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
    长本事了啊你!
    他刚想过去逮人,隐藏在树上的猫就拱起脊背,猫瞳竖起,充满敌意地看着他,猫爪子在粗糙的树干上慢慢磨着。
    高铭:“……”
    这猫的厉害他领教过,稍不留神脸上就得留下印子,不好对付。
    沈迦见状更加有恃无恐,还赞赏地摸了摸猫咪的尾巴,三花猫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舔了舔沈迦的手指,倒刺刮过,在上面留下一点异样的红痕。
    高铭眯了眯眼,眸底落了层薄薄的阴影,看这只猫越发不顺眼,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一股想捏碎点什么的欲/望蠢蠢欲动,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暴虐的想法。
    他们两在角落里,动静较小,背影交叠,似乎在说话,没人注意到那边,只有李寄眠神色越发阴郁,突然把饮料放到桌上,扬声喊:“沈迦,帮我加点冰。”
    “哦,好。”
    沈迦举起手里的猫猫,像举着武器一样从高铭的眼前滑过,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后立即放下猫端起碎冰盆,一边给李寄眠加冰一边哼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被留在角落里的高铭骤然清醒,心情复杂地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寄眠皱眉看了沈迦一会儿,站起身帮他拿掉头上的树叶,整理歪掉的领口,如果不是顾虑着镜头,他甚至想狠狠按住那道碍眼的红痕,将它从沈迦身上抹掉,或者……用新的痕迹覆盖住,让它和他的主人一样,安分一点,安安静静待着,不要跟别人说话,不要对别人笑,更不要时时刻刻扰乱自己的心神。
    ……
    午饭时间,安钦和周言总算赶到,这对难兄难弟好像第一天把好运用完后霉运就找上他们了,任务一个比一个难,一个比一个耗时,安钦光是逗孔雀开屏就花了不少功夫,周言更不必说,手指都快扎成漏水的筛子了,提到绣花就一脸惊恐,都快PTSD了。
    等众人拿着任务卡去兑换,看到足量的饭菜,才纷纷松了口气,还好,节目组在这点上是做人的。
    沈迦他们的任务卡足够一天的消费,难的是第二天该怎么办,谁知道节目组又会想出什么招来折磨他们。一想到这里,沈迦就无比后悔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为了赚快钱来到这个恋综,本以为靠咸鱼能终结一切麻烦,结果该避开的麻烦一个没少,不该遭的罪全受了个遍。
    辛辛苦苦忙一场,眼下高铭完全有故态复萌的趋势,安钦态度不明,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恐同的李寄眠……然而沈迦自己也明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李寄眠没那个义务总帮他,况且人家在无意之中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忙,不该再强求,他还是得自己强大起来,在白胡子大师没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努力苟住,只要苟住,等摆脱这个倒霉催的体质,他和他们,就都有光明的未来。
    担心节目组出昏招的不止沈迦,还有安钦,他今天累得快虚脱了,吃完午饭就迫不及待回到树屋休息,午睡之前还担心被坑,强撑着睡意用死不瞑目地眼神问节目组:“明天的任务是什么?”
    摄像努力摇头表示自己的清白。
    最后还是致电总导演,对方才出来解释:“明天的任务明天再说。”
    安钦不放心:“今天呢?”
    总导演安抚:“当然没有任务了。”
    其他组都没有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们赚的任务卡足够今天一天的伙食,所以大家都默认可以休息享受一下午,也只有安钦累了一天,忧患意识深入骨髓,一定要得到节目组的答复才肯放心。
    这不是废话?
    也不看看周言那手还干得下去吗?
    安钦:“那我可以睡了?”
    总导演:“……”
    总导演深吸了口气,语气像哄睡小红帽的狼外婆:“当然,你当然可以睡觉,现在马上就睡,而且睡完觉你还可以去小镇上采风、逛逛古老的街道小巷、跟其他嘉宾约会、参加小镇上的青年晚会……”
    原本即将入睡的安钦眼睛倏地睁大,“约会”两个关键字跟把大铁锤似的敲得他眼冒金星,他眼睛一亮,仿佛被一只兔子引诱着被迫超级进化的大灰狼,这一刻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涌现出一个绝佳的计划。
    他倏地转向摄影师:“关掉!”
    摄影师:“……”
    确认机器关掉了,安钦兴致勃勃问:“那其他人呢,有任务吗?”
    总导演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打蒙了:“你没有,他们当然也没有了。”
    所以,想拿到优先配偶权,就要想办法展示自己的优点。
    “这个我会啊,”有着让孔雀开屏经验的安钦表示没人比他更会,想到能和沈迦一起约会,睡意和疲惫就神奇般地消失无踪,他坐起身,瞬间感觉自己精神百倍,神采奕奕地招手:“有空白的任务卡吗?给我来一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