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利亚直来直往,毫不避讳地问:[维拉尔,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维拉尔语速极快地接上。[别问了,没什么好说的。]
    安德利亚就听话地安静下来。
    维拉尔走回斯莱特林寝室,路上还遇到了波特,对方似乎想问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只点了点头。
    他回到寝室时,德拉科不在,应该还在魁地奇球场训练,黄钻安安稳稳地趴在床边,听见动静就伸出头来要吃的。
    维拉尔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将自己沉进去,抱着膝盖发呆。
    伊索知道这会儿不能乱说话,问题是他也没有安慰人的情商,就小声问:[要泡温泉吗?]
    维拉尔语气飘忽:[不,不用了,谢谢。]
    他的眼神和语气一样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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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地奇训练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时间有些长,因为一个成员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队长很恼火。
    德拉科和同队队友告别后,打开了寝室的门,他先是放好了飞天扫帚,又把训练服脱下来,准备洗个澡。
    浴室里显然是有人的。德拉科等了一会儿,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脸都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动静。德拉科无聊地晃荡着双腿,忽然眼睛一亮,故作随意地叫了一声:“维拉尔,好了嘛?要不要一起洗啊——”
    里面没有回应。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他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严肃地提高声音:“维拉尔?”
    没有动静。
    德拉科猛地抓起魔杖指向浴室门:“阿拉霍洞开!”
    浴室里没有一丝热气,维拉尔在浴缸里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中间一动不动,而一缸水都已经凉透了。
    德拉科上前晃了晃他的肩膀,维拉尔昏睡着,露出的小半张脸红得不正常。
    ——维拉尔发烧了。
    想东想西地耗费心神,大冬天的还缩在凉水里不知道多久,生病也是正常。
    德拉科匆忙将室友抱出来,浴巾一裹塞进被子里……这一番动作终于让维拉尔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
    “你感觉怎么样?”德拉科小声问。
    维拉尔倒是诚实:“头晕,没力气。”
    德拉科摸了摸室友的脸,烫得厉害,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这么一会儿,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维拉尔不说话,也不知道意识清醒不清醒,就用一种很委屈的眼神看他。
    德拉科呼吸一滞,转过身找了个杯子,念道:“清水如泉”。
    他刚想把水杯递给维拉尔,忽然顿住了,又施了个加热咒才满意。
    “你先喝点水,然后躺好,我去找庞弗雷夫人要一瓶发烧药剂。”德拉科胡乱套上校服袍,又回头叮嘱:“小心烫。”
    维拉尔一声不吭地捧着水杯目送室友离开。
    伊索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怎么叫你都不回话……]
    维拉尔没带镜匙之间进浴室,伊索发现了不对,可他不能离开镜匙之间,也只能干着急。
    维拉尔垂着眼睛,慢慢地喝着水,半晌才闷闷地说:[哦。]
    伊索叹气。
    没过多久,德拉科带着药剂回来了。
    维拉尔嫌弃药剂味道诡异,就用银眼睛冷漠地盯着它,沉默地反抗。
    德拉科觉得这样孩子气的维拉尔有点新奇,循循善诱了半天,最后还是威胁“当心明天上课晕过去”才成功地让维拉尔喝了药。
    发烧药剂应该有助眠的效用,维拉尔很快就安稳地睡着了。
    德拉科轻手轻脚地自己收拾好东西,简单擦洗一下就准备休息了。可他刚躺下,就听到那边维拉尔发出一声呓语。
    “我会听话的,”维拉尔小声说,声音带着哭腔。“很听话……别不要我。”
    德拉科:!!!
    德拉科犹犹豫豫地翻身,面向维拉尔的床。在壁灯的光线下,能看到那边被子里的人好像团成了一团——据说这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德拉科内心颇受震动,他还以为只有自己没有安全感来着……原来维拉尔也会这样吗?
    因为什么?他的梦里是什么?谁不要……?
    这么想着,德拉科反而睡不着了。
    于是第二天,在药剂作用下身体健康精神焕发的维拉尔,就看到德拉科眼睛下面两道明显的青黑色。
    德拉科一脸思考人生的表情:“早……”
    维拉尔:“……”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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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发烧还说梦话一直哭是真的有可能的!在浴缸里睡得叫不醒水凉了都没反应也是可能的!前者是我,后者是我室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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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想照顾生病的维拉尔,也就一晚上的时间了……庞弗雷夫人真的很厉害,发烧这种小病就是一瓶药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