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琴酒垂下眼眸,压低了声音:“就算是杀了人也不会被处决,这可真是……”
    “浅仓君,不要!”
    “啊——”
    浅仓贵狠狠一把将舟知直人推下了悬崖。
    琴酒抬眸,对浅仓贵抛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诸伏高明立刻脸色阴沉的回头,琴酒连忙收敛自己的神情。
    诸伏高明攥了攥拳头,明显是想要对琴酒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浅仓贵从悬崖边缘走了过来,伸出双手说道:“我自首。”
    他低着头,垂着眼眸,和以前在学校时的受气包模样别无二致。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两天内杀害了三个人,而且都是他以前认识的熟人。
    “浅仓君。”诸伏高明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
    浅仓贵低着头说道:“我杀了他,我想诸伏君以后也是不会来探监的,但我还是很感激你,是你拯救了我的人生。”
    “我没能拯救你。”
    “你已经做到了,都怪他们……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浅仓贵咬着下嘴唇,声音甚至带了哭腔。
    诸伏高明又是叹了口气,拿出手铐为浅仓贵戴上。
    回到警局之后,浅仓贵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起因是户山晴子当年的“自杀”,得知三人杀害了户山晴子,浅仓贵在聚会前夕给三人寄去了恐吓信,要和他们清算九年前的账,因为三人心怀鬼胎所以没人报警。
    这几年,三人看似分散,实则因为当年的案件始终保有联系,而且经常见面,只不过故意避开熟人罢了。
    在收到恐吓信后,三人都很惊慌,草野常太认为一定是当年社团的人知道了真相,所以才写信想要勒索他们,于是便组织了这次团建,结果因为三人的人缘都不怎么样,竟然只来了一个浅仓贵。
    令三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曾经被霸凌的透明人,如今却变成了黄泉的引路人,最终让他们为曾经的罪恶付出了代价。
    审讯过后,等待着浅仓贵的将是一场公诉,琴酒提前为他联系了最好的律师,按照律师的说法,虽然浅仓贵杀害了三个人,但因为情有可原,说不定可以不被判死刑。
    若是无期,暗箱操作一下,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多多少少的减刑,说不定十几二十年就可以出狱。
    已经临近中午,警校内的最后一堂课也结束了。
    波本这些年虽然锻炼的不错,但扎了近一个小时的马步也还是感受到了腿部的酸麻,又不敢朝两人翻白眼,硬生生受了这顿气。
    “抱歉抱歉,安室同学一定累了吧?小阵平讲起炸/弹来就忘记了时间,请原谅我们。”萩原研二双手合十朝波本道歉。
    波本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没关系,我知道老师不是故意的。”波本甩着酸痛的手回应,说着原谅的话却苦着一张脸。
    苦肉计吗?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学生们指责他们?
    萩原研二轻笑一声,十分自然地抬手搭上波本的肩膀,说道:“为了表达歉意,我们请你吃饭怎么样?”
    “吃食堂?”
    “也可以出去吃嘛。”
    波本犹豫了片刻,笑容灿烂地答应了:“好啊,谢谢萩原警官!”
    一旁松田阵平看着这一幕嗤之以鼻,没想到波本装乖讨巧的时候竟然这么恶心,真是快把他呕死了。
    几人到了饭店,波本一点都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大餐,虽然这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餐厅,但这一通点单下来也够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受的。
    “完、完蛋了。”萩原研二呆滞地看着波本,难以置信:“你这是想让我下半个月都吃土吗?”
    “也可以喝风嘛。”波本满脸笑容地推荐:“我推荐西北风哦,喝起来会比较豪迈。”
    萩原研二立刻朝波本竖起了中指。
    这会儿服务员已经出去,包间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松田阵平立刻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警校很忙的,白天晚上的都要训练,又不能随便出去,真是累死了。”波本说着起身,将周围环境探索了一番,顺便在桌子上放了个小型的屏蔽仪。
    “你可真是……”萩原研二被他的一番操作震惊了。
    波本耸肩,无奈地表示:“我现在的工作很危险,不这样警惕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所以你果然是去……”松田阵平说到关键处自己便止住了。
    波本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心情都十分复杂,迫害同期的喜悦都淡了些,谁都知道卧底的工作有多危险,看波本这么警惕就知道他这些年有多如履薄冰。
    “他呢?”萩原研二问,试图从波本的脸上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