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就没有人不乐意的,说是不愉快也没有什么,他们就是吃个瓜,再者这也不是周先生的错。
    周培柯得了众人谅解又对搞事小队说道:“我很感谢几位能为慈善事业献上一份爱心,但如果你们以为有了这块敲门砖就可以对我其他客人无礼的话,周氏不欢迎你们,下次不论是谁的关系也不会有入场的机会。”
    周培柯这样儒雅随和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是重话了,得罪了周氏,得罪了钟创和江酌洲,那几人还想混出个脸面难了。
    见风使舵的人多的是,就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人以后也会估量估量该怎么对待他们。
    周培柯招招手,立马有人上前将人请出去,他们不敢再闹,只能低头跟着走。
    “等等!”走了没两步,一个不爽的声音叫住了他们,“你们插队排我前面我就不说了,官司解决之前想走?门都没有!滚回来,给我擦干净!”
    众人:“……”
    搞事小分队:“……”
    不说他们已经忘记这茬了。
    但是……道歉只是脸面不好看,给人擦鞋就是实实在在的折辱了。
    几人再次涨红了脸,不禁将祈求的目光投向了周培柯。
    周先生已经对他们做出了决断,这时候再把他们叫回去不也是打周先生的脸吗?
    周培柯眉头轻皱了下,让他身上那股病弱气更明显几分,“小创,虽然他们心思不纯做错了事,但慈善捐款是实打实的事情,我会叫专人过来帮你清理干净,他们这次就算了。”别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钟创听懂了周培柯话里的意思,但他不管,心想,你都叫我小创了,我还能不创几个人吗?
    “还要我请你们?”他把目光盯准几个罪魁祸首,“要我上手请到时候就不是用手擦了,哼,快点,我耐心不是很好。”
    这场纠纷终究是以钟创的胜利作为终结,所有人都看着四个人蹲在他脚下,两人一边,各自用手心负责他的一只鞋。
    如果有地缝,被泼男几个一定愿意钻进去,他们往日看别人匍匐在自己脚下时都是春风得意耀武扬威,他们从不在乎被欺压的人会遭遇什么,会感受什么。
    原来是这样么,像被架在火上烧,像无形的利箭穿透心脏。
    圈里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钟创给他们的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想到这里,几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早知有这一遭,他们还会做吗?
    可惜没有如果。
    闹剧终于结束,周培柯不赞同地看向钟创,“文女士不会喜欢你做这些。”
    文女士指的是文欣兰,她是钟创的母亲。
    钟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所谓,你可以去告状。”
    周培柯不再多说,看了眼钟创后便走向了无人在意的何虞。
    他抬手搭在何虞肩上缓慢拍了拍,声音磁性带着安抚和鼓励,“何虞,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犹豫,我很看好你。”
    何虞抬起脸怔怔望着周培柯,除他以外,宴聆青也是怔怔盯着周培柯那只手。
    周培柯又在何虞肩上拍了拍,让众人继续享受宴会后离开了。
    众人缓慢散开,何虞还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宴聆青看了看,忽然走上前去,“何虞,你为什么不还回去?”
    “还回去?”
    “对,他们欺负你,让你受了苦,你应该把苦难还回去,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把苦难还回去……”何虞口中喃喃,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当然知道自己受到了欺负,但他就像一汪死水,丝毫没有一点动力。
    他望着身前的少年,那种清清凉凉,令人平静的感觉忽然让他有股熟悉感。
    在少年的目光下,何虞不自觉低声说道:“那我该找何家,找何简奕。”
    何简奕!!
    宴聆青视线连忙在场内绕了一圈,“何简奕呢?”
    何虞回答说:“他没有过来,很奇怪。”
    宴聆青瞬间蔫了下来,何简奕才是他的主要目标啊,他给人忘了不说现在还把人弄丢了,而且现在几点了,他是要回去蹲主角攻还是去找何简奕?
    看到少年耷拉下来的样子,何虞难得多了几句话,“何简奕基本每天都会去公司,你有事可以去找他。”
    宴聆去摇头,“你不懂。”
    方道长说了过几天会来见何简奕,现在何简奕不见了,很可能就是和方道长会面。
    没办法了,明天再跟踪何简奕探探情况,要是白裙小姐死了,他会上的。
    “你……”
    “宴聆青。”
    何虞刚开口,声音还未完全吐出就被后方的低沉男声盖了过去。
    是江酌洲。
    他盯着何虞微笑浅浅点头,话却是对宴聆青说的,“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