前往英国的飞机上,琴酒的气压低到伏特加大气都不敢出。
    伏特加没有招惹他,真的,招惹琴酒的是诸伏高明昨天才寄来的一封信。
    【黑泽君:
    东京那边有案子需要协助,我大概要去出差一周,黑泽君是在东京工作吧?】
    不。
    琴酒黑着脸想,他出国了。
    第5章
    诸伏高明来到东京,租房、收拾行李、到警署报道。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诸伏高明离开警视厅,上了早等候在警视厅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
    “高明哥!”萩原研二热情洋溢,一边开车一边朝后座的诸伏高明说道:“你蛮少来东京的,我带你四处兜兜风?”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高明哥该饿了。”松田阵平也说道。
    “好!”
    没有等诸伏高明发表意见,默契的幼驯染便自行决定了去处,车子停在了一家在夜间还在营业的烤肉店门前。
    两人簇拥着诸伏高明进店,松田阵平熟练地点餐,萩原研二则和他讲述在警校以及警署中的趣事。
    说到趣事,诸伏高明倒是知道一个,笑着调侃:“你们已经可以去一线了?”
    萩原研二的话语顿时止住,嘴巴扁了扁,委屈巴巴地看着诸伏高明,从内到外都在幽怨地控诉他的无情。
    松田阵平也郁闷极了,翻了个白眼说道:“真爱多管闲事。”
    松田阵平说的自然不是诸伏高明,而是他们前些年遇到的一个“热心人士”,据爆/炸/物处理班的管理官说,有“热心人士”举报了他们处理班,因为他们竟然让刚刚从警校毕业的人去一线工作,简直就是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