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徕哪有拒绝的道理,立刻说:“当然可以,我先去试试水温。”
    这?时应徕的脚步完全不似适才那般带着无措和沉重,走向浴室时三步并作两步,仿佛去试的不是水温,而是去领什么天大?的荣誉。
    公寓里的热水系统是二十四小时保温,应徕把手?放在花洒下试好水温,站在浴室里思?索了一会,又把放在客厅真皮躺椅搬到浴室里。
    十分重工的皮椅被应徕拖得弄出不小动静,许岁祈原本还坐在床沿整理行李箱衣物,听到动静后走去浴室,才发现浴室里贸然出现了一大?张躺椅,无奈笑道:“应徕,我只是洗个头,不用这?么大?阵仗的。”
    应徕却觉得理所?当然,拍了拍那躺椅示意?许岁祈坐:“我第一次帮你洗头,肯定要?做好一点。”
    “请坐,我的大?小姐。”
    许岁祈坐在真皮椅上后躺下,把一头柔顺的长卷发垂在,眼前只剩下亮光光的天花板,耳畔听见?应徕重新打开花洒的流水声,一种未知的紧张突然蔓上心头。
    她不是没去过理发店洗头,只是帮她洗头的对象换成应徕,一切便好似大?不同了。
    应徕把许岁祈一把秀发托在手?心,微偏着头开口道:“那我开始?”
    许岁祈低低地嗯了一声。
    应徕先将那花洒对着自己手?背再试一次水温,才将水流对着许岁祈额发,让温水顺着发丝泻下。
    霎然淋往头皮的温热水流让许岁祈不由得绷直身子,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发现失去一种感官,只会让落在肌肤的感觉更?加强烈。
    比如那带着凉意?的泡沫,比如应徕触在脖颈处的指腹。
    应徕将修长的指节插入许岁祈的秀发间?,就着手?中的泡沫,将掌心的秀发笼起又放下,垂下时带来坠重感让许岁祈不自觉头往后一仰,可下一秒,就被应徕的手?托住。
    不知算是清凉还是灼热的指尖在脖颈处轻轻扫过,时不时在肌肤处打旋,时而重摁时而轻撩,一股似有若无的痒意?从脖颈攀到头皮,许岁祈不禁握紧了左手?。
    可那股轻拂的痒意?却仍旧占据着意?识,许岁祈深吸一口气,可应徕的手?却不停,下一刻三指捻起耳畔的发别在而后。
    酥麻的热意?顺着应徕的指腹刮过耳廓,这?时明明无泪,许岁祈却发现连睁着看?向天花板的双眼都覆满了热意?。
    “……应徕……别乱动……”
    许岁祈再也忍不下去,左手?往胡乱后摆着,最后搭在应徕的的膝盖上,而后轻轻地一捏。
    那力度根本算不上什么警告,只是指节的轻轻一勾,连带着许岁祈柔和的嗓音,更?似是欲拒还迎的撩拨。
    应徕却无暇想入非非,只以为自己弄疼了许岁祈,有些?无措地笼起全是泡沫的掌心,连忙答应道:“弄疼你了?那我力道轻些??”
    施与?头皮的力度变得更?加轻柔,可应徕却不知许岁祈真正所?难以忍受的,又过于尽责,时不时把要?涌到耳边的泡沫刮走,如此一来便会常常划过许岁祈耳廓。
    许岁祈才发现那让她抓心挠肝的不是痒,而是不受控制的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只要?应徕指腹划过,许岁祈便会觉得后腰也随之一软,唯有掐住腿上的肉,让疼痛盖过那感觉,才不至于突兀地从躺椅上弹起。
    因此一场洗头洗得许岁祈有点筋疲力尽。
    “要?不我再帮你洗澡?”
    应徕仔仔细细帮许岁祈冲走头上的泡沫再裹上毛巾,边扶起许岁祈边道。
    这?淡淡似是平常的话却惹得许岁祈忍不住盯着正在把花洒和沐浴露摆回原来位置的应徕,一时不知其是别有用心还是无心。
    “怎么了?”
    应徕倒真的像是懵然不知,诚心对许岁祈发问。
    无奈又好气的情绪一下子从许岁祈内心生出,原本怀有别样心思?的应该是应徕才对,如今倒好像是自己总是想入非非一般。
    可许岁祈垂眸一看?应徕那还沾着水的手?,晶莹的水珠挂在手?背因肌腱而形成的起伏间?,把那手?衬得更?加如同青玉扇骨。
    只要?一梢想那带着水汽的微凉沾着沐浴露滑在游走在肌肤间?,许岁祈便立刻觉得热气哄上耳尖和双颊,一双脚瞬时也胡乱打转着,只好赶忙把应徕推出洗手?间?:“没什么,我把伤口用塑料袋包住,自己洗就好。”
    等啪嗒一声关上浴室门,许岁祈才松了一口气。
    许岁祈仔仔细细包好伤口,往浴缸放好热水,然后浸湿毛巾在身上擦拭,等抹上泡沫又冲掉,已洗了将近二十分钟。
    等看?向放置衣物的架子,许岁祈才发现只拿了内衣进来,还没问应徕要?她未穿过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