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岁祈完全晕乎乎地跟着应徕往返,任应徕牵着自己?走在无?人的校道上,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又一把抓紧应徕的手。
    “你原谅我了吗?你愿不愿意跟我住一个宿舍呀?”
    应徕听?见应岁祈紧张的声音,嘴角不自觉一勾,问道:“要是我不原谅呢?你是不是要去睡大街?”
    “啊——”晕乎的应岁祈已完全听?不出应徕隐晦的玩笑,哀嚎一声后?十分紧张地凑近应徕,“睡大街多可?怜呀,我不想睡大街!”
    应徕感觉耳边一热,下意识跟应岁祈拉开距离,眼神?也不自然?地往远处瞟,只感受到应岁祈完全抱住自己?的胳膊,定定站在原地。
    “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不走了。”
    非但?自己?不走,还要扯个幸运观众应徕同学留下了陪自己?。
    应徕:“......”
    初夏的晚风已完全褪去了凌冽,两人仅仅是在路灯下站了一会,相抱之处似已被应岁祈绯红的肌肤灼烫得沁出了些?许汗,黏糊糊的,把两人放入更加黏濡紧密之境地。
    “我开玩笑的。”应徕无?奈地主动抓住应岁祈的手臂往前走,“我原谅你了。”
    应岁祈这才露出个笑容,亦步亦趋地跟着应徕往前走着。
    “真的!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分寸,不轻举妄动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再做什么!”
    “但?是杀人犯法的事除外。”
    应岁祈的醉话听?起来一本正经又有些?天马行空。
    “我看起来像杀人犯法的人吗?”
    这次应徕再也忍不住眉眼一弯,低笑出声。
    应岁祈这倒不出声了,再次定定地站在原地,扯得应徕生?生?一顿,回头看着应岁祈。
    应岁祈的眼神?掺杂着呆懵和?认真,一双杏眸湿漉漉的,眼睫毛的阴影也掩盖不了眸里的明亮,似真的在认真思考,应徕会不会做杀人犯法的事。
    “酒疯子。”
    应徕干脆拿手心轻覆在应岁祈眼眸上,打断其继续一些?不着边际的想象,然?后?加快着往宿舍走的脚步。
    初夏的夜月明星稀,明明脚步不算慢,但?应徕却觉得内心难得被缠住自己?的手带得慢下来些?,渐渐地脚步徐徐,远望着已经熄灯的宿舍,又低头看着被路灯照亮的校道。
    路灯不算亮,亮光时不时被树荫挡着,不似烈阳那般耀眼,不似月光那样明亮不足,就这样在头顶,永不吝啬且温和?地照亮应徕前行的路。
    应徕兀的一笑。
    发?现自己?实在喜欢这样的光亮,无?论这份光亮是不是如同日月一般对她无?私,她都贪恋,都想靠近。
    ...
    应岁祈因为过敏请了一天假,在宿舍乖乖躺了一天。
    本来还担心要被应徕赶去睡大街的人,宿舍的床是应徕铺好的,饭也是应徕带的。
    “等我好了,我一定加倍奉还!”
    应岁祈躺在床上,看着晚自习回来把背包放在椅子上的应徕,诚恳开口。
    “那你可?得赶快好起来。”
    应徕回了这样一句,不知是单纯关心应岁祈,还是真如应岁祈话里那样,想要快点享受那加倍的好。
    等应岁祈回到教室上课后?,确实如她之前保证那般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本质没变,只不过是想做什么之前便定定地望着应徕,如同等待号令的小狗。
    应徕被看得无?奈,把水壶递到应岁祈手上,半打发?半真心道:“帮我打满水吧。”
    得到指令的应岁祈兴高采烈地应了声,仔仔细细地帮应徕装好水。
    高二年级马上迎来期中考试,考完后?便是举行学生?晚会。
    两件重要的事摆在面前,应岁祈最近确实是忙得有些?分身乏术。
    一方?面本来就有很多功课落下的应徕为了备考,时常学得废寝忘食,应岁祈便时常想留在教室陪应徕。另一方?面应岁祈在晚会的表演节目最近开始加多排练,指导老师不仅想她们在学校表演,更想拿这支舞参加国际比赛。
    因此一两次没有参加额外加训的应岁祈便引起舞队里一些?人不满。
    “应岁祈她是这支舞的A角,我们这种?小群舞都要加紧时间练队形,她经常不来加训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她在忙啥,她忙着给她新姐姐献殷勤抱大腿呢,相比起来,保住应这个姓氏肯定比排这个舞重要得多啦。”
    “没准她就是这样保住她的A角的呢!这一年来每次舞蹈表演,哪次不是她做主角?还不是因为她姓应,跟学校那边有点关系。”
    “你们不要在这乱说好吗。”谢文心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冷着脸打断那几个女生?,“这两次加训我也没来啊,本来就不是全剧目大排,排的都是第二幕群舞队形,非第二幕的群舞表演人员为什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