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你收到难民四处围城的奏折了吗?”
    “户部尚书,你收到民间物价变化的消息了吗?为什么没有发放赈灾银子?为什么不组织豪门大户安置难民?”
    “兵部尚书,你收到南方驻地军的求援奏折了吗?巡视京城安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难民?”
    “太医院,现在南方瘟疫已经在肆掠了,不知道你们研制出治疗的药方了吗?”
    “刑部尚书,我记得上个月有一支流放队伍是去岭南的,那你有没有收到属下的消息?”
    靖王根本不理会还在磕头的丞相,几个问题将朝中的大臣都问了个遍,这是谁也别想逃脱这次的责任。
    “靖王息怒,臣罪该万死!”
    所有心中都是一片惶然,这是所有人都要遭殃啊!
    “死,本王要你们死干什么?死是多简单,毒酒一喝,什么都解脱了。”
    这话让大家大冬天的后背都浸湿了,心里更是一片寒凉,显然靖王的话让他们多害怕。
    端坐在龙椅上的少年心也是一片冰凉,这些大臣完全臣服在皇叔的威严下,视自己这个正牌皇帝为无物,他何其可悲!
    “在场的一品官员罚俸三年,二品官员罚俸两年,三品官员罚俸一年,四品官员罚俸半年。所有的京官募捐一万两,没有达到标准的官降一级。”
    “谢汶马上点兵皇城的五万大军,清扫难民,护送太医院的人去疫区,护送赈灾粮。”
    靖王专门往他们的痛处戳,“好生安置城外的难民,两天内我要看到成效。”
    靖王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屋子。
    “下朝!”
    太监尖锐的声音唤醒了还跪在地上大臣的思绪。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的官员心里都戚戚然,这一年来靖王都没有理会朝政,都是称病在家休养。
    这一年里,面对年幼稚嫩的皇上是各种拿捏、欺骗,从而心态上膨胀了,现在看来是靖王有意给皇上一个教训,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只是他们这些人就做了炮灰,不,应该是大干的那些难民和死于大水和瘟疫的百姓才是炮灰,没有一点的为君的慈爱之心,要是让靖王登基,大干终将坍塌,聪明的人已经在想什么时候辞官回乡村躲避这次的灾祸了。
    “砰、啪、啪!”
    少年皇帝的房间内碎了一地的瓷器,然而跪在地上的人没有一个敢劝阻。
    流放队伍也分成了两个队伍,发热的人越来越多,好消息就是还没有人死亡,全都坚强的挺立着。
    杨大军见前方茂密的参天大树,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浮现出来。
    “我们终于走出疫区了,呜呜呜呜,我终于活下来了!”
    “哈哈,哈哈,我活下来了,这酸臭的口罩我要留下来当传家宝,告诉他们祖父是怎么英勇穿过疫区的。”
    林家众人脱掉了捂了十几天的油纸做的防护服,摘掉口罩,也是幸好这些天降温了,要不然透不了气衣服很容易汗湿,人也容易风寒,这老天都在为林家保驾护航。
    “原地休息一天,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就到达了岭南了。”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要分开了,你们到了岭南多半会被分到小山村,我记得以前认识的流放犯人提起。
    这里的原住不但居民都十分排外,也十分彪悍,而且这里毒蛇毒虫很多,当地人为了生存,学会了操纵毒虫毒蛇,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去招惹他们。”
    终于要到目的地,杨大军还是卖了众人一个好,如果后面有人平反了或者是重新发达了,能够有一人想起这一点微小的恩情,随便的提携就够他们辉煌腾达了。
    “大人,岭南的这么可怕的吗?”
    “当地的人这么嚣张的吗?当地的官府不管的吗?”
    听到当地居民民风彪悍,随意用虫子杀人,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儿,那他们去了还能有命在?
    “当然了,如果能给你们分配地方的史书塞点好处,我相信岭南那么大,一定会有纯粹京中或者大干流放过去组成的村子,到时候就看你们怎么做了。”
    大家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了,杨大军还是希望他们有个好的结局。
    “我们会在岭南县城交接,后面肯定是由当地的官差押送你们至下放地,记住多买点防毒蛇毒虫的药,因为在刚开始的几年里,是不能够离开流放的村落的。
    据我这些年的消息,流放到岭南的犯人有八成都死于毒蛇毒虫,千万不要以为流放的路都挺过来就松懈了,其实真正的考验还在岭南,能够活一天就算赚了!”
    本来大干的人对于流放地就谈之色变,现在被这么一吓唬,个个都惨白一张脸,害怕之色溢于言表,尤其是女人,害怕得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