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人来看过?”
    “怎么没看,看了有什么用,几十年前都不行,现在这些半吊子天师道士就更不行了,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指望了,就这么过吧。”
    “可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事情传出去了谁还愿意嫁过来,”女人说到这里脸色阴沉不少,显然她就是因为事先不知情才嫁到这里,“很多事都是我偷听来的,听得多了,拼也能拼个七七八八,我看你们不像来旅游的,倒像专门冲着村子来的才跟你们说。”
    “不过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在这里待超过七天,”她小心地瞥向江酌洲,“你应该有感觉吧,这才第二天呢,我看你七天都待不了。”
    宴聆青和吴昭昭同时看向江酌洲,江酌洲并没有看他们,但从坟山下来开始,他身上暴戾的气息便越来越明显,“继续,我的事之后再说。”
    女人也不敢跟这样的人对着来,继续说:“是诅咒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不清楚,总之这地方对人是有影响的,待得越久影响越深,你们看方婶,就是我那婆婆,脸上摆不出个表情,成天压着下巴盯着人,有时候比那东西还吓人。”
    “年纪越大脾气越怪,所以你们问村里那些老头老太太是问不出来个什么的,我嫁过来六年,只在村里待了两年,”她嗤笑一声,眼神又忍不住往江酌洲身上瞟,“你猜我想干什么?”
    江酌洲蹙了眉,宴聆青疑惑发问:“是想干什么?”
    “咳咳——”吴昭昭故意咳了两声打断,“你跟村里那些老人的变化不一样啊?”
    吴昭昭话是插了,但女人还是先回了宴聆青,“小帅哥还嫩着,什么都不懂,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让他教你呗。”
    她用眼神示意了下江酌洲,宴聆青又跟着去看,江酌洲一副隐忍暴躁的样子,宴聆青收回视线,对女人道:“我之后会问的,他现在不舒服,你先说其他事情。”
    江酌洲:“……”
    吴昭昭:“……”
    女人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竟是一点没领会到的样子,被噎了下才回答吴昭昭那句话,“我现在还算半个外乡人,住得久了就不一样了,大概上个月吧,村里来了两男两女,据说是来爬山的,女的伤了脚,那几天刚好下大雨叫不到车,就在我们这里住下了,住了有六天,你猜发生了什么?”
    宴聆青捧场:“发生了什么?”
    “女的自己腿崴了就看不过其他能走路的,把另一个女人的腿给砸伤了,那个男的把另一个男的强上了,没成功,另一个拿刀追出来,嘴里还说什么早想弄死你了,要不是被人拦下了,早晚得出人命。”
    “这可不是什么巧合,有门路的去打听就能知道,从这里出去的外乡人,少有不犯事的。”
    吴昭昭听了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又是催邪生恶,又是横死,每家每户必有缺,这是大凶啊。
    凶必生煞,后山又困囿死气和鬼气,看来这里真是周培柯的埋骨之地了。
    想了想他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搬回来?就算在外面逃不掉横死的命,也比住在这里方便,性格也不会受到影响。”
    难不成真像司机说的,要留人镇着,一家只能出去一个?
    女人本就是特意来给他们说事的,当即也没有隐瞒地说道:“真那么简单这村子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了,一家人里起码得留一半镇着,出去的最多不能超过四年,否则每三月横死的必定出自那家。”
    这些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毕竟横死真的是意外横死,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女人叹了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全村这么多条命呢,你们要是真有本事解决,村里人嘴上不说,心里也多是感激的,说不定老天爷都得给你们记一笔大功德。”
    听到大功德,宴聆青眼睛亮了。
    女人又朝他抛了个媚眼,“行,不打扰你们吃饭了,不过几位小哥,我上来这么久,又说了这么多,不拿点东西下去说不过去吧?”
    沉默之中,江酌洲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票子推了过去,女人拿起来数了数,有十来张,连连道谢搂着衣服下去了。
    她走了之后,几人开始吃饭,菜已经有些凉了,江酌洲没怎么吃,吴昭昭草草吃完一碗,宴聆青没觉得冷了有什么,吃得很认真。
    吴昭昭看了江酌洲好几眼,试探性问道:“你魂魄有缺,又本来处在不稳定状态,这么快被影响也很正常,就是……你的恶念是什么?砍自己还是杀别人?”
    砍自己应该还好,江酌洲这样的,都是越痛越清醒。
    杀别人就麻烦了,他可能干不过。
    江酌洲没说话,隐晦地瞥了宴聆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