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网游小说 > 气运被夺后我重生了 > 正文 第 317 章
    山洞中离奇的安静跟外面的动静一对比,越发的死寂。

    无垢圣母眼中生起了一种奇异的明悟,陈松意见她看自己的神情不再嫉妒,不再挣扎,反而变成了一种微妙的神色。

    她甚至朝她伸出手来。

    陈松意没有动,而在无垢圣母的手碰到她之前,在她身后的厉王就已经把她拉了过去,挡在了身后。

    厉王以一种戒备的姿态看着无垢圣母那伸到一半的手,让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身后的少女。

    对两人而言,先前在无垢圣母的催眠前更没有抵挡性的分明是他,而被她挡在身后的少女才是那个将他跟旁人从无垢圣母的催眠中解脱出来的人。

    但当她把手伸向陈松意的时候,萧应离还是本能的隔开了她们,不让她触碰到少女。

    陈松意没有抗拒他的保护姿态,只是站在他身后,目光依旧跟无垢圣母接触着。

    对没有触碰到她这件事,无垢圣母只是感到遗憾。

    她沾着血的手指在半空中轻微地动弹了两下,然后放了下来。

    陈松意听到大阵中细微的声响,对已经开始流失生命,不再对他们造成影响的无垢圣母不再关注,而是在大阵失去掌控,开始逐渐崩塌的动摇中。对厉王说:“要把这些孩子转移出去。”

    那些往这里冲来的活尸现在正在上方的通道里,跟驻守在各个路口的士兵激烈交战。

    一旦操控他们的人死去,他们就不能再自主行动,可以很容易被杀死。

    不过操控阵法的无垢圣母死去,大阵也会崩塌,这个山洞说不定也会塌下来,将这里的一切掩埋。

    石台上躺着的那些孩童是他们这次追踪过来的重要目的之一,要把他们安全转移出去。

    听到她的话,萧应离也将目光从无垢圣母身上收了回来,抬头看向四周,见到了从上方簌簌落下的霜尘。

    那些从控制中逐渐苏醒过来的孩童因为落下的霜尘而发出了更加大声的哭泣。

    萧应离的目光扫过在那些石台上伸手的孩童:“我去把他们转移出去?”

    陈松意道:“我会试着掌控一下阵法。”

    原本的掌控者已经生命垂危,想要将控制权夺过来应该不是难事,只不过先把孩子转移是双重保险。

    于是两人便不再管不构成威胁的无垢圣母,分散开来去做该做的事。

    山洞的晃动中,跟另外行动起来的两人不同,被捅穿了

    胸口的无垢圣母依旧维持着被贯穿的姿势。

    在她身后的人也没有将刀拔出来。

    胸口的痛意蔓延,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裳,无垢圣母低低地喘息着,在这地动山摇中向着身后的人问道:“挣脱我的催眠,想起过去有什么好?”

    他是被道尊点化的棋子,历经了杀戮,脱胎换骨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封锁了他的记忆,让他不必想起自己曾经亲手杀死心爱之人,在她嫁人的喜宴上让这个村血流成河,不必去背负这过去的罪恶,也不用做个被利用之后被抛弃的工具。

    他们在一起可以相互扶持,一起抵达彼岸,抛弃过去,永远不用再被旧日的痛苦所包围。

    可是现在他却恢复了清醒,哪怕不用回头去看他的脸,无垢圣母也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是在他偶尔清醒的时候回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会露出的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

    听见这话,仍旧手持着刀的青年手微微地颤抖起来。

    五指用力收紧,让他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眼中确实如同无垢圣母所说的那样,拿回了清醒,也带回了痛苦。

    不光是在喜宴上犯下的杀孽,还有在这之后,在无垢教中所做的一切都重新包围住了他。

    听着她渐弱的声音,他张了张嘴,几次之后才发出了声音:“虽然沉浸在虚妄之中,可以获得如你所说的解脱,但痛苦才是真实。”

    犯下的罪要自己去赎,而不是接受催眠,然后一错再错。

    “是吗……”无垢圣母叹息一声,似乎想笑,可痛苦令她不能发出笑声,说话的声音中都带上了颤抖。

    生命在她体内流逝,她可以看到陈松意在修改因为自己靠近死亡而脱离掌控,逐渐崩塌的阵法,感觉到大阵的掌控权正在旁落。

    她看着这个笼罩在光芒之中,像是星辰一样耀眼,仿佛能够拯救一切,能够照亮长夜的人,最终对着身后的人低声道,“既然你选择清醒,那就继续清醒痛苦地看下去吧。”

    看下去之后,他就会知道世间没有什么希望,反抗道尊的人永远不会得到胜利。

    青年还想对她说什么,然而却感到她气息渐弱,最后原本靠她自己站立的身体也失去了支撑,向着后面倒去。

    本能的,他抱住了对方。

    这个曾经将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让他沉浸在虚幻之中,和她一起统治整个无垢教,一起为道人的伟业努力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掌控他们的人一死,外面那些原本成群结队,目标明确往里面冲来的活尸就一下子从那种狂躁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仿佛忘了自己上一刻在做什么,一个个呆滞地立在原地。

    跟他们交手的士兵们见到这些突然安静下来的活尸,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正在跟他们激斗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出手,一刀劈向对方的手臂,就见一条手臂掉落下来,可是那凶残的活尸却没有了动静,仿佛被砍的并不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

    砍下对方手臂的边军非但没有感到庆幸,反而对眼前这一幕感到了毛骨悚然。

    还是他们的队长声音传来,朝着这些呆愣住的手下怒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们的头砍了!”

    在战场上,敌人要是离奇发呆,他们要做的事就是趁对方呆愣的时候夺走对方的性命,自己也跟着停下是怎么一回事?

    这声怒吼唤回了边军将士的神志,很快他们手中的刀就朝着围堵的活尸脖颈砍了过去。

    在没有多少血液飞溅到情况下,活尸的头被砍了下来,掉在地上滚远,然后身体也倒了下去。

    砍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这些停下来任由他们劈砍的活尸就被清理出了一个缺口。

    而冲在最前面来回援的常家兄弟在冲到山腹深处之后,看到了正在下方把石台上的孩子都抱走的殿下,立刻道:“下去帮忙!”

    说完兄弟二人率先跳了下去,来到了自家殿下身边,从萧应离手中接过了那些孩童。

    “殿下。”

    “这些就是那些被拐走的孩童?”

    “不错。”萧应离见他们二人来,立刻指了自己方才确定的安全方位,“把孩子抱到那边去。”

    “是!”

    人一多,这些石台上的孩子被抱走的速度就快了。

    石台一个接一个地空出来,而陈松意在修改了阵法之后,也很快地截断了阵法跟血池之间的联系。

    一时间,那些不管有没有炼制完成,顺利出池的护法金刚全都被阵法反向控制,切断了跟这些孩童之间的联系。

    作为没有完成的残次品,他们的体内毒素远远没有达到平衡,一旦跟这些孩童切断联系,那些毒素立刻就侵入了他们的肺腑。

    失去平衡,毒性发作很快,他们就发出了痛苦的嘶吼,然后倒在地上翻滚挣扎,接着脸上或是长出脓包,或是产生变形,再一个个炸裂。

    带

    着腐蚀性的血水溅到地上,他们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而接管了阵法的陈松意在调动元气,补全了阵法之后,山洞的震晃安定下来。

    站在仍旧氤氲着光芒的阵法中,看着正在忙碌搬运孩子的厉王和其他人,她可以直观地看到在从洞顶照下来的那一线光芒之中厉王身上升腾的气运。

    原本被道人布局谋夺的王朝气运,在这一局破除之后,自动回流,加在了厉王身上。

    他身上的王气更盛,在黑暗中仿佛耀眼的星辰。

    因为这样气运加身,看到无比鲜活无比光明的他,仿佛能够照亮黑暗,解决他们现在面临的所有问题,陈松意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点笑容。

    而在这一切尘埃落定,那些失去操控的活尸也被杀死之后,他们终于可以搜寻这个不知被何时挖出来的巨大山洞。

    原本在气运加身的时候,陈松意每日就可以捡到银子和一些事物,现在她跟厉王联系在一起,更加轻易见到了反馈过来的效果。

    这里那么多山洞,还有挖出来藏宝的洞穴,她只是随意探取一处,就见到了里面堆积如山的物资,还有一箱箱的金银。

    “哇!”举着火把前来探路的边军将士看到打开的箱子里那耀眼的金光,忍不住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他们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银。

    在另一个方向的萧应离也很快被吸引过来,跟陈松意站在一起,看着这堆满金银财宝的洞穴,里面甚至还看到了白玉雕成的无垢圣母像。

    常衍跳了进去,双手抱着那尊白玉雕像从里面出来,举到了自家殿下和军师面前:“殿下,军师。”

    他满眼惊叹,就算他是跟在厉王身边的天岗卫,见识过不少奇珍异宝,但这样遍体通透的白玉雕像还是太超出他的眼界了。

    萧应离没有动作,只是在火把的照明下端详这座白玉雕像,火光下的白玉雕像仿佛笼罩着一层暖光,以他的目力也看不出有瑕疵。

    光是这一座雕像,耗费的材料跟钱财就能够抵得上一支不小的边军队伍月余的花销了。

    而无垢圣母的信徒只是为了讨好她,就能耗费财力物力打造一尊只对她的信徒有用,不能在外流通的白玉雕像。

    陈松意伸手,在白玉雕像上触碰了一下,玉石入手生温,仿佛是真人的肌肤。

    一块这么大的暖玉,价值连城,她想的更实际:“回头找工匠修改一番,作价卖出,能充实军费。”

    也许雕这座

    雕像的人是为了讨好无垢圣母,也许是因为世人对神仙的想象就只有那几种样子,所以除去部分细节特征,这尊雕像的大部分形态都跟观音雕像一致,很容易就能改成观音像。

    萧应离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然后对常衍说:“听军师的。”

    常衍明白了,小心翼翼找了盒子将这尊白玉雕像放进去。

    火光摇曳中,其他士兵也已经从震撼中脱离出来,开始把里面的财宝都起出来了。

    经历一场大战,没有什么比在这里找到战利品更让人欢喜鼓舞的事,他们知道厉王殿下治军严明,更知道跟随他作战得到的战利品他从来不会独占,该发的都会发下去。

    这里如此多的金银财宝,就算他们每人只是分到一小部分,那也是非常惊人的收获了。

    可以说跟厉王殿下来这里一次,比他们击退草原人得到的回报都要多。

    士兵们的欢喜冲淡了这座山洞里的血腥阴暗,而对教派是这个世界敛财最一流的组织这一点,无论是萧应离还是陈松意都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不过无垢教累积了再多财富,如今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在把藏在洞穴里的财物都搜出来之后,陈松意又去查看了其他地方,然后在那里找到了许多骸骨。

    这些尸骸堆积在洞穴里,身上的血肉已经化作了血池的原料。

    “这里那么多口血池,这是一共杀了多少人?”常衍依旧跟随在他们身边,看到这么多骸骨不由啧舌。

    “比起他们杀了多少人,更重要的是知道他们杀了什么人。”厉王的神情达到了来到这里之后最凝重的时候。

    他们不知道张军龙是在这些人口中得到了什么样的许诺,所以才会这样孤注一掷和他们合作,甚至连自己的儿子受伤都不跟他们计较,还给这里送来了这么多人。

    血池的波澜还映在他眼中,如果那一口口池子是用普通百姓填进去的话,那这一刻他就已经想要反悔,推翻自己许下的承诺,只是为了这三座城池的和平演替,就掩去张军龙的恶名。

    不过陈松意在看到这些骸骨之后,辨别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些是死囚。”

    死囚身上的气息在她眼中看来与普通人不同,三座城的死囚加在一起,足以填满不少血池了。

    看来张军龙虽然跟无垢教合作,在暗中运输物资人力给他们,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用普通百姓来填补的程度。

    她在这些被堆放骸骨的洞穴中走动,在其中一处气息与

    别不同的尸骨前停下,“还有俘虏。”

    草原王庭跟大齐交战这么多年,总有些人战败来不及撤退被留在城中,成为了俘虏。

    平日里他们被充作奴隶,做一些没有人愿意干的活,这一次就被张军龙填在了这里。

    无垢教里没有草原人,所以对张军龙这种把战败的俘虏送来填充血池的行为,无垢教也没人反对。

    埋骨的地方同止这一处,后面他们又再找出了几处,确定了这些白骨的身份都是些死囚跟俘虏,直到最后一处。

    站在这些白骨前,陈松意的神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前面的死囚跟俘虏没有触及她的底线,但这些就不一样了。

    觉出她的异常,厉王停在她身边,问道:“这些是……”

    他已经做好了听到答案的准备,但真相带来的冲击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是军中将士。”

    “军中将士?!”常衍失声叫了出来。

    陈松意的神情很冷硬,目光里却有着愤怒,她蹲在了这些骸骨前,把其中两具骸骨拼凑了出来,年轻的王者就发现这些骸骨缺少了一部分肢体。

    她摆好最后一块骨头,看着面前的白骨,这曾经是两个勇猛杀敌,守卫边关的边军将士。

    她猜出了无垢教给了张军龙的承诺:“他们承诺了他,可以将残疾的、无法再上阵杀敌的将士送来这里,换回一个个绝世兵器。”

    对不熟悉无垢教行事规则跟道术世界的人来说,他们或许会以为将这些伤兵送到这里,无垢教就能用神奇的道术让他们重新变得完整,变得骁勇善战。

    可能这些来到这里的将士在成为血池的原料之前,都确信着这一点。

    然而他们只是原料。

    无垢圣母只会把她炼制出的人形兵器交到张军龙手里,算作完成承诺。

    张军龙没有完全丧心病狂,这个可能原本应该让洞穴里的气氛缓和一些,但萧应离凝视这些将士骸骨的目光依旧沉重。

    “与虎谋皮,这从来都是错误的选择,只可惜他分不清。”他低声说着,然后对常衍吩咐道,“让人来收敛这里的尸骨,把他们带回去,让他们安息。”

    常衍的声音同样沉重:“是。”

    将这里隐蔽的洞穴全都清理了一遍,那些活尸也被清除干净了,剩下在角落里躲藏的普通教众也都被找了出来。

    对这个据点被端掉,圣母被杀死,这些普通教众的表现更像普通人,面对面前

    手持兵器的边军,他们没有反抗的念头,眼中也没有仇恨,只有畏惧。

    而在这些还活着的人当中,让他们感到最棘手的还是那个杀了无垢圣母的青年。

    在萧应离和陈松意去查探了各个洞穴,毁去了血池,清点出了无垢教搜刮的财富回来之后,他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待在那个不再生效的阵法里,他们离开时他是怎样的,现在就依然是怎样的。

    唯一的区别是无垢圣母的尸身已经被抬开放到了一旁,现在还在那里的就只有他一人。

    常衡一直留在这里看着他,哪怕在看着下方的边军抱走石台上活着的孩童并清理现场时,他的注意力也有一部分停留在他的身上。

    等到自家殿下和军师回来后,他才直起了身,离开了自己靠着的地方,向他们汇报了情况:“他一直在原地没动,也没有理会跟他说话的人。”

    闻言,厉王看向了下方那个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像的青年。

    他是薛灵音要找的人,是蜀军的一员,虽然跟无垢教中的很多人一样都手染鲜血,但跟他们不同的是,他是被操控的。

    在不久前,萧应离自己就体验过被无垢圣母操控的感觉,哪怕挡在他面前的是陈松意,那时的他也毫不犹豫对着她刀剑相向。

    哪怕他当时的脑子是清醒的,知道她是谁,身体也仿佛完全摒弃了全部准则。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还有那道术法,她通过那道红线轻易就将他的神志拉了回来,没有让自己伤到她,厉王觉得此刻自己的表现也不会比下方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好多少。

    常衍自言自语道:“我看他是因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没有办法用被操控这个借口来给自己开脱,所以才在等着以死赎罪而不逃跑。”

    “他还不能死。”陈松意开口道。

    无垢教的高层要么被炼制成了护法金刚,要么像无垢圣母一样身亡,活下来的都是些低级教众。

    这种情况下,恢复了清醒的他就是最了解此处内情的人,有很多消息都需要从他的口中才能得知。

    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他保下来,打消他以死赎罪的念头。

    厉王听完,表示了同意:“那就先让人看着他。”

    底下的人虽然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但也不会自己求死,因为他的身体经过祭炼,寻死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难事了。

    还是继续将这里的东西清理干净,收集线索,等一切结束再来把他带出去。

    ……

    历经一夜鏖战,从暗无星光到此刻东方既明,山谷里恢复了安静,而快马加鞭赶来的援军也抵达了山林之外。

    他们一来,陈松意就感应到了,直接操纵着大阵散开迷雾,现出了一条路让外面的人进来。

    树林外的军队原本一直在林子入口打转,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正不知该怎么进去,突然看到林中的迷雾散开,眼前仿佛现出了一条道路,于是张少将军立刻下令:“走!”

    大军赶路时,张辟疆预想过里面的惨烈状况,最差的结果就是厉王殿下已经身陷其中。

    不过在走出林子看到外面站着的年轻王者后,他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眼前的山谷中弥漫的血腥气,被俘虏的人群,还有堆积在旁的白骨,全都说明了这里先前经过怎样的地狱惨状,但阳光照在山谷中还活着的众人身上,让他起码确定了一件事——

    昨晚的战斗,厉王殿下是占优的。

    或许过程中损耗了一些人手,但他本人没事。

    于是一来到萧应离面前,张辟疆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向他请罪:“末将来迟,请殿下恕罪。”

    “张少将军请起。”厉王殿下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然后他的手伸过来,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托。

    张辟疆就感到一阵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就顺着这股力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他看着面前的人。

    他见过厉王几次,在殿下来到边关接掌边军之后,他曾经跟随着父亲去过几次主城面见殿下。

    见眼前的人第一面开始,张辟疆就为这个年轻的王者所折服,他仿佛只要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甘情愿追随他的魔力。

    眼下几年过去再见厉王,这种感觉依然没有改变,所以昨夜派遣出去的小队有人回来禀告,说在城外的村庄中发现了异教徒的据点,而为了追拿这些异教徒秘密来到此处的厉王殿下正深陷其中的时候,张辟疆第一时间就是点兵点将,急急朝着这里赶来。

    即便是在和草原人开战的时候,他的队伍行进也没有这么快过,只怕自己来迟一秒,厉王殿下就陷入没有后援的境地。

    还好,张辟疆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还好没事。

    而他此时在关注厉王殿下周边的情况,除了那些被俘虏的异教徒之外,在周围忙碌的是他们张家麾下的边军,还有穿着普通村民的衣服,身上仍然残留着边军精悍之气的青壮。

    张辟疆神色一松,想到了这应该是厉王

    殿下来这里之前从村庄中召集的退伍边军。

    殿下不是来打没有准备的仗,哪怕事情发生的再仓促,他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但是张辟疆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按照他跟这些人的交手经验,这些异教徒十分难对付,而这里又是他们的据点,只会更加棘手。

    哪怕只是最普通的炼制品,也不是寻常军队能对付的,他不怀疑厉王殿下的能力,也不怀疑自己麾下的边军可以在他的指挥下杀出一条血路,但那是惨胜,如何能做到像现在这样损耗最小,占尽上风呢?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年带着两人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对方在看到自己之后并没有停下,反倒是原本在同他说话的厉王殿下听到脚步声后转过头去,看着这个少年人来到了面前。

    “殿下。”那少年发出了比张辟疆预想中要轻柔的声音,这让他不像是一个少年,更像个藏在不起眼外壳下的少女。

    张辟疆注意到了厉王殿下对待他的态度。

    在他的印象当中,殿下不管是面对将军还是普通的将士,总是诚挚而温和的,不过眼下在面对这个少年的时候,这种诚挚之中又多了两分与别不同的温柔。

    他倾听着来者的话,并不打断他,在听完之后才对他点头,说了两句什么,接着看向在旁还若有所思的张辟疆,向着他介绍道:“少将军应当还记得,先前跟随在游天身边的——”

    那个药童!

    张辟疆想起来了,这是游太医身边的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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