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迪克远离火场后把特制的呼吸机和人都从身上卸了下来。
等等，呼吸机？
灵光在提姆脑海里一闪而过。
从迪克提供的庞大资料库里，提姆看到过数次医院发生火灾的场景。
那些火灾无一例外都是迅速蔓延，甚至绝大部分都会发生连环爆炸。
但是这次却很反常，反常到他们有整整十分钟去搬救兵。
【为什么？】提姆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自己忽略了某个相当明显的因素。
迪克并没注意到提姆的困惑，他扶着杰克·拉伯雷站稳，冲急冻先生摇了摇头：“可以彻底封冻了。”
提姆尚且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急冻先生就已经一把夺走了他手上的急冻枪，力道之大以至于拉得提姆趔趄。
诶？
提姆还没站稳，急冻先生按下枪把上的某个按钮，汹涌的冰川以近地表的超高风速喷涌而出，铺天而来盖住烈火并将其迅速吞噬殆尽。
烈火在冰川的强压下垂死挣扎，却只在冰川中留下了些许中空的孔隙。
不到半分钟，眼前多了一片崭新且狰狞的冰原。
冷冻枪停止运转，四下寂静无声，直到蝙蝠侠的好心解说打破这片死寂。
“零下七十度，风速至少45米/秒，无限接近南极洲生态。这种程度的拟态下人类绝无生还机会。”
蝙蝠侠还在继续对提姆解释，但提姆只觉得很冷。
不是真的被无意间冻到了，而是为自己的愚蠢自大而寒心。
一直以来提姆都被反复强调要小心阿卡姆疯人院里的怪胎，但他始终都没法真正构想出那些人的形象。一照面就被击溃的萤火虫更是向他传递出了微妙错位的信息——
这些疯子的确很聪明，但他们充其量就是一群麻烦。
急冻先生真正意义上的首次进攻击碎了提姆的天真念想。
#犯罪天才#
或许这样的称呼才更加贴切。
这是一群走在世界最前沿的大脑，他们手握世上最顶尖的技术，杀人只会比呼吸更加简单。
蝙蝠侠正是在和这样的存在长期斗争。
那会让阿卡姆其他病人也恐惧的小丑呢？
【你究竟要我变成什么样的存在？】
提姆质问系统。
“拯救世界的英雄。”电子音的回答荒诞到让他想要咧嘴大笑。
“罗宾？”迪克担忧地朝提姆走来。
迪克跨向提姆的那一瞬间，提姆突然读懂了整个事态的发展。
这里是约翰·普尔曼就职的医院，他是疗养部的主刀医生。
迪克的帮手们不是赶到及时，而是从一开始就在火灾现场。
不仅如此，人数如此之多到能迅速安排救援，是因为这里本就有两拨人：一拨接到的任务是调查杰克·拉伯雷；另一拨人则是在调查约翰·普尔曼。
两拨人无意间任务执行地点出现了重叠，他们还正好撞见了在急救室纵火的萤火虫。
急救室？
约翰·普尔曼正是因为一台紧急手术任务迟到了，他当时为了尽快回家还压缩了手术时间，否则……
【萤火虫是来谋杀约翰·普尔曼的？】
第 9 章
“嗯哼。”黑暗骑士给出肯定答案。
【你的人最优先任务是搬走医用氧气罐们。】
“对。”
疗养部里需要辅助呼吸的伤患众多，旁边还有手术室，医用氧气罐会比其他就诊地区多个十数倍。
只需要一个火星，这里就能发生连环爆炸，造成无法挽回的重大伤亡。
有人在灭[kou]。
这个人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生死，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推行袭击。
提姆倒吸一[kou]凉气，却看见杰克眼睛饶有兴致地来回在蝙蝠侠和罗宾脸上晃[dang]。
“这就是传说中活力双雄的心灵感应吗？”
杰克的福至心灵，左手握拳击在右掌上。
他声音孱弱又低哑，被呼吸面罩挡住太多，听起来吱吱嘎嘎不大清晰。
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杰克为了无关紧要小事恍然大悟的模样颇有点恼人。
迪克挡住杰克和急冻先生探查提姆的目光，突然把手放到耳边做筒装，对杰克说道：“听，你的监护人要来了。”
提姆也做了这个姿势，他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以及零散的跑步声。
“也许那不是我的监护人呢？”说话间杰克习惯[xing]地靠在墙上，又因墙的导温[xing]被冻得弹回成正姿。
“我知道你的，比如你监护人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比如她曾亲历过医院爆炸所以有应激反应。
再然后也是最重要的，她很爱你，所以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现场。”
听完这番话的杰克吹了声雀跃的[kou]哨：“不愧是现代都市的吸血鬼，确实无孔不入。只是你又能挡住这只小鸟多久呢？他注定要坠落的。”
蝙蝠侠和罗宾先没动怒反倒是阿卡姆病人先被激起反应。急冻先生径直朝杰克走去，却被迪克一把抓住。
“别管这边，维克多。你收好武器没？我们要撤了。”
提姆正好奇迪克这么焦急做什么，急冻先生和现场的紧身人却不约而同地迅速调动起来。
随着迪克的一声令下，急冻人就在紧身人的帮助下迅速撤离现场。
“又要逃走了吗？”杰克悠悠地问道。
哪成想他却从迪克那里直接收获了斩钉截铁的肯定回答。
“对。”
迪克也不管这话噎不噎人，说完就不在理会杰克。
他像抓小[ji]仔一样把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的提姆抓在怀里，用披风给提姆裹得严严实实。
“我们得走了，希望以后永远不再见面。”
他如是说道，一连串的枪响已经[bi]进，打乱了他的节奏。
迪克当即抄起裹好的提姆连续[jiao]错垫步变换方位和身体姿势，迅速躲开一连串的袭击。
等估摸着两管弹匣都被打空后他借着对面换匣的间隙没有进攻，而是向已经被烧到只剩金属框架的窗外猛扑出去。
“该死，外面的人追上，拦住他们。”
冲锋过来的警察怒吼道，但迪克已经踩上了早就备好的飞行器，迅速上升至空中，再借着其[jing]湛的飞行技巧迅速躲在了直升机的视觉死角里。
提姆对这一系列行动茫然无知，也不敢随意乱动以免妨碍迪克的行动。
等飞行器平稳运行后他把自己从披风里扒拉出来向下张望，看见迪克出逃的那个窗户[kou]里探出两个脑袋。
黑皮肤的那个提姆完全不认识，但另一个他却见过，她穿着GCPD的警服，有头醒目飘逸的红发——
那是芭芭拉·戈登，迪克曾经地恋人，过去的蝙蝠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