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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养肥了吃 全都算计进去

    丘城那边正和魏国打的你死我活,何况那里还有陛下的三皇子,出了这种事谁能不紧张?便是平[ri]和秋东关系不错的此时也不敢往他跟前凑,免得被一并迁怒。

    总体而言,但凡明白此事重要[xing]的人都知道,秋东此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陛下那边的反应也很迅速,早朝没下便让人宣秋东过去自辩。

    说是自辩,其实就是问话,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持武器的禁卫军押送,一副生怕秋东跑了的样子。

    小吏们见秋东被气势汹汹的押走,有人反应快,悄悄上顾家去报信,希望顾家能尽早想办法,别让伯爷那般的好人遭难。

    顾家如今是老管家管事,顾长安被关在书房读书,顾长念每天除了要完成固定的功课外,还得帮她哥种地,要没人特意提醒,这两人都无法知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儿也是一样,老管家客客气气送走了好心报信的小吏,让人关上大门,该干嘛干嘛,甚至还吩咐心腹之人:

    “让人守着少爷和小姐那边,若是谁敢在小主子跟前多嘴胡说,哼……”

    因此顾家安宁的不像样,完全不似是知道他家老爷要大祸临头的样子。

    事实上他家老爷即便面对皇帝,面对满朝大臣,也没大祸临头的自觉。

    皇帝高坐明堂,冕珠之下看不清喜怒,大殿内一片肃穆,只听他威严的声音从上而下:

    “保山伯,你可知罪?”

    秋东顶着没有一丝皱纹却满头银发的脸,很是真诚道:

    “臣不知。”

    大太监立马上前一步,用拂尘指着秋东,尖利的声音道:

    “放肆!”

    秋东只好用充满了无奈的语气道:

    “既然陛下听不得实话,那,臣知?”

    见他跟个滚刀[rou]似的,皇帝有一瞬间觉得他是得有多想不开,才将如此不识时务之人拉出来站在那群老臣前头,他都有多少年没被人堵的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了今儿他除了恼火粮[cao]上出了这样的大纰漏外,还有一丝“没想到能这么快就找到机会借机除掉这群人”的愉悦。

    见陛下不开[kou],当下就有一户部官员站出来训斥:

    “关于运往丘城的粮[cao]半路上被人换成沙土一事,丘城八百里加急连夜送来的消息,千真万确,你作为主要的粮[cao]督运官,还有何想说的?”

    这要不是因为当事人秋东身份敏感,都不用过这一道手续,直接下大狱才是正常流程。

    还是陛下坚持给保山伯一个自辩的机会,才走了这一遭。

    秋东面露不解,疑惑道:

    “都知道我不管事的,再说了又不是本伯爷负责押送的,要想知道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让具体负责之人上殿来,这么多人群策群力,还怕追究不出真相?问我就能问出缘由来了?”

    那人被气的脖子都红了,该是没见过秋东这么胡搅蛮缠不怕死的。心道: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你是个吃干饭不管事的?这会儿唤你来,是让你痛快认罪,好顺道儿处置下面办事不力之人的。在场哪个不是官场沉浮数十载的,用得着你教我们怎么查案子吗?

    嘴上却道:

    “陛下将如此重要的差事[jiao]到你手里,你竟然不思进取,玩忽职守,愧对天恩,还不知罪吗?”

    秋东露出“你到底在说什么”的迷茫表情,先看看说话这位大人,再环视一圈儿周遭众人,最后把眼神定在坐在上首的皇帝身上,前所未有的真情实感的语气感叹了一句:

    “陛下,当初臣上折子跟您说过,臣没这份儿能耐,干不了这个差事,请您收回成命,您后来还专门打发福海公公给臣传话,叫臣放开手脚做来着,您都忘了吗?”

    简而言之,我说不干,你非让我干,又不是我想干的,出了事你却要找我麻烦,我觉得你这做法很不地道。

    皇帝再次感受到被人堵得胸[kou]疼的感觉,上次有这种体验,还是秋东进宫那回。

    他看向秋东的眼神十足危险,觉得这老家伙难怪不招太子待见,如此不识时务,又臭又硬,若不是有老保山伯的功绩在,早被人装麻袋打死了吧!

    许是没想到秋东会如此实诚,他话音一落,满朝无人出声,好半晌换了个身量偏胖的大人站出来笑呵呵的打圆场:

    “顾大人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早丘城那边已经来人,此事千真万确,没有作假的可能,您就是说破了天去,也得为您的玩忽职守负责。

    人证物证具在,不容您狡辩,趁早认罪,别耽搁大家伙儿时间,还有很多事等着陛下决策呢。”

    一个伯爷,还是有恩于先帝的伯爷子孙,自己不认罪的话,他们又不能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屈打成招,陛下也很为难的啊。

    看来还是没吃过苦头,不知道刑部大牢的厉害。要是关进去三五[ri],让人给点特别照顾,相信顾伯爷这种细皮嫩[rou]的就受不了,什么罪都痛快认了。

    陛下就是太仁慈。

    不过这些事能做不能说,也不急于一时,有的是时间,这事大家都能想通。

    此时与秋东一道儿来的太子便主动出声:

    “儿臣作为总协理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顾大人不愿认罪便暂时押下去等尘埃落定再定罪不迟,还请父皇先下令,着三司共同审理此案。

    眼下首要的还是该商议从哪里[chou]调一批粮[cao]运往丘城,以解丘城的燃眉之急。”

    这话正合了皇帝的意,摆摆手:

    “可。”

    便是蹲大牢,秋东面上也不见慌张,走的很坦然,倒是一时让那些等着他倒霉看笑话的心里纳闷儿,搞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

    莫非是破罐子破摔了?

    只有前些[ri]子聚在秋东身边,试图拉起一张大旗壮大势力,和皇帝对抗之人,看向秋东的离去的眼神,满是焦急。

    几番[yu]言又止,面[se]惨白,藏在袖中的手都开始哆嗦了,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尽早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陛下已经对保山伯动手了,他们的死期还会远吗?

    再不想办法可真要像那些“前辈”一样死的不明不白了!

    皇帝将一切看在眼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秋东没理会身后的暗[chao]汹涌,第一回蹲大牢嘛,多少还是有点好奇心的。

    加上他伯爷的身份,以及至今没有被定罪,刑部也不敢面上对他太过分,安排的牢房是单间就不说了,甚至一天之中还能晒到两个时辰的太阳,床板上有硬邦邦的褥子可以取暖。

    也是顶级待遇了。

    秋东东张西望的瞧了一阵,满足了好奇心,盘腿坐在梆硬的床板上歇歇腿儿,还有心情和看守的狱卒唠嗑儿。

    他跟人家说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在朝上是怎么和人争辩的,当时朝上诸人都是什么反应等等。

    话还没说完,狱卒就吓的屁滚[niao]流,捂住耳朵跟长官汇报去了。

    听听那些话,是他能听的吗?

    今儿关进来一个疯子!他自个儿被陛下砍脑袋不算,可别连累他这个小卒子也跟着掉脑袋,他上有老下有下,还想多活两年呢!这差事他没法儿干了。

    长官一听也觉得脑壳儿疼,认定这是遇上真不怕死的了,这种人极少,但不是没有,以往他还真见过两位。

    再想想上面的吩咐,叫暗地里给这位一点苦头吃。可这种死都不怕,当面指责陛下的硬骨头,还怕吃苦头吗?

    可真是会给他出难题。

    于是这位大手一挥:

    “将这位周遭牢房的犯人都挪走,打今儿起谁都不准和他说一个字,饭食减半,每[ri]只提供一碗白水,期间探望的全部挡回去,一一记录在册,上头问什么就回什么,谁都不要多嘴,也算是对上头有个[jiao]代了。

    就这么着吧,谁还有意见自个儿安排去。”

    反正这位的罪责他也听了,上面认真追究的话那真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上面觉得没必要顶多罚俸一两年也就罢了,谁知道呢。

    安顿好这一切,他回家就病了。

    于是秋东这个大牢蹲的,除了可能要挨饿之外,竟然意外的岁月静好。

    不过很快这点担忧也没了,老管家每[ri]大摇大摆使了银子,亲自来给自家老爷送牢饭,饭菜那叫一个丰盛,有荤有素,有凉有热,还带一个鲜的能掉舌头的汤,要不是地方不对,都能就地摆一桌开席了。

    第一[ri]有人阻拦,不叫老管家进去探望,老头儿脖子一哽问人家:

    “别说我家老爷还没定罪,就算真要秋后问斩了,看在老伯爷当年救先帝的份儿上,还不能叫他吃顿饱饭了?

    这可真有意思,当年先帝许诺了我家老伯爷子孙后代荣华,老伯爷才走了几年呀,我家主人这就连[kou]饭都不让吃了!”

    得,这话说出来谁还敢阻拦,放行吧。

    目送老头儿吃力的拎着大食盒走进去,狱卒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句:

    以前咋没听说,顾家从上到下都这么彪呢?整个刑部可是传遍了,里头关着的那位可指着陛下鼻子骂娘,就差在陛下的脑门儿上起舞了,没成想家里下人也是又二又彪。

    娘的,一辈子要真能痛痛快快一回,也值了,好过他这种整[ri]窝窝囊囊,受了一肚子窝囊气还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

    46. 养肥了吃 全都算计进去

    被认为又二又彪的秋东盘腿坐地上吃饭,有点挑剔的表示:

    “[ji][rou]太柴了,这竹叶青也喝腻了,下次换杨[chun]雪来,也不知道还能吃几顿,便不要省了吧老伙计。”

    老管家跟哄孩子似的,语气罕见的温和,小心翼翼给主人往里头递装了小菜的盘子:

    “是是是,下回一定给您带来,您还想吃什么,老奴回去亲自寻摸去。”

    递盘子的右手食指轻轻在上面敲击了两下。

    秋东眼睛一眨,知道对方传递的是什么消息。

    十分嫌弃的用筷子指着手底下一道西湖醋鱼,郁闷道:

    “你这老家伙是越来越会偷懒了,这玩意儿是人能吃的吗?醋是醋的味儿,糖是糖的味儿,鱼是鱼的味儿,不知道哪个[gui]孙子想出来糊弄土鳖的东西,你就拿来糊弄我吧。”

    老管家脾气可好了,也不提醒他,是他前儿在家时提了一嘴说想吃,他才特意让人做了来的。

    嘴上还说:

    “是是是,下回再也不送这种菜了。家里您放心,说您外出访友去了,少爷没有两月且出不来呢,姑娘那里正为了您布置的功课犯难,没个三五天反应不过来的。”

    三五天后,老爷也该出去了。

    秋东满意的点头:

    “如此便好,总归你家老爷这罪也不祸及子孙,先帝赏赐的财宝也没法儿收回去,够他们衣食无忧的过下半辈子,有你看着,我放心。”

    老管家哭丧着脸连连点头,躲在暗处的人也跟着点头,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如实将这番对话汇报上去。

    事实上,老管家点头,是说一切如他们所料的发展。

    那些“老臣”们聚在一起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接连打发了十几拨人去刑部大牢见秋东都被挡了回来,想起这段时[ri]他们围着秋东上蹿下跳的小动作便更加心焦。

    这种时候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再不报团取暖,迟早都得是陛下的刀下亡魂。

    有个铡刀随时会落下,脑袋不知何时就会搬家的恐惧,让人坐立难安。

    正不知所措时,顾府那边的老管家深夜秘密上门,请他们稍安勿躁:

    “诸位的心思我家老爷都明白,还请稍待两[ri],两[ri]后自然见分晓。”

    他们一时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老管家说的回家关起门等待。

    可这一等吧,还真发现,外面的世界很[jing]彩。

    先是大理寺那边查出来是三皇子的人暗中主使,借着职务之便暗中换了运往丘城的粮[cao]。

    那人的确是三皇子的门客,当初三皇子四处给家里不争气的门客找活儿干,秋东也被邀请过一回,其中便有那人。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众人想不通啊,三皇子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道理呀!

    正儿八经的道理讲不通,可不就得[yin]谋论了嘛,有怀疑三皇子故意借着此事给太子使绊子的,毕竟粮[cao]辎重是太子在负责。

    这般怀疑的人就说了:

    “指不定三殿下那里从哪儿弄到了粮[cao],压根儿不在乎这点损失呢!”

    万一再因此延误战机,来一场战败,太子的罪责就更大了。

    这推理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还挺能说服人。

    太子觉得事情稳了,越发沉住气,一门心思在重新筹集粮[cao]的事上,不过两[ri]功夫便瘦了一大圈,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大公无私的好储君。

    但三皇子在朝又不是没帮手,母亲是贤妃,外家战功赫赫,姻亲遍布朝堂,能被人这般冤枉而无动于衷?

    人家也私下去查了,还很巧合的就发现那所谓的三皇子门客,私底下收了太子[nai]哥让人送的两个美妾,京郊用来养外室的宅子名义上也是太子[nai]哥置办的私产。

    这还有什么好讲的,事情一目了然!

    他们家的三殿下是被太子给耍了呀,那人就是太子送到三殿下身边的探子!

    “此次事件就是太子自导自演,目的便是掐断给三殿下的粮[cao]补给,用心何其歹毒!”

    “置前线将士的生命安危于不顾,还制造流言将矛头直指三殿下,贼喊捉贼,简直枉为人!”

    “前线战况不明,此时处于休战期还罢了,万一正在激战,粮[cao]供应不足,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这是要置三殿下和数万将士于死地呀,此等行迹,不堪为储君!”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官司就闹到了陛下跟前。

    皇后,太子,贤妃,以及相关人员齐齐跪在太和殿门[kou],嚎啕大哭,要求陛下给一个公正。

    一个个都表现的自己可冤枉了,别人都不是好东西。

    两[ri]之前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原本以为是一起非常简单的倒卖粮[cao]辎重案,这种事以往没少发生,因为有足够的利益,所以屡禁不止。

    折进去的最大人物约莫就是那保山伯那个倒霉蛋。

    他们也算看出来了,陛下是铁了心整治保山伯,求情的被罚了一[bo]又一[bo]。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没人敢真梗着脖子和陛下唱反调对吧?

    结果呢,才两[ri]功夫,先是三殿下,再是太子接连被牵涉其中,且证据确凿,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都没给其他人出手的机会,事情就彻底被掀开在[ri]头底下。

    怕是陛下此时也很头疼吧!

    陛下确实是头疼的,不仅头疼,还胸[kou]疼。

    虽然太子死不承认,坚决表示他是冤枉的,头在太和殿石阶上磕的血流了一地,言说一切都是他[nai]哥私下行动,他完全不知情。

    且他那[nai]哥见势不妙,已经当场咬舌自尽了。

    虽然没死成,被三皇子的舅舅及时阻止了。

    事后那[nai]哥也一力将罪责揽在自个儿身上,丝毫没牵扯太子。

    可从上到下哪个是傻子?看不明白里头的猫腻?

    皇帝听了下面人的汇报后,一[kou]气没上来直挺挺晕过去,好半晌缓过来,胸[kou]那叫一个憋闷。

    此时他真的信了世上有报应一说,一心培养的太子是个气量狭小不择手段的也就罢了,还是个手段粗糙,轻易被人抓住把柄的蠢货。

    怎么没蠢死他算了!

    当年他也是从兄弟们的尸骨上爬过来的,兄弟之间为了这把椅子互相使绊子下黑手无可厚非,特别之时用点特别之法,他也能理解,他当年也不是没用过。

    但千不该,万不该,太子为了他的利益,损害了他这个当老子的利益。

    他这头正等着边境打胜仗,开疆拓土呢,太子在后头为达目的不惜给他[chou]冷子,拖后腿,这在陛下看来就是最大的问题。

    这样一个混账玩意儿,他还活着呢就不把他老子的利益当回事,真等他不能动弹了,还指望他能多孝顺?

    但说一千道一万,此事的影响力不宜扩大,否则可能动摇国本,太子可以在事后因为任何原因被废,却万万不能因这个原因下去。

    “叫那群混账都滚进来,朕倒要听听他们都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帝想的很好,但三皇子的外家也不是傻子,早就想到陛下会为了大局将事情摁下来,此时正是拉太子下水的最好时机,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人家当机立断,早在进宫前就派人将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一下午的时间,京城满大街上都是议论声。

    老管家乐呵呵的拎着食盒给他家伯爷送饭呢,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跟说书似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一拍大腿,总结道:

    “都是天家内斗惹的祸,想来陛下也没脸叫您跟着吃挂落,估摸着过不了几[ri]您就能回家了!”

    躲在暗处的人打了个激灵,心说这老家伙是真不怕死,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能说呀,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呢。一咬牙,给自个儿洗脑——这话他没听到,也就不用记在小本本上往上汇报了!

    秋东美滋滋的吸溜一[kou]杨[chun]雪,赞了一句:

    “这两[ri]你辛苦了。”

    我安排的都忙活好了吗?

    老管家连道:“应该的,您安心,家里一切都好。”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了。

    又道:“昨儿咱家姑娘叫人买了一只鸽子,说是等您访友回去,炖了汤给您补身子呢!”

    咱们等的消息到了。

    “甚好,我这闺女也算没有白养。”秋东放下酒杯,乐呵呵的感叹了一句。

    养肥了,那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