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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名怎么样,学习好又怎么样?还不是私生子,腆着脸去喊人家爷爷,结果人家根本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诸如此类的话语姜珩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他变得越来越沉闷,不爱说话,除了照顾妈妈就是学习和兼职。
    剩下的话姜珩不用说,靳泽都能想到他当时的无助崩溃。在过去的十四年内都以为自己家庭幸福美满,一朝爸爸死了,妈妈破产,自己是私生子,被同学嘲笑挖苦霸凌。
    靳泽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抱住姜珩说:“这不怪你,都是他们不好。”
    “我有一次做值日生,结果被同学关在教室内出不去,我外公来找我,才知道我在学校一直过得不好,他去找了老师,还去找了我爸的父亲。”
    “我外公为了维护我,和我爸的父亲吵起来了。”
    姜珩停了许久,从肺中缓缓吐出一口气,语调凄凉悲切,带着化不去的悲伤,抱住靳泽的手臂渐渐收紧。
    “结果他那天心梗发作去世了。”
    清冷的月色洒在广阔的天台上,将两人抱在一处的背影拖得极长。姜珩整个人都在发抖。
    靳泽任由姜珩抱住他,努力安抚着他悲伤的情绪。
    姜珩轻声喊着靳泽的名字,这个简单的名字似乎会给他增添些勇气。
    “怎么了?”
    “你……以后谈恋爱了能不能告诉我?”
    靳泽怔了怔微微偏头看向姜珩。
    “可以吗?”姜珩又问,他不想当第三者。
    在姜珩期翼的目光下,靳泽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姜珩将他抱得更紧了,下巴搭在他肩上,一时没有松开的意思。
    靳泽大脑短路片刻,心中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在胸腔内横冲乱撞,最后汇聚成一个大胆的猜测。
    姜珩是不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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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他超爱。
    第10章 医院
    靳泽躺在床上,耳边似乎还不断回响着姜珩略带沙哑的声音以及拥抱自己时的体温,一时难以入睡。
    睁眼看着天花板许久后,靳泽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嘈杂的音乐声混着不同人唱歌蹦迪的声音直往靳泽耳朵里倒。
    “喂,靳泽,出来喝酒啊。”李荐然沾着醉意的腔调从听筒里传来。
    “不喝。”
    听筒内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李荐然清楚的声音,“怎么了啊?你在哪?”
    “我在酒店睡觉。”
    “喊我过来陪你一起睡?”李荐然带着嬉笑的声音没正经地说,“这么晚了还想我,没看出来你居然对我有这种想法,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我想你大爷。”靳泽觉得自己真是头晕了,居然试图问李荐然这种问题。
    “我大爷前年就入土了。”
    靳泽犹豫要不要直接挂掉电话算了,对面又恢复认真道:“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靳泽沉默几秒斟酌说:“我有一个朋友。”
    “嗯?男朋友女朋友?”
    “这不重要。”
    “他最近请了个家教老师。”
    “哦?”
    “这位家教老师,人很好,也很年轻,长得也非常好。”
    “你朋友看上这位老师了?”
    “……这不是重点。”
    李荐然的轻笑声从听筒里传来,“那靳总能不能说下重点?我这旁边还有好几个美女都等着我呢。”
    “如果这位家教老师,突然有一天问我朋友,谈恋爱能不能告诉他,那么这位老师是什么意思?”
    “怕他早恋影响学习呗。”
    “我朋友,不是我儿子。”靳泽无语。
    李荐然的笑声更大了,“好吧,那你朋友的这位家教老师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得这句话呢?”
    “……”
    “算了,当我没问,你继续喝酒,我睡了。”
    李荐然打断说:“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说的这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靳泽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把电话挂了,李荐然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咧开了嘴笑着发了条短信。
    【你老师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有点意思哈哈哈。】
    靳泽看着短信眉头紧皱,将手机丢到一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远处灯光闪烁,又捡起手机,想着要不要发条短信再问下李荐然。
    只是短信还没发出去,另一条短信就弹了出来。
    小姜老师:【家里急事,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
    靳泽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顺手回拨了电话。
    “喂,你现在已经走了吗?”
    姜珩此刻正在路边拦着出租车,接到靳泽电话说:“我在打车。”
    这家酒店位置幽静偏僻,半夜等出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靳泽往楼下瞧了一眼,从衣柜里拿出外套推开门说:“你等我,我开车送你去。”
    今晚姜珩情绪一直很低落,尤其是接到邻居的电话后,嘴角始终紧抿,垂着头神色不安地扣着手指。
    靳泽怀疑等到了医院,姜珩手指都会被自己抠出血。
    在一个红绿灯前,靳泽从钱包里拿出一枚小小的红色符袋,“这是我在道观求的平安符,据说很灵,反正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姜珩眼圈泛红,不知所措地看向靳泽。
    靳泽将平安符递到姜珩眼前,“借你一用。”
    “谢谢。”
    姜珩小心翼翼地接过平安符,紧紧握在手中,没有再去扣自己的手指。
    两人看到医院时,姜玉霞已经被送到手术室了。最近她病情一直都很稳定,姜珩只要不在家时,固定会在早上起来和晚上睡觉前给她打电话。
    明明在今晚睡觉前,两人还通过电话一切都没事,只是没想到半夜情况突然恶化晕倒了,好在邻居及时发现了。
    邻居顾及着家里还有孩子在,和姜珩交代两句后就离开。
    亮着红灯外的手术室外只剩下姜珩和靳泽两人。
    姜珩双手垂在膝上,低着头看着泛白的瓷砖,靳泽坐在一旁,视线看向紧闭的手术门,此刻任何的安慰似乎都显得过分无力。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姜珩声音都透着虚弱,轻飘飘地在空中,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我十四岁那年和我妈一起在手术室外,就像今天这样。”
    后来姜珩就没有外公了。
    靳泽见姜珩情绪紧张低落,轻声安慰道:“现在还在手术呢,会没事的。”
    姜珩没有再说话,视线紧紧盯着手术室。靳泽同样看向手术室,希望老天能眷顾下姜珩,留下他唯一的亲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里面走出一位医生。
    “谁是病人家属?”
    “我。”姜珩立即应道,快步走上去。
    医生交待说:“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了。”
    姜珩在听到这句后,压在他心尖的巨石瞬时瓦解,不停地感谢医生和靳泽。
    “靳泽,谢谢你的平安符。”姜珩珍重地将平安符交到靳泽手中,目光中全是感激。
    靳泽收起平安符说:“希望我们没有下次用到它的时候了。”
    语气全然不见平时的嚣张肆意,是前所未有的轻柔耐心。
    姜玉霞从手术室推出来后还一直在昏迷,靳泽也没有离开,一直陪在身边,陪姜珩听着医生的后续治疗。
    “现在有肾.源,应该很快就能手术了?”靳泽坐在病床前,小声地问。
    姜珩点点头,“下周预计就可以手术了。”
    “那你这段时间先好好照顾你妈吧,我就先不找你了。”
    “谢谢。”姜珩感激地看向靳泽。
    “手术费够吗?”
    “够,有你给我的十五万,够了。”
    如果没有这十五万,就算有合适的肾.源,姜玉霞也做不了手术。
    恰在这时,姜玉霞清醒过来,母子见面难免长吁短叹几句,只是姜玉霞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儿子身边这位穿着打扮长相气质不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