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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怎么了?”
    迈巴赫驶出俱乐部,谢聿川回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温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没有……”
    温暖摇头,“可能有点累了。”
    昨晚睡得晚。
    早晨又起了个大早去赴约。
    白天又上了一天的课。
    累是理所当然的。
    温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谢聿川握了握温暖的手,“今晚早点睡,我不闹你了。”
    温暖点头。
    谢聿川话锋一转,“这周六有空吗?”
    对上温暖看过来的目光,谢聿川笑,“随舟孩子满月,如果你有空,我们去他家坐坐。”
    蒋随舟?
    温暖想起来了,“他不是去年11月才结的婚吗?”
    话音落,想到以蒋随舟的年龄,现在已经算是晚婚晚育了。
    温暖点头,“好啊,那我跟陆总打声招呼。……是去裕城吗?”
    “对。”
    谢聿川点头。
    聊要准备什么礼物给即将见面的Baby以及准妈妈。
    聊他们要不要在裕城住一晚再回来。
    回到御水湾别墅的时候,温暖几乎忘了傍晚在马场的那点儿不舒服。
    可睡醒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的时候,温暖身体一僵,有种坠入冰窟的冰冷浮上心头。
    “谢聿川?”
    “暖暖我在……醒了?”
    温热的怀抱从背后贴过来。
    伴随着男人带着惺忪睡意的温和声音,落地窗边的灯缓缓亮起。
    惊觉刚才那一瞬只是天还没亮,温暖凝住的心跳这才缓缓跃动起来。
    “怎么了?”
    谢聿川似是发现温暖的不对劲了,整个人清醒过来,“做噩梦了?”
    温暖摇头,心有余悸。
    吃了早饭,两人一起出门。
    两辆车驶出御水湾别墅,一个去俱乐部,一个去聿业。
    等红绿灯的时候,看着远处白色建筑物顶楼的红十字,温暖怔忡了一秒。
    再启动,毫不迟疑的开进了医院。
    眼科。
    脑科。
    神经科。
    温暖甚至按照医生的建议拍了CT。
    傍晚时分,温暖上完课,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温姐,你的CT片子我刚刚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结合你上午描述的症状,应该是你最近精神过于紧张导致的,情绪平和适度放松一下,应该会有好转。……不过保险起见,下次出现这种短暂失明的现象,请你及时到医院就诊。”
    “好,谢谢!”
    挂断电话,温暖轻轻呼了口气。
    “温暖……”
    唤声从身后响起,温暖起身,就见陆之跃和陆云歌你争我抢的挤了进来。
    陆云歌率先开口,“温暖,你答应我陪我逛街的,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陆之跃懒洋洋的抱着胳膊,“明天棉花糖和糖果从京郊马场运过来,你不亲自看着?”
    兄妹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继而齐齐看向温暖。
    莫名有种答应了这一个就会被另一个怨念死的赶脚。
    温暖笑容狡黠,“明天我要去趟裕城,实在不好意思呀!”
    陆云歌:……
    陆之跃:!!!
    虽然没赢,但是周天温暖有课,陆之跃有种不战而胜的感觉。
    丢了个得意的眼神给陆云歌,陆之跃转身追上温暖,“9月份魔都有个马术比赛,你要参加吗?”
    以温暖的赛绩,这种规模的马术比赛其实已经不用她出面了。
    可对千骑而言,每一个奖杯都至关重要。
    更别,陆之跃的梦想是做国内最大最强的马术俱乐部。
    “我参加,也不过是捧回个冠军奖杯……”
    温暖笑,“可能拿冠军奖杯的马术师,千骑有好几个呢,机会给他们吧。”
    就知道她会这么,陆之跃一脸了然。
    就听温暖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争取,给咱们俱乐部多拿回一个冠军奖杯。”
    多一个冠军奖杯?
    陆之跃一愣,飞快反应过来了,“你的是少年组?……可少年组,咱们俱乐部没有年龄合适的……”
    人选两个字还没完,陆之跃顿住,似是猜到了。
    温暖笑道:“秦琅啊!”
    半张着嘴,陆之跃呆住。
    再回过神来,脸色凝重起来,“你有几分把握?”
    “我不确定。”
    温暖摇头,“但是,我想试试。”
    陆之跃没作声。
    想秦琅才刚接触马术,就算名师出高徒,距离比赛也就短短三个月了,他能行?
    可是再对上温暖那双跃跃欲试的星亮眼眸,和她淡定的脸庞。
    陆之跃决定了,“行!那交给你了!”
    走出接待大厅,正看到停在不远处的迈巴赫。
    温暖坐进副驾,打了个电话给秦琅。
    耳听要参赛,一秒前还因为要加课训练而兴奋到不能自已的秦琅瞬间安静,“温暖,我……行吗?”
    “拼一把不就知道了?”
    没看到人,却仿佛看到了少年忐忑的模样。
    温暖轻声道:“秦琅,我觉得你行!”
    电话里安静下来。
    听多了“凭什么”。
    看多了嘲笑的面孔。
    突然有一天,有人漫不经心的:我觉得你可以。
    对秦琅而言,是完全陌生的经历。
    泡在泳池里,淡蓝色的水带着微微的凉意。
    可秦琅有种血液开始加速,马上就要沸腾了的感觉。
    “好,我听你的!”
    秦琅点头,“拼一把!”
    “那,周天见!”
    “周天见!”
    挂断电话,秦琅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
    再丢开手机,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疾驰前行的迈巴赫里,谢聿川回头看温暖,“你不参赛?”
    想到了那天的短暂失明,温暖垂眸,“年底有个国际赛事,到时我再参加吧。”
    “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谢聿川握住温暖的手。
    飞机降临在裕城机场已是九点多,蒋随舟亲自来接。
    车子一路驶向酒店,话题不自然的转向已经满月的baby,温暖眼见着蒋随舟变了个人。
    神色带着些熬夜没睡好的憔悴,可整个人精神振奋。
    一口一个太可爱了萌化了,素日沉默寡言的蒋随舟今天显得格外话唠,高冷大Boss的滤镜碎了一地。
    温暖收回笑盈盈的目光,想跟谢聿川咬耳朵句悄悄话。
    一回头,正看到谢聿川眼里那丝艳羡和期待。
    心口一滞。
    心跳猝不及防的加快。
    就好像,车子驶向的正前方,有张牙舞爪的恶魔在挣脱着,想要从黑暗中扑上来。
    温暖的脸色有片刻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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