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洲:“嗯,我也是。”
    宴聆青微微张了嘴。
    江酌洲微眯了眼,语气发沉,“你不希望我是,想要谁是?”
    宴聆青:“……”事情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宴聆青晃晃脑子,有些晕乎乎。
    江酌洲见他这样,绷紧的神经松了几分,少年脸上有懵懂有茫然,唯独没有情窦初开的状态。
    他还什么都不懂,是自己过于在意了。
    没有理会其余三人的眼神,江酌洲调整了下心态再度开口:“为什么要确定谁是攻?有什么事不用憋在心里,说出来才能解决。”
    钟创忍不住附和,“没错!说出来我肯定能帮你!”
    何虞没说话,但态度也明显。就连吴昭昭都已经十分清醒,目光灼灼盯着宴聆青,“小鬼……不……”宴聆青的外表太有欺骗性,吴昭昭总是下意识叫他小鬼,但想到那天晚上对方吞噬厉鬼的场景,这绝对不能小啊,于是顺畅改口,“大佬,大王,说吧,老夫说不定能帮着支个招儿。”
    宴聆青是鬼,有问题也是鬼的问题,吴昭昭觉得自己能解决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看到大家这么热心帮忙的样子,宴聆青想说又犹豫,“但是……天机不能随便泄露。”
    吴昭昭动作一顿,“天机?真是天机?是说不出来还是说了有什么惩罚?”
    这话把宴聆青问到了,“应该……应该说得出来,”他跟白裙小姐就提过一点,“惩罚好像也没有。”
    他只是条件反射认为天机不可泄露。
    江酌洲严肃开口:“如果有惩罚就不要说。”
    吴昭昭却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意味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和运行规律,如果提前泄露,自己便也牵涉其中,成为因果中的一环。是好是坏,是利还是弊,端看个人怎么想了。”
    说完又道:“这天机能不能说,能说多少,要怎么说,你可以自己估摸。”
    宴聆青听进去了,他觉得自己脑子不是很聪明,现在被这些攻攻攻绕得更是弄不明白,如果有人帮他一起想肯定是最好的。
    “那我先问一点问题。”
    “好。”
    “可以。”
    “没问题。”
    宴聆青先问江酌洲:“你不是一直对一个人好,他却看不到你的付出还欺负你?”
    江酌洲点头,说得不太贴切,但也对得上一个人,“你说江应远?”
    江应远?
    怎么会是江应远?
    江应远一直被他当男配,当和主角受抢主角攻的情敌。
    宴聆青:“不是何虞?”
    江酌洲冷声:“何虞?不熟。”
    宴聆青垂下了脑袋,萎靡了一点,然后又去问何虞,“你不是有个以前对你好、喜欢你,但你没有珍惜的人?”
    类似的话何虞听宴聆青说过,“当时我以为你在说我养父母,而且我没有不珍惜。”
    宴聆青:“不是江酌洲?”
    何虞冷漠:“不熟。”
    宴聆青又萎靡了一点,最后看向钟创,“你有什么?”
    钟创:“……”
    钟创看到小水鬼这模样于心不忍,他使劲想了想自己有什么,然后不太自信说:“我有个背叛我的前男友,有个背叛我、和我前男友搞在一起的朋友,可以吗?另外,我和他们也不熟!”
    在场几人没有谁脑子不好使的,宴聆青在找什么他们大致摸明白了。
    一个攻,一个受,受对攻好,但攻不珍惜,但……这是什么东西?如果只是找这样的人他们能给他找出一堆。
    所有人心里都这样想,但只有钟创嚣张开了口:“不行的话我给你去找,不就是那样的攻和受吗?找不出来我也能给你造出来!”
    宴聆青:“谢谢。”
    但是谢完了他又说:“这样不行的,其实是这样,我魂魄濒临溃散,要靠功德来稳定,所以就等在湖里捞大气运者赚取功德,但我应该没有捞到对的人,所以溃散的碎片虽然拼合了,但还是不稳定。”
    他没有说世界是一本小说,也没有说主角攻和主角受,应该不算泄露天机。
    宴聆青的话说得很平静,江酌洲却从中听出最不愿去想的东西,他开口,语气艰难,“溃散之后……会怎么样?”
    宴聆青还没说,吴昭昭帮他给出了回答:“不稳则散,鬼魂一旦四散那鬼便不存在了,没有来世,也无迹可寻。”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这就是死。
    鬼是人死后所变,但魂散了就是彻底死了。
    没人能接受宴聆青彻底死去,钟创不愿,何虞不能,江酌洲更不能。
    那些因为宴聆青在身边而压制下的汹涌情绪在这刻彻底冲了出来,江酌洲压抑的疯狂和危险气息朝四周蔓延,连宴聆青都感觉到他的不对,吴昭昭更是清楚这人疯起来是什么样子,伤人伤己完全不在乎的,他连忙道:“你冷静啊,捞错了可以重新捞,功德不够可以赚,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观你们气运都是浑厚之人,只是因为运道受损才有所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