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谁知道沈迦找人出头,现在气没出成,倒是惹来一身骚。
    闫诗气不过,抄起一个烟灰缸砸下去:“尤霏馨,为了个司机的女儿跟我打官司让我丢脸,亲手养的艺人傍上安钦让我破财,她是我天生的克星吗?”
    闫栗也觉得有些邪门,自从那次闫诗在高铭爷爷的生日宴会上大闹一场,父母拿闫家的宝石送人情后,他们闫家就开始走下坡路。姐姐试镜的角色被李寄眠刷下来,姐姐的艺人们被尤霏馨一场官司搅得人心惶惶,姐姐的公司被安钦找来的人弄得人仰马翻……
    这些人或多或少,直接间接都跟沈迦都有点关系。
    不说闫诗,就连他自己都一直活在沈迦的阴影当中。
    “很多人都喜欢沈迦,安钦不是特例。”
    闫栗走到姐姐身前:“但是如果安钦知道沈迦不仅勾引了他,同时还去勾引其他人,跟其他人亲密来往,大家还会像现在这样为他出头吗?”
    闫诗抬起头。
    闫栗掏出手机:“我觉得以那几个人的傲气,估计会把所有的怒气发作到沈迦身上,到时候就连尤霏馨都跑不了。”
    上次沈迦被迷晕时他可拍了不少照片,足够做点功夫了。
    远在大风集团的方迅应挂断电话,秘书端着咖啡进来,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似乎放出去的网终于要收回来了,即将收获一条梦寐以求的美人鱼,心情颇好地接过咖啡,抿了口。
    连续充当了两天导游,沈迦带着几人逛遍了周遭的景点,哪怕防备到位,几个男人也都晒黑了一圈,就沈迦还肤色雪白,跟冻牛奶似的冰凉Q弹,手感特别舒服。
    下午让客栈的老板给他们照了张合照,沈迦站在几个男人中间,就像一只毛色雪白的折耳猫掉入了一群气势斐然的缅因猫里,被簇拥着团团围住,不论是懒散漠然的高铭还是强硬冷淡的李寄眠,此时眼中都带着些许暖意和笑意,颇有点众星拱月之势。
    这天,那许久没有回应的对话框总算弹出一条回信。
    “沈小友勿念,我已经回到师门。”
    沈迦激动地站起来,手指飞快地打出一条消息:“大师,您还好吗?”
    消息还没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进来,沈迦飞速接起来,连声询问他的近况。
    “我很好,多亏了小友发过来的照片和姻缘树信息,我和师门众师兄弟商议,找到了解决你身上疑难的办法,小友不用担心,我马上就会到你所在的地方。”
    沈迦瞪大眼睛,指尖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大师,真的有办法?”
    “千真万确,”白胡子大师道:“小友你住在什么地方?”
    沈迦回神,连忙问他的地址,打算亲自过去接他,却得知大师已经到了A市,兴奋地原地跳起来:“大师您先在当地酒店休息一天,我给您订来这边的机票。”
    处理好大师的行程,沈迦还愣愣地,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解决的办法,自己以后就可以不戴那黑黢黢的鬼玩意儿了。
    他翻出那些照片,不知是不是心头大石放下,现在看这照片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些亲切,多亏它们大师们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看着看着,沈迦察觉到哪里不对,他将照片翻到第一页,再缓缓往后翻,初秋时分,桃花树全都枯竭死了,没有一丝生机,但随着照片往后翻,枯枝上却有新芽冒出。
    可这,明明是同一个棵树,他当时怕没拍清楚,一连拍了好多张。
    沈迦反复翻看,终于确定了,就在当时短短的几秒钟之间,这棵树竟然从死到生,发芽了。
    心里有些惴惴的,沈迦不知道这种现象表示了什么,但他知道必定和自己有关。
    他想问问大师,但想着明天就能见到人,今晚还是别打扰了,到时候再问也一样的。
    洗完澡,伴随着满脑子诡异的想象,沈迦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他站在桃源村入口,身上有个背包,似乎是过来旅游的,哪怕漫山云雾,依旧能看到雾下点点红晕,是灼灼盛开的桃花,自己似乎就是为了这景色而来,提起胸前的相机拍照。
    倏而一声巨响响彻天地,沈迦吓了一跳,意识到出车祸了,连忙往那个方向跑去。
    整条马路陷在山雾中,能见度不足十米。
    远远看到侧翻的轿车车轮,油箱被尖锐的石头戳破,正往外淌着汽油,刺鼻的味道和滴滴答答的水声犹如死亡的号角,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沈迦赶紧绕到车前面,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微微松了口气,驾驶座上的人满脸是血,被安全气囊死死压在座位上,头朝下倒挂着淌血,已经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