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任轻秋看着她那张写着‘我不高兴’的脸,眨了眨眼,又若无其事地把那团的纸巾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我以为你哭了。”
    实在是因为那一段沉默太让人感慨,让任轻秋想起了以前白予熙哭鼻子的时候。
    其实她是看过白予熙追在白卿宵的身后喊妈妈的样子的。
    只是,白予熙喊完后下一秒,当时还是上校的白卿宵就扫了一眼还是小朋友的白予熙,皱着眉纠正她:
    “上校。”
    白卿宵的语气很严肃,
    “白予熙,我说了多少次,你要叫我上校。”
    白卿宵冷漠的样子,就连当时不过是路人的任轻秋看到都唏嘘了好久。
    她们学校里面所有人都知道,白卿宵对自己的孩子都是这么严厉,对她们这种不是亲生的学生那就更不要说了,简直是残暴。
    刚才任轻秋看着白予熙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时候站在原地的白予熙。
    那个时候,被白卿宵说了这么一句话后,白予熙就是这么地望着白卿宵的背影的。
    只是那个时候,白予熙的眼睛红红的,看着周围和父母一起走的孩子,不停地用袖子抹眼睛……
    因为人的背影是这么地相似,所以,有那么一瞬间,任轻秋还以为是小孩子又要抹眼泪了。
    “我?我为什么要哭?”
    白予熙傲气凌人的声音把任轻秋拉了回来。
    她好像想要平息什么一样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想要立刻离开这里一样地,用军刀撑住自己身体往前走了起来。
    她的侧颜一如既往地冷酷,只是任轻秋看着她这果断地一瘸一拐赶路一样的样子,‘嗯?’了一声,
    “你脚伤着了?”
    其实,任轻秋刚才看白予熙用军刀撑着身子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现在一下子更是肯定了心里面的想法。
    “……和你无关。”
    白予熙继续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任轻秋刚才只是问问,现在白予熙这个态度说和她无关,让她不要管,她偏偏就想要管管了。
    “是要去医务室?我陪你去吧。”
    任轻秋跟了上去。
    忍冬的气息一下子涌了上来,白予熙感觉到了任轻秋的呼吸,像是在防着什么一样,猛地躲了一下,
    “不需要。”
    “我没事。”
    白予熙若无其事地又往前走了几步。
    “马上要参加联赛了,长官,你这样走路对脚踝压力很大吧,这样容易留下后遗症。”
    任轻秋看着她这副身残志坚的样子,语气悠悠地跟了上去。
    或许是真担心起对联赛有影响,白予熙听着她说的话,虽然表情依旧是不情不愿的,但是脚步明显慢了一些。
    任轻秋看着她的反应,直接走了过去,很自然地扶起了她的肩膀。
    白予熙张嘴,“我说了——”
    “就一段路的事,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忍一下吧。”任轻秋声音很轻。
    或许被任轻秋的话说服了,在这次被扶起来的时候,白予熙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靠着任轻秋走了几步。
    任轻秋看着她别扭的表情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两人走在走廊里,看着白予熙还是沉着一张脸,任轻秋不禁打破了沉默,
    “长官,实在不爽,我可以帮你套她麻袋。”
    这突然来的一句话,让白予熙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套谁麻袋?”
    “我都行,看你吧。”
    任轻秋她当然是觉得刚才看到的两个人哪个都可以套的,当然,其实从内心上讲,她更倾向于套苏旼的麻袋。
    “两个都套也行,但同一时期和你有干系的两个人都被套麻袋打,这样有些容易被发现是我们干的。所以,我建议可以这个月先套一个,下一个,我们可以隔一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套。”
    任轻秋考虑得十分周到,话里话外显然已经把白予熙列入这个计划之中。
    白予熙听着她的话一时之间皱起了眉。
    ——套麻袋?搞偷袭?
    这个发言听着哪儿哪儿都不像是她们学校的学生说得出口的,对于她这种北部军学院科班出身的首席还是过于新颖了。
    她们北部军学院是四大校里面最讲究公正精神的院校,而任轻秋现在的发言听着就充满了犯罪的气息,哪里有一点她们北军学生应有的样子?
    而且,白予熙听任轻秋这语气,总感觉这Alpha好像不只是干过这事一次两次的样子……
    她吸了一口气,立马制止这人,
    “我不需要,你也不要对苏中尉做这种事。”
    但任轻秋听着她的话,沉默了几秒,最后嘴角没有笑意地一勾,
    “好吧。”
    任轻秋一脸淡然地继续扶着白予熙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嘴里挤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