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抱歉,本来应该我主动找你们排练的。”许岁祈把人请到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又给每人塞了新鲜买的苹果,“我叫许岁祈,你们叫我岁祈就好。”
    其中一个女孩看着手中的苹果笑道:“没关系的!是我们突然登门打扰,我叫佳佳,她们是晓雅和思安。”
    “你们还是在校的学生吗?”
    许岁祈顺势坐到床沿,抱着抱枕开始寒暄道。
    晓雅嘿嘿笑了声:“感谢你夸我们年轻!我们是宜港舞蹈学院毕业的,已经在舞团里当群舞演员两年啦。”
    “真好。”
    许岁祈看着晓雅洋溢着青春的脸,由衷感叹道。
    “你呢?”思安问许岁祈,“岁祈你是哪个舞团的呀?”
    许岁祈闻言一愣,只是温和笑道:“我是宁圳舞蹈学院毕业的,毕业后只是在宜港一家舞蹈艺考机构当老师,没有进舞团。”
    “现在当艺考老师的都这么厉害吗!”佳佳连忙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播放许岁祈示范的动作视频,“你改编过后的动作真的很美!比原来的简化版本好看很多,确定没有学过舞蹈设计吗?”
    在那天给Brilli珠宝拍好示例视频后,许岁祈又与动作指导老师商量,修改调整了广告片中所需展示的舞蹈动作,使之更加惊艳美观。
    修改完后,佳佳她们便收到了一份由许岁祈示范的动作视频,并根据视频修改舞蹈动作。
    “只是在敦煌壁画的仕女传统动作基础上加了些连贯而已,算不上什么设计。”许岁祈温声解释,言语又顿了顿,满是抱歉道,“你们之前应该排了挺多遍原来的版本,我这么一改,应该给你们带来不少麻烦。”
    “不麻烦!”佳佳连忙摇头,“我们做舞者的其实对每个舞蹈作品还是有点追求的,之前一味地改简单,虽然轻松不少,但整个呈现已经失去了敦煌主题特有的韵味了,如今这样反而更好。”
    “而且其实我们之前也没排练过多少次。”思安把声音压低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大明星有多大牌!之前几次磨合磨得我们心力交瘁。”
    晓雅也干脆不吐不快:“对啊对啊!林雪初虽然从舞蹈学院毕业,还是我们学姐,但这么多年没练,退功退得很厉害,每次磨合都迟到快一个小时不说,还没排几个动作就喊累,其实换人之前,我们都没完整排过呢。”
    佳佳闻言叹气,垂头看着还在播放的视频,转换话题道:“我们抓紧时间排练一下队形吧?我看视频里有几个队形转换挺难的。”
    许岁祈点头答应,于是一行人在总统套房小客厅的空地上开始排练磨合起来。
    而套房外,于洋正端着一个果盘从许岁祈门外经过,脚步停下时满是小心思的双眸看着紧闭的房门转了转,又径直走去同楼层的另一间房,而后摁响门铃。
    “谁啊?”箍着发带准备洁脸的关芷柔走来开门,看见于洋后便收敛起语气中的几分不耐,“是雪初……不对,你现在跟着那个许岁祈。”
    “从影后到素人,于洋哥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啊。”
    关芷柔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于洋听完却没怒,反而露出无奈的笑:“打工人嘛,再难伺候也得伺候咯。”
    说完于洋把手中的果盘往前一递:“这是许老师说要送给您的果盘。”
    关芷柔睨向那果盘,几乎气极反笑:“她这是想打发谁呢?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总统套房的配套果盘?怎么?想向我炫耀自己住得好?沾雪初姐的光还嘚瑟上了!这个你拿回去,我才不要她的施舍!”
    关芷柔啪地一下关上房门,于洋吃了个闭门羹,却丝毫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个自得的笑容,转头回到许岁祈所在的房间门前。
    “姐,这是酒店那边送来的果盘。”于洋敲门后,走进去把果盘放在桌子上,“你们慢慢练,我就不打扰了。”
    许岁祈认真道过谢,却不知道那果盘背后还存在着如此这般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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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敦煌的第二天,整个团队决定把拍摄放在傍晚的沙漠。
    负责拍摄的导演马子胜是个学院派广告导演,如今是商业广告片圈的中坚力量,给许多知名品牌都拍过宣传片,在艺术审美和迎合大众的把握平衡上算是一流。
    之所以把时间选在傍晚,是因为本次宣传片的创意是以短篇故事为基础,讲述一个年轻考古学者在日落古道上提灯前行,发现了古商队在一场暴风沙里落在荒漠的仕女瓷像,年轻的学者提灯照去瓷像上游动的黄沙,坠饰在黄灯映昭下璀璨夺目,沉思千年的瓷像之魂复苏,由此开展一场奇妙的相遇。
    第一场拍摄先由许岁祈和三个伴舞演员完成仕女瓷像“活”过来后的舞蹈部分,而关芷柔所扮演的年轻考古学家只需出演个背影,因此关芷柔干脆没来,让替身听从现场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