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卢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他倏地跪倒下去,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像要从上面扯掉什么东西,可那上面分明什么都没有。
    “嗬嗬……”赵卢大口大口艰难喘息说不出话,伏在地上求生求死的时候他感觉一只手按在自己肩头,然后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哥,赵卢怎么回事?要不要先叫救护车,有什么事之后再谈?”
    江酌洲和江应远对上视线,他嘴角微勾,脸上似笑非笑,从江应远开口那一刻就像是已经验证了什么。
    两人视线在半空对峙,眼看就要不行的赵卢却慢慢恢复过来,他咳了半晌,眼神惊恐地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江应远。
    是江应远。
    那双掐在他脖子上犹如死人一般冰冷的手是江应远的手段。
    赵卢不知道江应远怎么做的到,但从他让他把江酌洲推到湖边,再把一张类似符纸的东西放在他身上就能制造差点要了江酌洲命的“意外”,足以证明江应远异于常人的手段。
    江应远曾告诉他让他放心去做,绝对不会被人找到证据,没想到这么快不会被找到证据的谋杀就轮到了自己。
    “赵助理好些了?那就接着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吧。”江酌洲轻描淡写地说道,像是丝毫没有在意赵卢是一个刚脱离死境的人。
    “赵助理还有重要的话对哥说吗?也行,说完后我再亲自送赵助理去医院。”江应远说道。
    “不,不用……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去医院,我之前想对江先生说的是……是都怪我,都怪我离开才让江先生落了水,如果不是我,不会有那场意外,泄露商业机密给兴越的人也是我做的,我不知好歹,贪心不足,我认罪,我都认罪。”
    赵卢把这一长串话说完就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颓然灰败歪坐在地上。
    江酌洲微微侧头。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满意,不过还是挥挥手,让人把赵卢带走了。
    “哥,项目我没拿下来,江盛输了。”
    江酌洲毫不以为意,“嗯,下次努力。”
    “江盛这次损失不少,网上负面消息还在还在成茬冒出来,后面可不止兴越的手笔。”
    “那你该去处理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江酌洲很平静地问道。
    江应远脸上的阴郁一闪而过,顿了顿后道:“我只是想问问哥,泄密的事真只是赵卢做的?他一个人怎么做到的?”
    江酌洲说:“证据在旁边可以自己看,警察也会进行调查,感兴趣可以跟进,不管他怎么做到的,事实就是他做到了不是吗?”
    江应远看着江酌洲一副完全掌控局面的轻描淡写模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忍了忍,再次盯住江着酌洲,“对于江盛的损失,你好像一点不在意?”
    江酌洲:“商场如战场,胜败是兵家常事。”
    ……
    江应远从江家别墅出来后立刻黑了脸,他开车经过金双湖时放慢了车速,眼神阴郁难明。
    江酌洲到底是命硬,一个残废掉进水里还能被人救上来。
    但那又怎么样,就算不死,江酌洲迟早也会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那时候江盛集团还是会落在他手上。
    江应远畅快地想着,踩下油门快速飙了出去。
    不久后,手机铃声响起,江应远随意接通。
    “喂?”
    “江酌洲没死,你该进行第二次动手了,师傅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江应远顿了顿,问:“什么时候?”
    “明晚是个吉日。”
    “还是金双湖?”
    “当然,那是师傅特意为他选的葬身之地。”
    江应远明了,挂电话之前又问了一句:“江酌洲一定要死?”
    那边的人笑了,像是在笑江应远问什么废话,“不忍心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江盛集团吗?只有江酌洲死了才不会阻碍你。”
    江应远的沉默中,那人继续说道:“东区的承建项目江盛输给了兴越,你觉得背后是谁的手笔?”
    江应远说:“赵卢泄露了关键信息。”
    “哼,那只是因,促成这个‘因’的是谁,你心里真的没有怀疑?”
    江应远没有回答,那人却像看破了他,“是江酌洲,江酌洲既报复了赵卢又毁了你上升的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损失,你对你这哥哥的狠还不够了解吗?如果他知道是你在背后对付他,你信不信,就是将江盛毁掉他也不会留给你。”
    “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让他再有活命的机会,还是说,你在江家摇尾乞怜惯了,想继续留在江酌洲身边当只跟前跟后的狗?”
    “够了!”江应远满脸阴沉,“不需要你来提醒,该怎么做我清楚。”
    挂断电话,江应远的脸色许久没有恢复。江酌洲怀疑他了吗?怀疑了。从赵卢和他的反应就已经值得怀疑了,哪怕没有更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