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唤了声“十一”,贺拾忆没应声, 绕开她往边上走。
    齐巡赶紧追上去,却被?姜瑜叫住。
    “哎, 阿野。”
    齐巡回头看她一眼。
    “好久不?见, 今晚我请你吃饭呗。”
    齐巡脚步没停, 小跑着追上贺拾忆,伸手去拉她的手,稳稳握在手心后才分出注意回答姜瑜的邀请。
    “谢谢, 不?过?我今晚没空, 下次吧。”
    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贺拾忆忽然说:“下次也不?可以。”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齐巡能听到, 还带着哭腔,听起来好委屈好可怜,把齐巡给心疼坏了。
    “好好好。”齐巡小声应下,“没有下次,宝贝鸭鸭,不?哭了,好不?好?”
    她抬手去抹贺拾忆脸上的眼泪,被?贺拾忆躲开。
    贺拾忆别扭地哼哼:“那你和?她说。”
    齐巡言听计从,马上转头对姜瑜喊:“不?好意思,之后我也都没空。”
    姜瑜:“什么?意思?
    自己的心思被?齐巡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饶是姜瑜这样浮沉娱乐圈多年的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齐巡抱歉笑?笑?,没做解释,快步追着前头的贺拾忆,一前一后又跑到院子外面去了。
    贺拾忆沿着经过?八仙镇的小河慢慢地走,齐巡跟在贺拾忆身后,也沿着小河慢慢地走。
    傍晚的风轻轻的,不?急不?躁地拂去存留一日?的炎热,也让气鼓鼓生闷气的贺小鸭渐渐冷静下来。
    她偷偷听身后齐巡的脚步声,皮靴后跟哒哒哒哒,轻轻慢慢敲在青石板上,像雨打窗棂,清新悦耳。
    这个坏蛋姐姐,连脚步声都这么?温柔。
    贺小鸭在心里嘀嘀咕咕,眼圈不?知不?觉变得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明明之前已经哭过?了,为什么?还是想哭。
    贺拾忆偷偷抬手抹眼泪,被?跟在后面的齐巡瞧见。
    齐巡赶紧跑上来,和?她并肩走在一起,轻轻笑?道:“怎么?又哭了呀?”
    贺拾忆嘴硬,不?愿意承认,“人家才没有哭。”
    齐巡抬手给她擦掉眼泪,抬起手掌把手心湿湿的眼泪给她看,“没有哭怎么?会有眼泪呀?”
    贺拾忆不?开心地撅嘴,眼圈红红,鼻尖红红,像只可爱的单纯小鹿。
    “那是天?上掉下来的雨。”
    今晚天?空晴朗,并没有落雨。
    齐巡没有再反驳,牵着她的手,沿着小河慢慢地走,时而低头看脚下的青石砖,时而抬头看看身边赌气的小姑娘。
    “十一生气了?”她轻声问。
    贺拾忆不?承认,“没有。”
    “人家是一只大鸭子,才不?会哭。”
    齐巡轻轻笑?起来,笑?得某只笨蛋小鸭子羞恼的红了脸,愠怒地用?小拳头捶她。
    捶得一点都不?疼,跟挠痒痒似的,齐巡被?热热的夏风吹得好像喝了假酒,弯着眼把她搂进怀里,脑袋埋在她乱乱的发丝间,轻轻叹一口气。
    “鸭鸭好闹腾哦。”
    贺拾忆渐渐安静下来,底气不?足地狡辩,“人家才没有。”
    齐巡笑?她:“调皮鸭鸭。”
    贺拾忆脸烫得能煎鸡蛋,齐巡好奇地戳戳她嫩嫩的脸蛋,她别开脸不?给齐巡戳。
    她说:“人家饿了。”
    齐巡:“鸭鸭想出去找吃的,还是回去和?大家一起吃?”
    贺拾忆想了想,“不?想回去,那个什么?导肯定还在。”
    齐巡没吭声。
    贺拾忆接着问:“她是谁?”
    齐巡说:“大学同学。”
    贺拾忆:“还有呢?”
    齐巡:“高中同学。”
    贺拾忆不?开心地嚷嚷,“你们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了!”
    齐巡问:“怎么?了?”
    贺拾忆不?开心地鼓起脸颊,像只生气的小仓鼠,“哪里会有这么?有缘,肯定有人动机不?纯。”
    齐巡无奈:“哪有,我,姜瑜,还有乔染,都是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考到同一个大学,我们三个是班上前三嘛,分数够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傻子才不?选。”
    不?过?姜瑜当时走的是艺考,学的编导,本?来按照往年的分数线,她的分数不?够上这个大学,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他们那一年,分数低了二十多分,踩着线把她给录了。
    赖皮小鸭开始耍赖,甩开她的手摇头晃脑,“人家不?管人家不?管,你们肯定有猫腻!”
    她晃脑袋晃得头晕,往前踉跄地走了两步,差点摔倒,还好齐巡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贺拾忆不?开心地瞧着她,“坏蛋姐姐,肯定有东西?瞒着人家!”
    齐巡没吭声,小鸭子图穷匕见,“我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有麦当劳,坏蛋姐姐陪人家去吃麦当劳,人家就原谅坏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