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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好像是还未同房的吧?你对他倒是很有情义啊!是不是真正喜欢他呢?”原来这老叫化
    早已看出奚玉瑾还是处子之身。
    奚玉瑾羞得满面通红,说道:“嫁猪随猪,嫁狗随狗,他好歹也是我的‘良人’。请老
    前辈休要取笑。”
    那老叫化忽地端起面孔,说道:“好,那我就和你说不是开玩笑的话,你必须老老实实
    的答我!”
    奚玉瑾道:“老前辈请问,晚辈若有所知,定当奉告,绝不敢虚言。”
    那老叫化冷冷地盯着她,说道:“穴道铜人的秘密,你知道多少?我信不过你的丈夫,
    所以我要问人。”
    奚玉瑾怔了一怔,说道:“什么穴道铜人的秘密,我连听也没有听过。”
    那老叫化道:“辛十四姑一直没有和你提过这件事吗?”
    奚玉瑾道:“我们成婚之后,就没有见过他的姑姑。”
    那老叫化道:“以前呢?”
    奚玉瑾道:“以前我也只是在她家里住过一晚,那时和他的姑姑刚刚相识,她有什么秘
    密也不会告诉我呀。”
    那老叫化道:“邵元化的小老婆高小红你们见过投有?”
    奚玉瑾道:“邵元化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的,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更不用说他的什么大
    老婆,小老婆了。”
    那老叫化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半晌说道:“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说话,但却不能不委
    屈你们做我的人质了。”
    奚玉瑾大惊道:“你可是要扣押我们吗?我,我们是有事在身的呀!”
    那老叫化道:“我对你已经算得是十分客气了,谁管你们的什么劳什子事情?好,你不
    想陪你丈夫受罪,你自己走也行。”
    奚玉瑾忙道:“不,小,你既然捉了我的丈夫,我自然是要陪他的,但你总得告诉我这
    是什么原因呀。”
    那老叫化道:“好,我就老实告诉你吧,辛十四姑一个人我是不怕她的,但她有个好朋
    友叫做韩大维,他们两个人倘若一同来找老叫化的晦气,老叫化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她的
    侄儿在我手上,她就不能不行所顾忌了。”
    奚玉瑾道:“不知老前辈和他的姑姑结的是什么梁子?”
    那老叫化哼了一声,说道:“你问的也太多了,老叫化可没工夫告诉你呢。我不强迫你,
    你愿意跟你丈夫就跟来吧。”
    说了这话,老叫化拖着辛龙生就走。奚玉瑾追上前去,说道:“请问老前辈高姓大名。”
    老叫化怒道:“你这女娃儿也忒罗唆,你叫我老叫化不就行了。”
    奚玉瑾不敢再问,心里想道:“这老叫化本领如此厉害,想必是丐帮中的高手?”
    老叫化拖着个人,登山涉涧,如履平地,奚玉瑾使出全副轻功,兀自落在他们后面。
    那老叫化也似乎知道她的本领如何,并不回头看她,却始终和她保持着数丈的距离,让
    她不至太过落后。
    奚玉瑾忽地得了一个主意。
    奚玉瑾素来爱美,每次出门,总忘不了要带一盒胭脂,这次也不例外。那老叫化走在她
    的前面,一直没有回头望她,奚玉瑾大着胆子,悄悄打开胭脂盒子,用指甲撬了一点胭脂,
    在一方手帕上写道:我们夫妇给一个老叫化捉去,仁人君子,拾获此帕,请送太湖王寨主,
    金簪聊作报酬。辛龙生、奚玉瑾。
    奚玉瑾是把手伸入怀中偷写的,字迹写得歪斜了草,但料想还可以辨认出来。写好之后,
    拔下头上一根金簪,折好手帕,用金钗穿过它,插在路旁的一棵树上,那老叫化在她面前数
    丈之遥,果然没有发觉。
    这方金钗钉着的字帕给人拾获的希望甚为渺茫,但总是有个希望。至于她为什么叫拾获
    的人向太湖王寨主王宇庭报讯,而不是向辛龙生的师父文逸凡报讯呢?则是因为下面两个原
    因。
    第一、这个地方距离太湖只有两天路程,距离文逸凡所在的中天竺则有七天路程,她急
    于脱困,当然是就近向王宇庭求援的好。
    第二、王宇庭占领太湖,对附近的百姓很好,百姓和义军亲若家人,倘若樵夫、猎人发
    现这方字帕,多半会给她送到。文逸凡的住址只有江湖上侠义道中的成名人物知道,普通百
    姓,只怕连他的名字也未必知道。
    奚玉瑾做了手脚,暗自想道:“这老叫化未必会注意到我的头上少了一根金钗,若是给
    他发觉,我就装作惊诧的神气,说是中途跌落了。”
    老叫化拖着辛龙生走得飞快,奚玉瑾使出全副轻功,紧紧跟在他们后面,不知不觉,上
    了一个山峰,只见山顶有间石屋。
    忽听得“咿咿呀呀”的叫声,树林里有个披着兽皮的小厮跑出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体格甚是壮健,长得几乎有老叫化那么高。这小厮扛着一只吊睛白额虎,他虽然长得不算矮,
    但这只老虎实在太大,前脚搭在他的肩上,后脚还是拖在地上。
    老叫化斥道:“虎儿,我叫你守门,你总是不安本分,又跑去打老虎了。”那小厮也不
    知是否听见了师父的说话,只是望着奚玉瑾傻笑。
    老叫化道:“我这徒弟是个哑巴,在山上长大,很少看见外人的。不过,他对你并无恶
    意,你不用害怕。”当下笑道;“这是别人的媳妇儿,你傻乎乎盯着人家干嘛?”那小厮黑
    脸泛红,喉头发出“荷荷”的喊声,老叫化笑道:“奚姑娘,他是说你漂亮。”
    奚玉瑾心里想道:“这小厮赤手空拳就能打死—只老虎,不用他的师父监视我们,有他
    看守,只怕我们已是偷走不了。”
    进了屋子,老叫化把辛龙生推入柴房,笑道:“未来的武林盟主,委屈你在这柴房受苦
    几天,待你的姑姑来了,只要她向我求情,我就放你。”说罢,轻轻一拍,便给辛龙生解了
    穴道。
    辛龙生几曾受过这等委屈,他听这老叫化的说话,似乎对他的姑姑也是颇有顾忌,穴道
    一解,不禁就发起怒来,“哼”了一声,说道:“有胆的你就把我杀了!哎哟,哎哟,哎
    哟!”
    话犹未了,只觉遍体如焚,十分难受。本来还想再骂几句,已是骂不出来了。
    老叫化冷笑道:“我杀你做什么,让你多吃一点苦头不更好么?哼,你再嘴硬,我还有
    更厉害的手段请你尝尝好滋味呢!”
    奚玉瑾慌忙替丈夫求情,老叫化这才笑道:“好,看在你的份上,我姑且饶他一次。”
    说罢把那红漆葫产一顿,说道:“我的独行点穴手法,本来在穴道解了之后,也要受苦二天
    的,只有喝了这酒,才可免你受苦。嘿,嘿,酒中可有老叫化的口涎,你喝不喝?”
    辛龙生遍体如焚,实在忍受不住,只好捧起葫芦,捏着鼻子喝了几口。老叫化抢了过去,
    笑道:“你摆什么少爷架子?哼,你嫌老叫化腌臜,老叫化可还舍不得给你多喝呢!”
    辛龙生喝了这酒,果然便觉遍体清凉,但身体仍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力道,对这老叫化的
    点穴功夫好生惊骇,不敢再发—言。
    老叫化道:“奚姑娘,你愿意留在这里服侍丈夫,我可以让你自由走动。你什么时候要
    走,我也决不阻拦,就只不许你将他带走。”说罢,回过头来,对那小厮说道:“我和他们
    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小厮点了点头,老叫化道:“倘若我不在家里,这个人要走的话,
    你把他的双腿打断。这姑娘要走,你就不必留难。”小晰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