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甜味太腻,像是荔枝一样……
    白予熙若无其事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后,视线停在了苏旼脸上。
    接着,视线一垂,却什么也没说。
    虽然白予熙的话很客套,但苏旼看着白予熙接过自己买的咖啡喝起来,心里面还是有些满足。
    现在她已经从北部校区毕业,但是苏旼也曾经是四年级的首席,她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不禁感叹道:
    “你射击技术好像更好了啊,比我四年级的时候要利落多了。”
    “……”
    白予熙好像默认了一样没有说话地喝着咖啡。
    看见白予熙连客套的意思也没有,苏旼不禁垂下了视线,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也难怪有些人背地里面偷偷叫这人女王了。
    白予熙很强势,也难以接近。
    和白予熙比起来……
    和白予熙比起来,安稚真就是一个柔弱的,可怜的Omega。
    她需要自己帮助,没有自己不行……
    苏旼忽然想起送安稚真回家的路上,安稚真醉醺醺地说喜欢自己。
    苏旼其实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喜欢自己了,只是安稚真就那么眼角红红地望着自己的时候,她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苏旼沉默着,伸手去拿保管室里面的枪,保管室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基本上是和奖杯奖状放在一起的。
    只是前面其中一幅合照上面的站在一边的人,脸被人用刀挖掉了,显得十分突兀。
    “这张照片是怎么了?”
    她随口问了一句。
    白予熙把喝了几口的咖啡放在一边,扫了一下那张十年前的老照片,
    “那人是黎北。”
    “黎北?”
    ——那就难怪了。
    对于黎北这个人,苏旼也不止听过一次两次。
    这是一个年轻的天才,二十岁的联赛冠军。
    尽管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人的天才,但这人其实是名副其实的反面教材。
    十年前,黎北因为引起过一次非常大的问题,被押进监狱成为重刑犯。
    所以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只能进入档案室才能查到,因为她是一个污点。
    她就像是这张照片上面的脸一样,是一个认识她的人都恨不得抠掉的污点。
    “你这样看也能看出来?”
    苏旼有些好奇地瞥向了白予熙。
    白予熙拿起了枪,声音淡淡的,“黎北是准将的学生。”
    “哦。”
    苏旼恍然大悟地点头。
    尽管准将有很多个,但是苏旼知道白予熙现在说的是白卿宵准将,也就是白予熙的妈妈。
    白卿宵的学生遍迹各个部队。
    有像是孔祐希年轻有为的上校,也有像是井卓那样年纪轻轻就成为开发局局长的研究员。
    苏旼也听说过,白卿宵因为有一个学生犯了大错,所以直到现在还只是准将职位,否则以这个人的战果早就到了更高的地方了。
    “你是见过这人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旼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那个被人厌恶到这个地步的黎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
    白予调整了一下肩膀的位置,沉默了很久。
    “……就是个叛徒而已。”
    说这句话的白予熙花了很长的时间。
    苏旼感觉白予熙说出‘叛徒’这个词的时候的神情有些黯然,刚想要接着这个话题往下问,终端就忽然亮了起来。
    苏旼看了一眼呼叫方,显示的是安稚真。
    一下子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了。
    “不接吗?”
    听到苏旼终端一直响起,白予熙回过头问了一句,语气和平时一样。
    “啊,是队上的人打来的,可能有什么事吧?”
    苏旼立马看了一眼白予熙,把终端收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一下鼻子,对着白予熙道:
    “我去外面回一下话吧。”
    白予熙视线停在苏旼的手上,沉默几秒后点头,“嗯。”
    --
    射击室训练室外面,苏旼因为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禁有些心虚,就连声音也压低了。
    “怎么了?”
    “队长,我病了……能帮我带一点药吗?”
    终端那一头传来安稚真的咳嗽声。
    苏旼想起应该和安稚真保持距离,于是她的语气有些不怎么好,声音比平时冷了不少,
    “你宿舍里没有药吗?偏要我带。”
    “上次吃完了……”
    安稚真吸了一下鼻子,说话都有些鼻音了。
    “那你……”
    苏旼听着她虚弱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但是训练场那边传来规律的子弹弹壳落地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过去干什么?
    她马上道:“我今天有事,不能过去。”
    “……队长,你现在是和白首席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