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包厢内顿时炸开了锅——
    “啊啊啊啊!”
    “什么!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你去死吧陈亦湫!你好恶心啊!”
    “我算是明白了,江野的惩罚不是真心话大冒险,他的惩罚是你!”
    “一开始我还寻思,这惩罚也太简单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咳咳!”陈亦湫大声咳了咳,“好了,好了,下一张牌……5号!”
    “诶?”
    正吐槽陈亦湫油腻的少年一怔,顿感大事不妙。他心如死灰般的举手:“是我。”
    “好啊你,方才就你嚷嚷的最大声。”陈亦湫气势汹汹的指着少年,“既然你说我油腻,那你的惩罚就是,对着空气进行一番油腻表白。”
    少年:“我选真心话。”
    陈亦湫:“你的长度是多少?”
    包厢内“哇”声一片。
    江野没料到会陈亦湫问出这样私密的问题,惊得捂住嘴巴,身子向后缩了缩。
    秦澈侧目瞥见江野浮着笑意的眸子,故意凑过去,小声问:“哥哥,长度是什么?”
    江野:!!
    他喉结干涩的滚动两下,耳垂红得几欲滴血。
    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在陈亦湫和少年身上,或是疯狂大笑,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让少年直接脱裤子当中量一量。
    美人鱼在他耳畔呼着热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唤他“哥哥”,追问着刚刚的问题。
    恍惚间。
    江野觉得身旁的美人鱼是勾人的妖精,他是被妖精惦记上的唐僧。
    “都闭嘴!!”
    少年的一声大吼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江野蓦地回神,从燥热中脱离。
    他伸手点着美人鱼的额头,把贴着他的美人鱼推开,小声道:“不该问的少问。”
    “噢。”秦澈忍着笑,乖巧应着。
    与此同时,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自己的腰带,腰带还未从裤子上抽出,就认怂的坐回原位,“我哪个都不选,我认罚,喝酒。”
    说着,端起跟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把腰带扣了回去。
    “没劲。”陈亦湫摆了摆手,“最后一张地雷牌,1。抽到1的直接跳女团舞。”
    江野幸灾乐祸的笑笑,猛然想起什么,笑意顿是僵在脸上。他慌忙直起身子,翻开桌面的另一张牌。
    ——方片A。
    江野:……
    注意到他表情变化的同事勾头瞧了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你是1啊。”
    话音未落,便有同事不知打哪儿拿出来一顶粉色假发,“戴这个跳,更来劲。”
    江野起初没看清,被突然出现的粉色东西吓了一跳,随后看清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粉色长毛假发,齐刘海儿,刘海儿旁还有两个浅蓝色的小卡子。
    江野无奈扶额:“……我认罚。”
    此话一出,就引来了陈亦湫的反对:“不行!”
    “我好不容易抽中个‘大王牌’,三张地雷两张都认罚喝酒,这多没意思。况且,你第一张地雷牌的时候我就放水了,你再认罚就没意思了。”
    和第二张地雷牌的问题比起来,确实不难看出,陈亦湫提的一个问题简单许多。
    杨经理也劝道:“女团舞没要求的,你随便扭两下就成。”一边说一边扭了两下胳膊。
    陈亦湫吹了吹口哨:“经理如今风韵犹存——”
    杨经理:“滚蛋!”
    陈亦湫哈哈笑笑,话锋一转,“这样,不用你扭,你戴上就行。”
    “惩罚就改成戴假发。”陈亦湫说。
    江野:“还能现改?”
    陈亦湫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大王牌,“能啊。我是大王,我说了算。”
    其他同事劝道:“没事儿,我去年还穿裙子跳女团性感舞蹈了呢。”
    “性感?再性感有我上次性感?真不知道参加个离职派对带丝袜干嘛,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套上搁那儿跳舞,真够神经病的。”
    “哈哈哈哈!我怎么不记得?”
    “你那次生病了,没来。”
    “啊……好可惜。有视频么,让我看看。”
    “滚滚滚!”
    几人笑着骂了几句,视线最终齐刷刷的落到江野身上。
    江野听了两位同事之前的惩罚,心里好受了些,垂眸瞥见假发,心里又难受了。
    但还是没能架得住左一个右一个的劝说。
    他松开抓着秦澈的手,深呼一口气,一副凛然赴死的神情,将粉色长发套到脑袋上。
    “哈哈哈哈哈!”一阵爆笑后,陈亦湫指着江野头上的粉毛,“没戴好,没戴好。经理你给他弄一弄。”
    江野从没戴过假发。
    短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