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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穴,这是一招攻守兼备的招数。任天吾道:“封闭谨严,但若碰上高手,却是仅能自保,久
    战下去,必然不利。你这招该用闲云出蚰,柔中带刚,反攻才行。”
    谷啸风听他说得出七修剑法的决窍,确是比自己还要高明,心中已有几分相信,但他少
    年气盛,却还是不甘就此服输。原来他刚才那一招用意只是想削断对方的柳枝,故此并未用
    上全力,他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伤了对方的。
    此时,谷啸风试出对方比他高明得多,于是不再顾忌,立即运剑如风,一招“分花拂
    柳”,径刺过去,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昨日他与雷飙比武,就是凭了这一招“分花拂
    柳”,在紧要的关头克制了金刀雷飙的杀着的,此时他全力施为,使出的这招,比起昨日和
    雷飙相斗还厉害。
    任天吾把柳枝一扬,顿然间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谷啸风识得这是一剑刺七穴的
    招数,正是“七修剑法”中最奇妙的一招,他练了几年,还未能完全练成功的。谷啸风心头
    一凛。
    “糟糕,只怕要败在他的手下!”
    剑光人影之中,只听得“咔嚓”一声,接着“当啷”一声,任天吾的柳枝给他削剩了短
    短一截,但谷啸风的虎口亦给对方点着,长剑把握不牢,脱手坠地。
    任天吾笑道:“你能削断我手中的柳枝,七修剑法也算得是学得很不错了。”
    七修剑法乃是任家所创,天下会使这套剑法的人,必然与任家有关,尤其是最后那一招
    一剑刺七穴的招数,更是任家的不传之秘,就是异姓弟子,任家也不会教的。
    至此,谷啸风哪里还敢再有怀疑,连忙插剑入鞘,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甥儿
    不知是舅父驾到,多有失礼。”
    任天吾哈哈笑道:“你不怪我使得狠辣吧?现在你相信我是你的舅父了。”
    谷啸风道:“多谢舅父手下留情,但不知娘和舅父——”
    任天吾道:“当年之事,不说也罢。你们小辈也用不着知道。”要知任天吾是为了困止
    妹妹嫁给谷啸风的父亲才至兄妹失和的,此事他当然是不便和谷啸风说。
    谷啸风满腹疑云,心里想道:“若是寻常小事,娘决不至于不认自己嫡亲的哥哥。莫非
    这个舅父不是好人。好,且听他要和我说的甚事?”由于有此猜疑,石啸风虽然把任天吾当
    作舅父尊敬,但心中却是不无警惕。
    任天吾道:“你是要到洛阳去吧?”
    谷啸风道:“不错。舅父有何指教?”
    任天吾道:“我正是为了阻止你此行而来!你和韩家的事情我郁已知道了。”
    谷啸风听了,很不舒服,但因对方乃是舅父,只好沉住气,说道:“舅舅,你说前几天
    见过我娘。请问这是我娘的意思吗?”
    任天吾道:“不,这是我的意思。”
    谷啸风道:“为什么?”心想:“舅父虽亲,总亲不过亲娘,我娘都不管我,你凭什么
    干涉我的婚事?”
    任天吾好似猜着他的心意,缓缓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干涉你的婚事。我不妨
    告诉你,你的母亲很不愿意你反悔这门婚事,还是我给你说情的呢。”
    谷啸风淡淡说道:“哦,那么我倒要多谢舅舅了。”
    任天吾道:“我和你家虽没往来,但我只有一个嫡亲妹子,我对你们还是一直关心的。
    说老实活,你那死去的爹爹给你定下这门婚事,我是不赞成的。如果只在奚家和韩家之中选
    择,我倒是宁愿你和奚家联婚。”
    谷啸风心想:“这是我自己的终身大事,别人赞同与否,与我都不相干。”但他不愿顶
    撞舅父,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舅舅何以阻止我的洛阳之行?”
    任天吾道:“你既然下了决心不和韩大维的女儿成婚,何必还要跑去洛阳见他?”
    谷啸风道:“大丈夫来得光明,去得磊落,这门婚事我虽然并不同意,也该去向女家交
    代明白,岂能糊里糊涂的就算退婚?”
    任天吾道:“韩大维的脾气岂能饶你?”
    谷啸风道:“我只问事情该不该做,是祸是福,我就管不了那许多了。”
    任天吾心想:“这小子倒是和他爹娘的性情一模一样。”当下说道:“你自己愿意去碰
    韩大维的钉子,我不管你,不过,我却要问你一件事情。”
    谷啸风道:“请说。”
    任天吾道:“我知道你的母亲已经把少阳神功传授给你。那十三篇少阳图解在不在你的
    身上?”
    谷啸风道:“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
    任夭吾道:“若是在你身上,我就不能让你前往洛阳!”
    谷啸风道:“为什么?”任天吾道:“也许你还未知道,这少阳神功并不是你谷家的,
    是你母亲从任家带去的,我不能让任家的武功秘籍落入韩大维之手!”
    谷啸风心中有气,冷冷说道:“韩大维也不见得就稀罕任家的这部武功秘籍。”
    任天吾道:“那是你的‘以为’!好,但我也不管他姓韩的是稀罕还是不稀罕,我只问
    你:这十三篇图解,究竟在不在你的身上?”
    谷啸风道:“不在!”硬邦邦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便即回头。
    准备上马走路。
    任天吾道:“且慢,我还有话说!”
    谷啸风愕然止步,说道:“舅舅还有何事吩咐?”
    任天吾冷冷说道:“图解虽然不在你的身上,但这少阳神功的心法,想必你早已是熟极
    如流的了!”
    谷啸风怫然不悦,说道:“哦,原来舅舅还是信不过我,恐怕我把舅舅家传秘法,泄漏
    给外人。好,我给舅父发个毒誓,若然你还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任天吾道:“这倒不必,我只要你说句老实话。”
    谷啸风心里有气,说道:“甥儿从来不说谎话,好吧,你要我说些什么,尽管问吧!”
    任天吾道:“韩大维受了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之伤,你是知道的了。”
    谷啸风道:“不错,是已知道。”
    任天吾道:“你此去是否打算用少阳神功给韩大维治伤?”
    谷啸风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任天吾道:“我不能让你给韩大维治伤!”
    谷啸风其实并不打算用少阳神功给韩大维治伤,以韩大维的内功造诣,只要有奚家的九
    天回阳百花酒,便足以令他复原。
    但谷啸风也是个倔强的人,听了任天吾的说话,却不由得越发心头火起,想道:“天下
    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纵然你是我的舅父,我也不能依你。”于是说道:“舅舅,你的手
    也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任天吾双眼一翻,说道:“哦,你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谷啸风道:“不敢。但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只要舅父说得有理,甥儿不敢不依。”
    任天吾冷笑道:“你何不干脆骂我没有道理!”谷啸风默不作声,索性给他来个默认。
    任天吾缓缓说道:“你为什么一定笼要给韩大维治病,我倒想先听听你的道理。”谷啸
    风本来以为他要暴怒如雷的,不料他却缓和了许多。
    谷啸风也不想过分和舅父抬杠,于是平心静气他说道:“我去退婚是一回事,给韩伯伯
    治病又是另一回事。韩伯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如今他受了邪派的大魔头所伤,我
    们做小辈的理该给他医治,何况他还是家父生前的好朋友呢1”
    任天吾道:“这么说你倒不是出于私心想要讨好韩大维,以便利于退婚,才给韩大维治
    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