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害羞。”卫隽麓把脑袋转回来,直视着江楠,只是整个人简直像极了一只煮熟的虾,都红到了脖颈。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卫隽麓并不耻于表达自己的欲望,只不过隔着屏幕与面对面不一样,而且他也没想到江楠居然在这个场合提起来,万一杨伯突然回来了呢?
    “我就是有些不习惯公共场合。”
    “就你和我两个人,这房子也没有别人不是吗?”
    “.......”话是没有错,但是怎么感觉江楠拿捏了他的七寸。
    “好了,不逗你了。”
    江楠没有过于欺负卫隽麓,很快把人拉起来,牵着往楼上去了,顺手还把客厅的灯关了。
    两人就着楼梯间一点微弱的应急灯灯光往上走,卫隽麓迷迷糊糊地,突然反应过来问:“这个灯又是什么时候装的?”
    他晚上上楼要不开楼梯的灯,要么照手机的灯,哪一盏都不同于这莹莹的绿光,对于此卫隽麓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今天上午。”江楠言简意赅回答了卫隽麓,脚步却加快了,很快楼梯重新恢复安静,一扇门被拉开很快关上,隔绝了内里所有的动静。
    这一次的体验与上一次相比完全不一样,虽然是第二次,但是江楠的动作显然温柔了许多,好几次亲到他潮湿的眼角,都会把他沁出的泪珠含走。卫隽麓浑身发着汗,身体如同置于盛夏的阳光下面,可他还是渴求与江楠的贴近,江楠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照顾着他的需求,与他额头相抵,放低了身体。
    喘息如同浪潮翻滚又平息,许久许久,才彻底平复。
    卫隽麓被江楠揽在怀里,两人面朝着天花板,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忽然,卫隽麓动了动,身体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疼?”江楠问。
    “不疼。”卫隽麓小动作更贴近江楠一点,一只手搭在江楠搂住他的那条胳膊上,自发笑起来,“我是很高兴!”
    “上次很痛吗?”
    这个小小的动作牵动了江楠对上次的记忆,转头看着卫隽麓问。
    卫隽麓扬起脑袋,圆乎乎的眼睛转了一圈,浅浅道:“上次那次过去了嘛!”
    倒不是因为顾忌江楠的心情不直说,比起对那一次体验的说谎话,卫隽麓更明白,江楠问他也只是得个答案,事实是什么,他清楚地很。
    更何况经历了白天那些雷厉风行的处理,卫隽麓猜测江楠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自己,包括与他相关的其他人。
    江楠低下头来亲他的额头,啄吻一下一下的,似乎是表达着歉意,卫隽麓被亲得又痒又困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而追求欢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卫隽麓压根儿就没办法在上班时间之前准时起床,等他一睁开眼睛,房内还昏暗着,可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好家伙,都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
    他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可是他才起身一点点,就皱着脸躺了回去。
    他瞪着天花板,一边为自己的后腰暗自叫痛,一边不可思议地发散思维。
    不会吧,他不会年纪大到这么没用了吧,难道以后每次结束以后他都要经历这一遭?
    可他对昨晚的体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顿时心底冒出喜悦参半的情绪来。
    自然没发现坐在这屋子角落,安静翻看一本书的江楠,直到江楠出声,脚步声响起来,卫隽麓急着要起身,江楠加快步子把人按了回去,规劝:“起不来就别勉强了。”
    卫隽麓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这么没用,表情壮烈地宣誓:“你给我一会儿时间适应,我马上就能起来了。”
    对!他上次不是就出门了,虽然浑身不适,但是他也挺过去了,再怎么说这一次都比上一次的体验好太多,他才没那么没用。
    哪知道江楠听完悠悠回了一句:“不用勉强,下次我会减少次数。”
    “咳咳咳咳咳......”卫隽麓被自己口水呛到,又拉扯到了酸痛的地方,这滋味简直酸爽,可他不忘暗自吐槽,他倒是忘了,江楠这个时不时口出金句的bug总是会刺激到他。
    而这一次对他的刺激显然对身体不太好。
    好不容易咳顺了,江楠给他抚抚后背,拿了一杯水喂给他喝,他才慢慢好转。
    在床上装了一天病号,第二天,卫隽麓不管怎么样都要起来了,不单是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男性自尊,更是为了他的本职工作。
    陈平已经被辞退,现在这个山上所有的工作量都回到了他一个人身上,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原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小的波折,回到正轨而已。
    而且江楠这次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快回去,居然与他一起待过了三天,当天晚上杨伯没回来,卫隽麓身体好一点就又开始不知好歹要招惹江楠,江楠没拒绝他,不过答应只有一次。卫隽麓满不在意,拉着人先去浴室洗澡先。
    第二天,果然卫隽麓整个人没什么不适了,看起来适应了一些,但是也比往常更加黏人,只要不是工作时间,他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着江楠走。
    江楠这天晚上在客厅拿着手机处理公事,卫隽麓半边身子都挤在江楠身上,自己则抱着一个笔记本敲敲打打,他想清楚了,不管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到X市,他都要把药草种植继续下去,有时间他也要回去一趟,与娟姐和魏老板好好谈一谈,也许仙谷寨那边娟姐能够代替她管理,定时给他汇报一下情况就可以,而山下的一些事宜,交给张枫他也放心。
    打算好这些,卫隽麓突然想到之前李叔的那些事,据说李叔是与江楠的生母江莲勾结骗走了他父亲给江楠爷爷奶奶的赡养款,这件事情媒体传的各种版本都有,张枫在本地把所有情况都对卫隽麓说了个遍,可到底怎么样,卫隽麓没有问过江楠,江楠也没有主动提过。
    卫隽麓埋头,把注意力重心专注在药草的整理上,上一次让林攀试毒的草药没想到最后居然用到了他的身上,还是章叔在他寻找江楠踪迹那段时间给他服用过的,那时候卫隽麓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还是章叔这次问他受寒要不要给他带一点他才得知。
    可他根本就不是受寒啊,真实情况不方便说出口,卫隽麓只好对章叔点头称是,最后在他被乡民赠送的药草里面翻到同款,带着试试直译的方言名称在网上一搜索,居然还真的让他找到了答案:
    紫背天葵、夏无踪、雷丸草、小乌头......
    别名一大串,哪一个都比方言里面那个千年老鼠屎来得好听,偏偏本地就叫这个。
    卫隽麓暗想他当时想给林攀试药的时候是没打算把这个名字告诉他的,万万没想到自己成了小白鼠,所以吧,这样的心思要不得。
    而说曹操曹操就到,江楠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江楠本人。
    卫隽麓没有偷瞄,是江楠第一次没有避着他,在两人最贴近的一侧接起电话,林攀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来,一声没怎么变化的哥。
    江楠照例淡淡嗯了一声,问他有什么事情,那边林攀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畏怯地说哥,我请假回老家了,在爷爷奶奶家,还有您,妈妈。
    那妈妈的尾音几乎察觉不到,卫隽麓知道江楠一定听到了,下意识去看江楠的脸,江楠却也看向他,两人对视无言,只有听筒那边传来林攀断断续续的叙述。
    “哥,我也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爸不想让你再掺和这件事情,我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情急就回来了,爷爷奶奶心软,我怕他们.....”
    怕什么不言而喻,之前江楠在场的交涉都谈得很不愉快,他母亲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嫁给他爸的时候没有得到爱情,再嫁之后,对方确实一个赌徒,什么风花雪月都成了一场梦,现在还带着个孩子,她不得不听从那个男人的怂恿,来找她这个几乎离婚后没给过关爱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