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得有点远,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能看见嘴在动。
    齐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夏芦跑到她妈妈身?边, 焦急地说了一些?话,她妈妈失落地低下?头,旁边两个男人嚷嚷起来, 把她妈妈往自?己怀里拉。
    夏芦见状气愤地上前把他们推开?,男人立马就要反击, 被赶来的贺拾忆好声好气劝住。
    夏芦哭着说了好多话,她妈妈无奈地理她理了理头发, 轻声说了些?什么, 却?还是想离开?。
    贺拾忆帮着夏芦说话, 和她妈妈解释了一大通,她妈妈原本暗淡的目光逐渐亮起,闪烁着一层薄薄的泪光。
    她问了一句话, 齐巡看她嘴唇把内容读了出来。
    她问的是:“真的吗?真的不用搬吗?”
    贺拾忆说:“真的, 至少现在不用,我会努力帮你们争取最大的权益, 您先耐心等待,好吗?”
    女人连连道谢,夏芦趁机把她从两个男人身?边拉过来,然后母女俩抱着失声痛哭。
    齐巡脑子晕晕乎乎的,心想这结果还蛮不错的,难怪鸭鸭对大学城的项目如此执着。
    她家鸭鸭真是个善良乖巧的小朋友。
    她晕晕地等了一会儿,贺拾忆回到她身?边,心情由阴转晴,轻快道:“好啦姐姐,咱们去找李阿姨吧。”
    齐巡听到自?己好像“哦”了一声,然后摇摇晃晃跟在她身?后,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反正跟着鸭鸭就对了。
    贺拾忆在前面?认真走路,齐巡晕晕地跟在她身?后,看到路边奇怪的小草,喝醉了一样叽里咕噜说:“鸭鸭快看,这个草草好奇怪哦。”
    贺拾忆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心里又在想事情,顺嘴很敷衍地接了句:“哇哦,好厉害哦。”
    齐巡也很奇怪,全然没了原本高冷的气质,憨憨地嘿嘿笑了两声,“蓝色的草草,好神奇,要不要挖两棵回去养在阳台上?”
    贺拾忆顺着她的话说:“好呀。”
    她停下?脚步,“到啦,李阿姨住在一楼。”
    李阿姨叫李敏,住在街角一栋五层高的破烂筒子楼里,一层楼有两户人家,只有一楼有三户人家,房屋面?积较小,租金比较便宜,但是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阳台正对着另一栋更高一点的楼房,导致一楼采光不是很好,正下?方是一个狭长的斜坡,停了几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把空地占得满满当当。
    住户想进入楼里必须小心翼翼穿过被破烂三轮车填满的斜坡,加上地面?坑洼不平,经常有老人在这路上摔跤。
    贺拾忆担心齐巡不熟悉路况摔倒,扭头看了眼,然后被齐巡绯红的脸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
    齐巡晕乎乎地“欸?”了一声,站得歪歪扭扭的,一副随时要摔倒的样子。
    贺拾忆赶紧扶住她,“姐姐你怎么了?”
    齐巡弯着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撒娇一样含糊不清地说:“十一怎么变成黄色头发了,奶黄色的,好像奶黄包哦。”
    贺拾忆心里一惊,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明明就是黑色的,哪里变成奶黄色的了。
    齐巡趴在她身?上,嘀嘀咕咕地说:“今天晚上吃什么........要不要吃鸭鸭,奶包小鸭。”
    贺拾忆又担心又无语,奶包小鸭是什么东东,她明明就是可爱小鸭,才不是奶包。
    然而?齐巡下?一秒就晕了过去,整个人压在贺拾忆身?上,差点把她压得一起摔倒在地上。
    “姐姐?姐姐?”
    贺拾忆慌张地摸摸她的额头试温度,发现她的额头滚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起了高烧。
    失去了意识的齐巡忽然动了一下?,把贺拾忆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她正闭着眼睛抬手另外一只手臂。
    贺拾忆顺着看过去,发现她的两只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鲜红一片,都快被挠出血了。
    贺拾忆忽然想到,自?己变成小鸭子偷偷摸摸到姐姐家的第一天,姐姐好像就和她说过自?己对动物毛过敏,唯独不对她这只小鸭子过敏。
    姐姐前不久刚rua过小猫咪。
    难道这是过猫毛过敏了?
    但是症状这么严重,真的只是过敏吗?
    贺拾忆赶紧送齐巡去医院,幸好路上没走出去几步就遇到了认识的叔叔阿姨帮忙,不然她这细胳膊细腿的还真搬不动。
    很快意识模糊的齐巡被送进了医院,送到急诊室里一连几个小时都没个消息,外面?太?阳都快下?山了,贺拾忆一个人哭唧唧地守在门口?。
    她空下?来就给她爸打了个电话,想问问该怎么联系齐巡的家人。
    毕竟都进医院了,怎么也得通知一下?家人,而?且具体的过敏情况就连医生也不太?清楚,需要问一问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