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今天只迟到了十分钟,还?不错嘛。”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但是语气又很?正经,贺拾忆不知?道该怎么回,干干地笑了两声。
    “姐姐的腰好一点了吗?”
    齐巡点点头,“好多了。”
    “坐吧,站门口跟门神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你罚站。”
    贺拾忆如蒙大赦,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先把电脑打开,然后转头乖乖地看着齐巡。
    神态表情简直和?小鸭子一模一样,呆了吧唧的小笨蛋。
    齐巡疑惑挑眉,“怎么了?”
    她挑眉的样子还?挺好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帅气,明明是个大傻子坏蛋姐姐来着,居然长了这么好看一副皮囊。
    “姐姐昨天为什么出?来找人家?”
    每次贺拾忆和?齐巡说话,三句不到就开始嗲嗲地撒娇,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都变成下意?识的举动?了。
    齐巡:“从早上开始就找不到人,发消息也不会,打电话声音听着又不对劲,这谁能放心?”
    齐巡反将她一军,质问她道:“昨天干嘛去了?”
    贺拾忆垂下脑袋:“我就是想去看看,今天投标就截止了........”
    齐巡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看什么?”
    说起来贺拾忆对大学城这个项目真是格外地执着。
    齐巡很?少?见她对某件事物这么执着过。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贺拾忆还?在想该怎么和?齐巡解释这件事情。
    这是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发生的事,而她和?齐巡正巧在她读大学的时候分开了四年,因为她大学不在本地,齐巡又得留在h城帮着她爸治理公司。
    就在贺拾忆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有人打电话过来。
    她本来想挂断电话,但看了眼来电显示,又改变主意?,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把电话接了起来。
    她快步穿过走廊,走到办公区外的过道和?电话另一边的人对话。
    “怎么了李阿姨,社区的人又来了吗?”
    那?边的人连着说了一大串话,声音都在颤抖,说得断断续续没什么条理,听着情绪也不太好。
    贺拾忆安抚道:“他们?瞎说的,政府那?边明明还?没有下达通知?,我都了解过了,现在还?没到必须搬出?去的时候。”
    那?边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好像要哭出?来了。
    贺拾忆赶紧道:“李阿姨,你先别急,你把电话给他们?,我来和?他们?说。”
    然后那?边又折腾了一会儿,一个男人接过电话。
    贺拾忆先打招呼:“您好。”
    “对,昨天我来过你们?街道办,你们?发的文件我也看过了,上面有些内容我觉得可能不太妥当?。”
    “政府领导的决定?哪个领导?”
    电话那?边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搞得贺拾忆有点生气.
    “这些房子本来就是用来帮助有困难的民?众,现在你们?要更好的发展,就不管普通百姓的死活了?”
    她和?对方争论了一会儿,那?人拿她没办法,骂骂咧咧把电话还?了回去。
    贺拾忆和?李阿姨嘱咐了几句千万不要签署他们?拿来的文件之类的话,然后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收起手?机,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拖拉着步子往回走。
    她在过道另外一边遇到了不知?道在干嘛的齐巡,瘦瘦高高一个人,站在窗户前吹窗外的热风。
    “姐姐?”
    齐巡闻声转头看她。
    “打完电话了?”
    “嗯。”
    齐巡问:“李阿姨是谁?”
    贺拾忆说:“朋友的妈妈。”
    “社区又是怎么回事?”
    贺拾忆不太想说,“姐姐.......”
    齐巡:“你爸让我管着你,要是有不安全的地方我得第一时间制止你。”
    贺拾忆说:“很?安全的。”
    齐巡:“说说嘛,万一我能帮你忙呢?”
    贺拾忆只好如实告诉她事情的始末。
    她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家里只有一个妈妈,也就是电话里的李阿姨。
    李阿姨的眼睛有问题,基本上看不清东西,平时只能靠做点零碎的手?工活还?有国家的残疾人补贴勉强养活自己。
    她住在国家分配的公租房,就在大学城那?边,每个月房租很?便宜,在寸土寸金的h城每个月只要几百块钱。
    虽然这笔钱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少?了。
    她本来日子就过得难,结果突然又说不让她继续租房,因为这边要规划发展,以后都修成高楼大厦,再?也不会有这么便宜的租金。