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篮中纸钱燃尽,齐衡礼率先站起来,伸手把还跪着的青年拉起来:“好了,不跪了。”

    “就这么会儿吗?”谢赫瑾顺力站起,“膝盖都没疼呢。”

    “怎么会要跪到膝盖疼呢?”齐衡礼失笑,弯腰给青年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跪一会儿就行了。”

    可是......好像记忆中祭祖就是要一直跪一直跪呢。

    谢赫瑾歪头,仔细想,算了,一片空白,不想了。

    “齐公子......”

    “不是说我是你哥哥?还叫我齐公子?”齐衡礼挑起英挺的眉,“叫哥哥吧。”

    “那不行。”谢赫瑾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你说了嘛,以后缘分够的话,我们可是要结婚的,怎么能哥哥弟弟地叫呢?要是叫习惯了,以后不想改了怎么办?”

    齐衡礼:......此言有理。

    谢赫瑾笑着弯腰给齐公子拍裤子,刚拍两下就被抓住手腕,男人的手很大,可以单手把他的手握起来,在冷风中显得格外地暖。

    “别拍了,先回去吧,冷。”

    “......可是裤子脏。”谢赫瑾感觉被抓住的手好烫啊,手指蜷缩起来。

    “上车拍。”

    齐衡礼弯腰把烧火盆放到篮子里,提起篮子,拉着青年往下走,墓园的台阶比较高,不过三级台阶就能走到下一层,需要走一个平台才需要继续走台阶,他每次需要走台阶前都会轻声提醒青年,他的身材高大,几乎能为青年挡住前方的所有冷风。

    到了墓园外面,司机及时出来为他们开车门,接过篮子去放到后备箱。

    齐衡礼转身用手挡住车框,等青年进去了,才在外面拍干净自己裤子上沾到的尘土。

    谢赫瑾坐在车里,看着被松开的手,没有了那股被包住暖意,他心里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等到男人坐到车里,司机把车开走,他微微抿唇,把手放到男人手上:“齐公子。”

    “嗯?”齐衡礼偏头,平静的眸子触碰到青年时立刻[dang]起笑意,语气轻柔,“怎么了?”

    “你手冷不冷啊?”

    “把温度调高点。”齐衡礼吩咐司机,又摇摇头,摸了摸青年的手,发现有一只手有点冷,便用手帮忙暖,“我不冷,今晚去祭拜爷爷[nai][nai]记得戴手套。”

    “好。”谢赫瑾弯起眸子,疑惑地看着自己被握住的那只手,怎么感觉那么热呢?

    想了想,他用另一只手摸摸齐公子的手,感觉也只是一般暖啊。

    “怎么了?”

    “齐公子的掌心好热哦,手背就没有那么热。”谢赫瑾天真地这么认为,齐衡礼也没有深想,只是轻笑着摇头,待帮青年把手暖好,抬手整理青年被风吹乱的发丝,“以后天冷出门记得戴帽子。”

    “齐公子也是。”

    “好。”

    回到庄园,瞧见两位少爷手拉着手下车,赵叔差点笑成裂[kou]男,乐呵呵地到厨房里盯着晚餐要喝的汤,一点也不想出来打扰二人。

    过一会儿,谢赫瑾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书,齐衡礼换了一身衣服下楼:“赫瑾,我要去见太爷爷太[nai][nai]和大爷爷,那边情况比较复杂,今年就先不带你去见,等明年再带你上门去拜访,等我回来我们就去祭拜爷爷[nai][nai]。”

    “好。”谢赫瑾乖巧点头,“齐公子路上注意安全。”

    “不用老想着学习,可以出去玩一玩,花房里有不少以前我妈妈种的花,你可以去看看。”

    “好。”

    下午有点变天了,齐衡礼又叮嘱他要是想到屋外玩记得添衣服才出门。

    赵叔端着一盆切好的水果出来:“谢少爷,其实不是少爷不想带你去,也不是不想把你带到人前,只是老太爷那边可有些爱捧高踩低的人,少爷是怕你心情不好。”

    “赵叔,你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齐公子肯定是为我着想的,他是觉得我初来乍到,好多事情还不懂,贸然接触到复杂的环境对我不利,这些我都懂的。”

    赵叔笑着牙不见眼:“那当然了,少爷说了,以后你就是家里的少爷,他肯定会给你最好的,不会害你的。”

    谢赫瑾当然知道,这世界上谁都会害他,唯独齐公子不会,如果齐公子害他了,那肯定是他做得太过分了,触及到了齐公子的底线,才让齐公子“大义灭亲”。

    傍晚时分,齐衡礼回家来,带谢赫瑾一起去祭拜自己的爷爷[nai][nai]。

    这是另一个墓园,碑前有明显祭拜过的痕迹,蜡烛还未燃尽,好像人才刚走。

    晚上下雪了,风比较大,谢赫瑾戴着手套[cha]蜡烛:“齐公子,我看祭拜的蜡烛好像也不是很多,怎么那边的人在这里待那么久?”

    第 17 章

    “守株待兔罢了。”齐衡礼声音好像有点冷,又有些不屑。

    “那为什么不去家里堵我们?”

    “因为只要我在会把他们扔出去,很丢脸。”

    哇偶~齐公子人那么好,脾气那么好,竟然都直接扔人了,那些人感觉很烦人啊。

    谢赫瑾挡着风点蜡烛,抬头看墓碑,感觉有些不对,跟着齐公子拜拜,跪下来说说话,告诉爷爷[nai][nai]家里多了他个人,烧烧纸,离开的时候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齐公子。”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墓碑,“爷爷[nai][nai]去世的时间和爸爸妈妈一样,为什么不葬在一个墓园里面?”

    “爷爷[nai][nai]去世前说,以后太爷爷那边肯定会有人来烦我,索[xing]把他们和爸爸妈妈分开葬,这样就能躲开了。”

    “以前也烦你吗?”

    “小儿抱金过市,自然有人想抢。”

    “真坏。”

    “世人有好有坏,家人亦如此,左右已经分家了,以后当亲戚处就是了。”齐衡礼语气淡淡,“不用太重视他们,我们过好自己的[ri]子就行,如果有谁敢欺负你,你直接回击,只要不触犯法律,怎么都可以。”

    谢赫瑾抿唇一笑:“你怎么老怕我被人欺负啊。”

    齐衡礼微微叹气:“等帮你面试好老师,没几天我就要出去工作了,没办法继续看护你,自然多担心一点。”

    “啊?”谢赫瑾笑不出来了,“年都没过完呢。”

    “元宵都过了,年还没过完呢?”齐衡礼笑着回头,黑眸温柔,“不是有手机吗?我们可以每天打电话,视频,聊天,跟在家里差不多的。”

    “差很多呢。”谢赫瑾嘟嘴。

    “我尽量减少工作回来陪你。”

    谢赫瑾眼睛一亮,又有些担心:“这样不会影响到你的发展吗?我这两天听保姆们说,现在的人都有职业规划的呢,你都不到三十岁,正是事业发展黄金期呢。”

    “我心里有数的。”

    谢赫瑾抬手,帮男人系紧围巾:“你就按照原计划来就好啦,反正我是在家里学习,等我学完考了学历,我就去帮你打拼江山。”

    这话说得自己好像多没用似的,齐衡礼[yu]言又止,笑着转身继续下山。

    离开墓园的时候,天都黑了,只有一点微光可以勉强看清路,等回到家里,天都完全黑完了,小雪簌簌地下,气温又降了一些,天气变得更冷了。

    谢赫瑾跟着齐公子一起去坐电梯回二楼,在走廊里脱掉拖鞋,他见齐公子在摘手套,又下意识看看自己还戴着手套的手,想起了白天去祭拜爸爸妈妈的时候,他因为没戴手套,齐公子握着他手时的认真,神情有些恍惚。

    突然间,被他看着的手套被小心摘掉,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想什么?”

    “在想......”他突然住[kou],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住[kou],眼里满是迷茫。

    “先去换衣服,下去吃饭吧。”

    脖子上的围巾被男人取下来,帽子也被摘下来,他哦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深吸一[kou]气又叹气:“我这是怎么了呢?”

    感觉今天的自己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真的要去工作了吧,齐公子不仅昨天要出门,连今天吃饭的时候都会接到电话,离别的情绪在谢赫瑾心里慢慢滋生,让他忍不住有些难过。

    感觉才跟齐公子相处几天啊,怎么齐公子就要离家了呢?

    换好衣服出来,他们下去吃饭,饭菜已经端上来了,谢赫瑾过去盛饭,回头发现齐公子没跟上来,正站在餐厅外面打电话。

    他看了一会儿,盛了两碗饭端到餐桌上,一直在看着他的男人做了个手势,把手机拿远一点:“你先吃。”

    “好。”谢赫瑾乖巧点头,拿一碗饭坐下来,夹了一根青菜放到碗里,又抬头看齐公子,好像还要一会儿呢。

    赵叔笑着走过来:“谢少爷,别等了,你先吃吧,少爷在处理工作的事情。”

    谢赫瑾纤长白皙的手紧紧握着手里的筷子,视线放在门外垂眸打着电话的齐公子身上。

    他知道齐公子在娱乐圈从事高台职业,高台也就是艺人,但他并不了解现在的艺人和过去有什么差别。

    “赵叔,齐公子工作的时候忙不忙啊?”

    “忙,经常连吃饭都顾不上,几个月都不回家。”赵叔叹气,“少爷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孤独,我老了,和他也没有什么话题聊,他就更愿意多接工作,跑到人多的地方,不过现在有您在家里,他以后就不会那么忙了。”

    “可现在明明还在家啊,饭都吃不上了。”谢赫瑾明亮的眸子显得有些黯淡,嘴角弧度往下,有些心疼。

    对面是谁啊,知不知道现在是饭点是放假时间啊,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