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正事之后院长终于提起了当年的事，像是准备对他坦白一些什么。
顾时靖却在话题刚开始的时候便道：“不用告诉我了。”
院长迟疑片刻，试探着问：“你知道什么了吗？”
顾时靖早就在野外的时候与秋卷商量过了——他们并不打算隐瞒院长。
十六年前，大猫父亲选择相信院长，并将他托付给了院长，十六年后，他便没有再对院长抱有顾虑的必要。
他相信父亲的决定，也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院长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再者，有了院长的帮助，他与秋卷日后的行动也会方便许多。
但毕竟事关秋卷，倘若秋卷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他会尊重秋卷的想法。
就像他当初发现秋卷的“随身空间”之后从未想过劝说秋卷交出随身空间，供人类避难一样。
秋卷可以主动提，但他不会越俎代庖。
好在，秋卷与他是站在一边的，支持他的选择。
于是，顾时靖将一切都告诉给了院长。
顾时靖开门见山道：“我的父亲，是一只高智商畸变体。”
“我猜也是，”院长低下头，“你母亲最喜欢生命研究，没有比一只高智商畸变体更吸引她的了，可惜了，没机会见到他们。”
顾时靖点点头，又道：“我的男朋友，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类。”
院长：“……”
院长陷入沉思，试探着问：“他该不会是小卷吧？”
顾时靖：“是。”
院长深呼吸一口。
其实这一点并不太难接受，毕竟秋卷和小卷相似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只是被打破了常识认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恍惚的。
顾时靖继续交代起来。
院长脸色越来越沉，不知道做什么，索性来回踱起了步。
“您好好消化消化一下。”
“……嗯。”
敞开天窗说亮话之后，便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了。
顾时靖又问：“能和我说说母亲以前的事吗？”
院长脸上的严肃终于缓和了些，“当然可以。”
……
顾时靖和院长聊天的空档，秋卷依旧留在院长办公室内，阅读起了书架上的其他书籍。
两人回来的时候秋卷正看到精彩的地方，院长十分大方地将这本书送给了他。
这本书也是顾时靖母亲那格书柜里的一本，讲述的是一个温馨的一家三口以及一条小狗的日常故事，秋卷很喜欢。
坐上车，秋卷还在与顾时靖喋喋不休讲述着书中的内容。
顾时靖将车开得很慢，特地绕远去了没什么人的外道，认真听着秋卷的声音。
听着母亲曾经喜欢故事，听着爱人如今喜欢的故事。
他也同样喜欢。
说完，秋卷打开窗，主城春意已经很浓了，温度也正合适，风将他的小卷毛吹得翘起。
顾时靖将方才与院长坦白的事儿告诉了秋卷，说院长接受度良好。
“那就好。”秋卷晃了晃脚。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顾时靖问。
秋卷思索片刻，回答：“先回去用香香沐浴露洗个澡。”
好久没有闻到桂花味道了，不知道主城的秋什么时候降临。
“好，”顾时靖哑然失笑，“想在主城住多久？”
“多住会儿吧，不急，我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呢，”秋卷又想起了离开主城之前的一些事情，“等呆得有些腻了，想出去透透气了，就去野外玩儿。”
“好。”
也就只有秋卷会将前往野外说成是玩儿了。
“等拿到了工资，请你吃大餐。”秋卷又说。
顾时靖：“好，这次任务的奖金下来，也有你的一半。”
毕竟是秋卷与他一起收集的晶核。
秋卷眼睛瞬间亮起，活像只守财鼠。
回到家，秋卷和顾时靖一起洗了个香香的桂花味的澡。
洗完两人黏糊在一起腻了会儿，秋卷又变出了鼠耳和尾巴，满足了顾时靖憋了好久的念想。
这些天不论是在野外还是在阿灯那里，他们都只能简单亲吻拥抱，浅尝辄止得实在是有些憋得慌。
小尾巴被摸的时候秋卷又觉得身体出现了奇怪的感觉，直到顾时靖吻着他用手帮他解决，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身体是想被这样安抚。
体力消耗得太多，秋卷瘫软在顾时靖的怀里，与他贴着，将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又捧起那本书继续看了起来。
没多久，顾时靖便感觉怀里的小仓鼠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还未变回去的小耳朵也微抿着。
他轻手轻脚地将书拿起，准备放到一旁。
谁料，一张纸条突然从里面落了出来。
看样子母亲有在书里夹东西的习惯，或是照片，或是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